寧芙吞嚥下嘴裏的糊糊,“如果真如大伯母您說的這麼好,怎麼沒見您替悠姐姐相看?”
寧悠,劉氏的大女兒,比自己還要大上一歲,今年十五了,剛好是訂婚的年齡,說起來她可比自己合適多了。
看着劉氏瞬間僵硬的嘴角,寧芙喝着米糊糊的脣角微彎了一下。
“這不是照顧你們孤兒寡母麼,你母親帶着你不容易,我們親戚之間當然是先緊着你。”劉氏腦瓜子轉了半天才想出這麼一個理由。
之前有什麼事都是婆婆說,她做,腦子也不要用動,反正堅決執行就行了,誰知道這次這臭丫頭居然質問起她來了。
寧芙喝完碗裏的糊糊,遞給劉氏,“我還小,暫時不需要這門親事,如果大伯母實在心疼我們娘倆,不如讓我娘少乾點活。”
“你…”劉氏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有用的話來,只是翻來覆去的說那戶人家多好多好,可惜寧芙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就是不答應。
最後劉氏訕訕的離開了。
她回到廚房,心裏氣的不能行,偏偏沒甚文化,連罵人都只是翻來覆去的踐人,賠錢貨幾個詞。
恨不得將手上的碗摔了,可又心疼捨不得,心下決定餓她兩天,到時候保準乖乖聽話。
以前寧芙還呆傻的時候他們就經常不給喫喝,反正一個不會說話的傻子也不會告狀,郭氏出去幹活有時候回不來的時候,他們就使勁奴役欺負寧芙。
劉氏將碗往盆裏一撂就去了婆婆屋裏。
寧老太正在數私房錢,劉氏進來也不敲門,給寧老太嚇了一跳,看到進來的人是劉氏才又鬆了口氣。
劉氏知道她存私房錢,反正這錢存來存去最後也是花她兒子成哥兒身上的,所以她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只見劉氏氣呼呼的走進來,“娘,這丫頭也太邪門了,傻了這麼多年這突然清醒過來怎麼還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
寧老太將錢收攏起來,“不是讓你給她送點喫的麼,又怎麼了?”
“我不就是跟她說那門親事,結果我說一句她能頂我三句,還問我這麼好的婚事怎麼沒給悠姐兒安排。”
劉氏一屁股坐到旁邊的小板凳上,嘴裏嘀嘀咕咕的抱怨着,沒一會,就將寧芙說的話禿嚕個乾淨。
寧老太聽着這些話,若有所思的樣子,“是有些奇怪,這婚事她若是應了自然是好,若是不應那我也有法子收拾她,這兩天先不要生事端,讓成哥兒也收斂一點知道麼?”
一個丫頭片子,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前十來年都是渾渾噩噩,能知道些什麼?若是不聽話她有的辦法收拾她。
要不是爲了他們一家子在村裏的名聲,不然怎麼會跟她好聲好氣的商量,直接席子一卷,送到那家去了。
反正定金也收了。
“行了,你這兩天也安生點,老三今天從鎮上回來,晚上做點好的。”寧老太吩咐道。
“哎,知道了娘。”劉氏雖然眼皮子淺,但是唯有一點好的那就是聽話,寧老太的話對她來說那就是聖旨,簡直就是寧老太手裏指哪打哪的一把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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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寧老太的話,她趕忙去了廚房準備晚上的飯菜了。
既然娘發話了,她就大發慈悲晚上也賞那臭丫頭點喫的好了。
寧芙小睡了一會,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腦子清明瞭許多,一些記憶也慢慢涌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