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嬪間打了個眼色。
惠妃輕咳了一聲,坐莊,開設賭局:“……”猜猜沈仙惠什麼時候進冷宮。
“……”就這腦子,絕對不會超過一年!
“……”半年最多了!
“……”要我說,三個月!
“……”來來來,要下注的趕緊,買定離手!
衆妃不約而同地摸來一下身上的首飾,作爲下注的籌碼。
然後輕笑出聲,很是愉快。
沈仙惠狐疑的看了衆人一眼:“都笑什麼呢?不如說出來,讓皇后娘娘也高興高興。”
惠妃眉眼輕輕一撇,嫵妹又居高臨下:“回頭本宮會告訴皇后,現在是分派任務的時候,就不說閒話了。”
沈仙惠看出來,她們在故意排擠自己。
氣得不輕。
旋即又笑了起來。
只有不得寵的女人,纔會把寵妃視作敵人!
她們這是嫉妒!
林濃瞧她們眼神飛快來回、眸光湛亮的樣兒,就猜到她們又開賭局了。
再瞧沈仙惠從生氣一下轉變到自傲的表情,也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雍容平和的笑了笑。
後宮裏成日無趣,有時候蠢人自以爲是的言行並不會讓人生氣,反而能給大家帶來歡樂呢!
且由着她自傲。
回頭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的時候,纔會更恨、更挖心啊!
“……如此壽宴的事,就交給諸位妹妹來準備了。”
劉瑩掃了她一眼:“還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到,也叫妹妹們都有機會在萬壽節之際,能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的優點長處。”
沈仙惠表情微微一凝。
所以她剛纔分派的任務,都是爲了陛下的千秋節在做準備?
“萬壽節?不是在爲千秋節做準備嗎?”
張明微白了她一眼:“皇后娘娘是國母,國母的生辰怎麼可能由國母自己辛勞操辦?賢妃,你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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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濃微笑:“本宮生辰的時候,雖然出了二十七日國喪,但還是百日熱孝之內,就不大辦了,免得臣民議論,反倒壞了皇家的威名。等到六月千秋節時,再好好兒熱鬧熱鬧。”
沈仙惠氣惱。
如此她不是白白丟了在陛下面前展現自己的機會?
皇后難道不知道陛下有多重視自己嗎?
怎麼敢把自己排除在外的?
憑什麼!
壓了呀情緒,但開口之時還是泄露了幾分不滿:“離萬壽節還有兩個月,那會兒臣妾的身子已經大好,該臣妾……”
張明微:“賢妃瞧着氣色上佳,可不想身子不好的樣子!看看欣貴人,病了好一陣子,這纔剛好些,哪怕知道千秋節不辦,也日夜排練舞蹈,好在那日爲娘娘一舞,慶賀娘娘生辰。”
“賢妃以爲是爲千秋節做準備,張口就是身子不好,要和皇后娘娘一樣當觀衆,這會兒知道原諒是爲千秋節做準備,又迫不及待想參加……”
“該不會是覺得,皇后娘娘的生辰不配你獻上些什麼才藝,只有陛下的千秋節才配。”
對!
她林濃就是不配!
但這話沈仙惠不敢說。
這會兒林濃無大錯,還是高高在上的正宮皇后,而自己只是妾妃。
若是不滿表現出來,傳到陛下耳中,反倒影響她與陛下的感情。
深吸了口氣,強笑道:“這說的是什麼話!皇后娘娘生辰就在近日,本宮身子虛弱,萬一表演的不好,掃了皇后娘娘的幸,可怎麼好?”
“但萬壽節還有兩個月……”
張明微皮笑肉不笑的打斷她,說:“那萬一還是沒好,其實不是觸陛下的黴頭?”
沈仙惠大怒:“你敢詛咒本宮!”
張明微連太后都敢諷刺頂撞,豈會怕了她?
不驚不懼,淡笑之中流露出幾分嘲諷:“嬪妾說的,都是實話啊!太醫昨兒去御前回話,說賢妃身子已經大好,結果今兒就又因爲不舒服而遲到,誰知道那會兒是好,還是不好?”
“總不能,今兒的不適,只不過是賢妃不敬皇后的託詞吧?”
沈仙惠噎住。
讓孫太醫去回話,說自己身體已經撒好,是爲了能早日侍寢。
故意遲來,是爲了噁心林濃。
哪兒想到,這會兒成了把雙刃刀,全都扎自己身上了!
“熙嬪說笑了,本宮敬重皇后之心,和諸姐妹是一樣的。只不過女人身子嬌貴,如今這天氣多變,一不小心就會有個什麼不適,也是正常!”
“本宮自然希望萬壽節能夠順順利利的,這些小活動就留給平日裏難得見陛下一次的妹妹們吧!本宮正好也得個閒!”
這話說的刻薄。
衆妃心中都頗爲不悅。
得意什麼!
能不能真得寵,還得看皇后同不同意呢!
沈仙惠算着時間,皇帝這會兒應該已經散朝。
回去正好能一起用早膳。
林濃曾勾飲陛下,白日宣銀,自己爲什麼一定要等到晚上?
今日就是要搶在她前頭,先得了陛下的恩寵!
就算自己現在還不是陛下心中最愛的,但只要先得了這份恩寵,也足夠叫林濃被人嗤笑一陣子了!
但她又敢怎麼樣?
陛下是天子,他想寵誰就寵誰,她就是氣死,也得笑着忍下!
思及此,沈仙惠心情格外愉悅:“臣妾宮中還有事要處理,先行告退!”
看着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張明微若有所思:“她有什麼可忙的,怕不是叫人守着陛下下朝的必經之路,把人弄去啓祥宮了吧?”
“雖說陛下是天子,天子想做什麼都可以,但作爲妾妃,就該懂得如何敬重皇后!她如此爭寵,眼裏哪兒還有尊卑?”
柳文焉清冷道:“陛下與皇后娘娘夫妻情深,她就是再如何花樣百出,陛下也未必搭理。”
惠妃目光凌厲:“架不住這世上,還有許多不正經的爭寵手段。”
衆妃皺眉。
沈仙惠該不會……大白天給陛下下春藥吧?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