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網在落地的瞬間收縮,旁邊早就埋伏好的人把唐多鈺捆綁的嚴嚴實實,嘴裏也塞上了破布。
唐多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緊接着就被一路拖行。
直到不遠處出現了光亮,一股大力襲來,她被摔在了地上。
“我就說肯定不對勁,一只貓怎麼能推開門,果然讓我抓住了!”
襯衫男從旁邊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唐多鈺。
大痦子也眯着眼走了過來:“小妞兒,附近都是我們的人在盯梢,你怎麼敢一路追過來的,真以爲我們是好惹的啊?”
他輕笑了一聲,旋即變了臉色,擡手就給了唐多鈺一巴掌。
“踐人,竟然想壞我們的好事!”
大痦子突然變了臉色,朝着後面揮了揮手。
“給她點教訓。”
唐多鈺的雙手被綁住,毫無反抗之力。
大痦子和襯衫男挪到了旁邊,他們身後兩個男的拿着棍子上前,劈頭蓋臉地衝着唐多鈺砸了下去。
鋪天蓋地的疼痛席捲了渾身,唐多鈺努力用雙手護住了頭。
她咬緊了牙根,沒發出一點聲音。
大痦子時常以折磨人爲樂,他正準備欣賞好戲,誰料唐多鈺竟然沒有出聲。
他皺了皺眉頭:“等等。”
大痦子親自上前,從右邊男子手中接過了棍子。
他擡起棍子,用盡渾身力氣砸了下去。
“咔——”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房間響起,他死死盯着唐多鈺,卻發現唐多鈺緊咬着牙,確實沒發出來一點聲音。
大痦子把棍子扔在地上,蹲下來捏着唐多鈺的下巴。
“呦呵,怪不得敢跟我們兄弟作對,原來是個硬骨頭。你該不會是條子派來的吧?”
大痦子說着,手上逐漸用力,看向唐多鈺的眼神帶着殺意。
“說話!”
唐多鈺張嘴,吐出了一口混合着唾沫的血水。
“你們簡直太無恥了!在我的工廠放火,被我抓住了不道歉還打我,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沒完!”
大痦子眼中的殺意還沒消失,被唐多鈺這一頓搶白整愣住了。
“什麼放火?我給你道歉?哪兒來的顛婆!”
他一直都在這兒看着貨,每天盤算着把哪個人送到哪兒去,怎麼讓自己的荷包更鼓一點,根本不會在乎外面的紛紛擾擾。
倒是襯衫男剛跟王大麻子談過這事兒,還有點印象。
他們從一開始抓到唐多鈺,就覺得唐多鈺是來救那些小崽子壞事兒的,完全沒想到還有別的可能。
襯衫男往前走了一步:“什麼放火,你以爲你在我們這兒還能瞞得過去你的真實目的,簡直可笑!”
他故意提高了聲音,唐多鈺的眼裏卻只有憤怒。
跟大痦子說話的時候她還剋制了一下,看到襯衫男的瞬間眼中噴射出了火光。
“就是你,我剛纔就看到你了!王大麻子都說了是你給他的腥楠花,也是你爲了在清水村做生意,故意讓他去放火的。
我告訴你,你必須要賠償我的損失,這事兒沒完!”
唐多鈺的憤怒實在是太真實了,襯衫男絲毫不懷疑,如果沒有繩子,唐多鈺會跳起來咬他。
剛纔大痦子打斷了唐多鈺的胳膊,都沒見唐多鈺這麼生氣。
難道真的是爲了放火的事兒來的?
他眯了眯眼,突然開口:“想不想知道孩子在哪兒?”
“孩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你也得賠償我的損失,我告訴你這事兒肯定沒完!”
在大痦子毫不猶豫就打斷她胳膊的時候,唐多鈺意識到自己一開始的表現出問題了。
能做人販子生意的都是一羣窮兇極惡沒有底線的人,她現在又毫無還手之力,如果真讓這些人知道她是爲了孩子來的,恐怕她難逃一次。
唐多鈺儘快轉換策略,罵完了襯衫男,還挑釁地看向大痦子。
“只要你打不死我,我一定要討這個公道!你們燒了我的廠子的事兒,一定不能就這麼過了。”
她說得振振有詞,對大痦子的倔強,似乎也能解釋她捱打爲什麼沒出聲了。
大痦子下意識的嘲諷:“公道?你在我這兒討公道?”
回懟了回去,看着唐多鈺越發氣惱的表情,他瞬間沒了興趣。
“一個傻大姐,我還以爲是來了什麼大人物呢。行了行了,好歹也是個貨色,扔後面跟那些一起,晚點再上貨。”
唐多鈺沒有聽懂大痦子的話,倒是剛纔那兩個打手上來,拖着唐多鈺就往後走去。
這裏的洞穴密密麻麻的,唐多鈺又被兩個人擋着,一點都沒記住路,就到了一個虛掩着的洞前。
左邊的男子掀開了簾子,右邊的順手就直接給唐多鈺扔了進去。
簾子在唐多鈺進了洞的瞬間就關上了,整個洞內陷入了漆黑。
她聽到了周圍的呼吸聲,聯繫剛纔大痦子幾人的交談,猜測這裏應該都是被拐來的孩子。
洞穴裏實在是太黑了,她還沒搞清楚是什麼情況,也沒敢說話。
唐多鈺藉着被推進來的姿勢躺在地上,不斷在地上摩挲着繩子,想先自力更生把繩子解開。
……
馬失前蹄的唐多鈺在地下跟壞人鬥智鬥勇,外面的莊肆這會兒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唐多鈺偷聽的時候,他也在附近。
還沒等他帶走唐多鈺,就看到唐多鈺失誤推開了王大麻子家牆上的暗門。
情急之下,莊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偷了隔壁的黑貓扔出去,讓黑貓受了點驚嚇。
他親眼看到唐多鈺跳到了樹上,認爲唐多鈺應該不會被發現了,纔去給人找貓,把貓物歸原主。
生怕再出點意外,莊肆的動作都很快了,誰料他再到王大麻子家的時候,早就沒了唐多鈺的身影。
又被砸斷了一條腿的王大麻子早就暈倒過去了,他在王大麻子家裏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其他人。
莊肆難免想起上次唐多鈺攔着他,非要加入拯救孩子的計劃的情形。
與大痦子等人打交道的時間長了,他深知那些人有多殘忍,唐多鈺要是真落在大痦子等人手裏,一定沒什麼好果子喫。
莊肆一邊祈禱唐多鈺沒那麼傻,一邊急速狂奔向他的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