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遠!”顧以寧憑藉着那一抹情緒,直接衝着他喊道。
牀上的盛嘉遠像是被刺激到了什麼,猛地看過來。
盛母也慌亂片刻,連忙看向盛嘉遠。
剛剛她看到了,盛嘉遠真的有反應。
“嘉遠,你醒了嗎?”盛母忙不迭的靠近,語氣頓時帶上了憂愁,想要進一步喚醒對方的注意。
盛嘉遠緩緩移動,視線從盛母臉上緩緩轉移到顧以寧身上,深邃的眼眸中驟然閃過眸光。
“放開她。”
盛嘉遠的聲音無比輕,卻帶着讓人忽視不掉的傷痛。
周圍的人沒反應,離顧以寧最近的保鏢蠢蠢欲動,卻只能站在那等待。
盛母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顯然是不能接受盛嘉遠唯獨對顧以寧有反應。
她看着盛嘉遠的反應,忍不住說道:“盛嘉遠,你可以認出來她卻認不出來我嗎?”
“放開她。”盛嘉遠只是看着顧以寧,嘴裏重複着這句話。
空中帶着幾分僵持,盛母深吸一口氣,終於接受現實一般衝着那邊揮了揮手。
緊接着,顧以寧才終於被放開。
重新恢復自由,顧以寧止不住朝着牀邊靠近。
盛母一臉敵意,看着她靠近直接衝着她揮手,“退後!誰準你靠近的!”
結果她話音剛剛落下,袖口就被盛嘉遠抓住,一扭頭便看到他傷感的目光。
盛母只覺得自己又一次受到衝擊,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這是在阻攔她……
盛嘉遠不想讓顧以寧受傷?甚至這些天來完全不和任何人交流,只想着她?
在盛嘉遠心中,她就這樣重要?
“顧以寧,你別覺得自己能怎麼樣。”盛母被迫退到後面,在顧以寧靠近時,壓低了嗓音威脅道。
這時,在後面的凌晏忽然開口:“盛夫人,你要是想讓盛嘉遠好起來的話,最好帶着所有人離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讓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盛母不受控制的喊了出來,語氣中已經寫了不樂意,“我必須要在這。”
“你在這,他永遠都好不了。”凌晏終於勾了一抹冷漠笑意,語氣中像是多了一抹警告。
盛母的氣場弱了下去,看着眼前的人像是接受了什麼,這才帶着人離開。
房門被關上,顧以寧才進一步靠近,坐在了牀邊就這樣定定看着盛嘉遠。
對方與自己對視,瞳孔間的情緒幾乎快要隱藏不住。
顧以寧輕輕笑了笑,說道:“我也算是見過不少病人了,卻還沒見過誰像你這種症狀。”
看起來像是對外界沒什麼反應的樣子,但卻像是假裝的。
或者是說,完全就是在假裝。
盛嘉遠想用這種方式見到她?
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顧以寧就忍不住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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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盛嘉遠想要見到她,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他也有不得已的地方。
“盛嘉遠,我都來了,你還要繼續假裝嗎?”顧以寧表情微沉,看着他的瞳孔間帶着幾分探尋。
終於,盛嘉遠嘴角輕輕勾起,但笑的並不輕鬆,甚至讓人覺得有幾分苦澀。
他注視着顧以寧,朝着她伸出手。
顧以寧沒有猶豫,湊近主動將臉送了過去。
“以寧,你怎麼不來見我。”
聲音輕飄飄的,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
“我這不是過來了嗎?”她看了看自己,“只是有些狼狽罷了。”
也對了,盛母能將她這樣捆過來,當然不會同意他們兩個人的事。
只是,盛嘉遠就沒做什麼努力嗎?
她帶着幾分探尋的看向盛嘉遠,試圖從他那得到答案,卻被他眼眸中的情緒困住。
“盛嘉遠,你是怎麼打算的?”顧以寧終於忍不住詢問,“你也是想放棄這段關係的,對嗎?”
“不是。”盛嘉遠着急的想去抓顧以寧的手,卻被先一步躲開。
顧以寧撤到後面,看着他的眼神中帶着幾分笑意,“別緊張,我只是想看看你都做了哪些努力。”
顯而易見的是,盛嘉遠這個想法簡直爛透了。
裝病,然後將她引過來嗎?
盛母能夠找到中醫館,應該也是從盛嘉遠這邊得到的詞吧?
只是,他沒想過自己主動過去?
“盛嘉遠,你到底想做些什麼?”顧以寧心中疑惑萬千,先迅速從他那邊獲得答案。
對方的目光淡淡的,像是做不出任何解釋一樣。
房間忽然寂靜下來,顧以寧還在等待答案,卻快要沒耐心。
“寧寧,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哪怕她早就做好和盛嘉遠重來的準備,但聽到這話時她還是覺得鄙夷。
以這種方式的重新開始?讓她如何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