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們進店裏說。”
時念和方寧面對面站在店裏，十分緊張，又不敢表露得太明顯。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方寧，等待他先開口。
“念念，欣悅跟你說了嗎？昨晚我請她喫飯。”
時念的心懸起來，“說了。”
方寧又道，“昨晚她喝多了，我沒有問出她家住在哪，就把她帶去酒店安頓了。”
他朝時念笑了下，“我把她送到之後，就走了。”
意思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時念莫名舒了口氣，緊繃的神經鬆了幾分，表情也柔和了。
“學長，麻煩你了，遇到這種情況，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呀。”
“我想給你打來着，但是欣悅攔着我，不讓我打給你。”
時念無奈，這倒是像閨蜜喝醉了能做出來的事。
她雙手合十，“學長，謝謝你。”
“應該的，我請她喫飯，總不能讓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方寧話鋒一轉，“對了念念，工作的事我找朋友問了，他朋友那現在還要人，工作地點是個果園，一年就忙兩季，果子快成熟的時候套一下袋子，成熟之後採摘一下，忙的那幾個月平均月薪摺合人民幣差不多一個月三四萬，多勞多得，包食宿。果園附近有個小鎮，你姐的孩子如果想去上學，我也可以讓我朋友幫忙聯繫一下，當然，學費得你姐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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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睜大眼睛，“摘果子一個月能賺這麼多錢？那我出國幹兩個月，不敢上國內一年賺的了？”
“是啊。”
方寧朝她眨了下眼，“你要心動，不如和你姐一起去？”
時念開玩笑，“學長，我和我姐一走好幾年，我老公怎麼辦？”
她有些擔憂，“可是我姐生完孩子，就到秋冬了，到時候那邊沒有果子，沒有活兒幹，還能賺那麼多錢嗎？”
“淡季是清閒些，賺的沒忙的時候多，但也能保證日常開銷，畢竟果園那邊包喫包住。秋冬過去的話，我覺得也可以，在春天之前過去，可以給你姐姐和孩子適應新環境的時間。”
時念眉目舒展，覺得方寧說的有道理。
她輕聲嘆氣，“我是聽的心動了，學長，我再回去問一下我姐的意思，明天給你答覆。”
“不急，國外地廣人稀，像果園或者農場這種地方，每年都需要大量人。”
“學長，如果我姐去的話，具體位置，還有果園名字你能給我一個嗎？”
方寧輕笑，“怎麼，你還怕我是騙子啊？”
時念想法被他道破，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方寧沒繼續打趣她，當着她的面把她要的信息發過去。
時念收到一串英文，匆匆掃了一眼，就放下手機。
學長好心給姐姐介紹工作，她要是當着人家的面搜這搜那，未免也太傷人心了。
他既然這麼爽快地發給她，信息應該是真的。
店裏很快上人，時念變得忙碌起來。
她正賣力地給大狗洗澡，方寧走過來，“念念，你看着店，我出去一趟。”
時念趕忙起身，“學長，中午我們還要一起喫飯，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方寧看了眼腕錶，“十一點半吧。”
“行。”
方寧驅車離開，寵物美容所對面一輛不起眼的車突然驅動，緩緩跟在他的車百米之後。
時念忙活完，閒暇時間，迫不及待給閨蜜發消息。
【欣悅，你決定在哪裏喫飯了嗎？我剛剛問學長了，他說十一點半從這邊走。】
時念等了兩分鐘，閨蜜纔回復。
【就定在我家小區附近那家咱們之前一起喫過的吧，我身體不舒服，我想離家近一些，方便回家。】
時念有些擔憂，發去語音，“欣悅，你要實在難受，就找跑腿買點解酒藥。”
閨蜜沒再回復，時念想，她大概是又繼續休息了。
時念嘆了口氣，酒真不是好東西。
店裏又來了新客人，時念趕緊放下手機，起身招待。
時間在忙碌中流逝，十一點半，方寧準時回來。
“念念，收拾一下，我們走嗎？”
“來啦！”
時念脫掉圍裙，穿上外套，拿起包，跟在方寧身後出來。
馬路對面某輛面包車裏，韓燁搖晃封司寒的胳膊，“寒哥，方寧出來了，嫂子也跟他一起出來了。”
封司寒抱着胳膊盯着兩道身影，聲音冷冰冰的，“我不瞎。”
“寒哥，我看嫂子和方寧挺熟的，你沒事多跟嫂子打探打探，沒準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你說方寧放着自己的店不管，大上午跑去商場買項鍊幹什麼？他不會要送給嫂子吧？”
韓燁嘴巴不停，指着前面湊到一起的兩人說，“哎！那小子怎麼靠我嫂子那麼近！我就說他肯定有點問題！”
封司寒眼刀刺向他，“聒噪，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韓燁捂住嘴巴，不停點頭。
經方寧牽線出國的那些學妹，他們已經全查過一遍。
正如封司寒猜測的那樣，她們的目的地，暫住地，竟然都和楊慧一樣。
一個兩個可以稱之爲巧合，可十幾個人的情況都一樣，這讓封司寒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但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方寧有問題，他對方寧的懷疑，也只能停留在猜測。
封司寒已經整理出名單，託A國警方查驗。
等待消息的這幾天，封司寒決定盯緊方寧的一舉一動。
韓燁明明被他分去盯着另一個嫌疑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的另一個隊員，自個換過來和他搭檔了。
封司寒強忍着把他趕下車的衝動，將頭轉過去，繼續盯着方寧。
時念和方寧背朝馬路，正在聚精會神地研究電動車。
方寧仔細檢查了一番，“念念，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你確定你停在這的時候，電動車是好的嗎？”
時念蹙起眉，“我的車摔了好幾次，我當時沒檢查，可能是那時把電瓶摔壞了，所以才加不上電。”
方寧看了眼腕錶，“已經快四十了，你別打車了，我開車帶你過去，別讓欣悅久等。”
“行。”
時念煩悶，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封司寒離他們太遠，也讀不到兩人脣語，只看到兩人湊在一起，隨後，時念坐上方寧的車。
車內氣壓一瞬間降低，韓燁抱着胳膊，突然感覺有些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