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決定追隨炎王殿下
“吵死了。”
就在這時，一根銀製的筷子毫不客氣的向着那個抨擊沈寧曦聲音最大的人眉角划過去，那人的眉毛處瞬間裂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入注。
那人感覺到眉毛傳來一陣濡潤，下意識的擡手，觸摸之下，看到一片鮮紅，直接嚇昏過去了。
“若是誰再吵，本王手中的另一只筷子割的便不是眉角，而是脖子。”
話落，方纔還議論紛紛的人都閉上了嘴，一個個噤若寒蟬，雙手非常有默契的擋在了自己的脖子前。
蕭元皺眉：“六弟，各位同僚也不過是隨便議論一下，你何必動手，還見了血。”
蕭翎笑了，只是那笑容並不會讓人感覺到溫和好相處，反而是讓人背後脊背發涼：“可臣弟已經動手了，皇兄要替他罰我嗎？”
蕭元被蕭翎噎住，片刻之後，才笑道：“皇兄怎麼可能罰你，你是平定西岐的英雄，皇兄自然是要對你寬容大度些。至於方纔之事，也確實是他嘴欠引起，今日……你也算是給了他一些教訓。”
蕭翎揚眉：“既然皇兄說要對臣弟寬容大度，那琴和舞姬，臣弟可以帶走了嗎？”
毫無疑問，在旁人看來，就是得寸進尺，目中無人。
蕭元：“這……”
順勢看向沐子辰。
沐子辰咬牙，看向蕭翎，往日那雙溫和澄澈的眼睛此刻彷彿變成了刀子，想要在他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這場宴會下來，沈雲曦更加清晰的知道爲什麼蕭元的名聲那般好，蕭翎的名聲那般壞了。
若是一直這樣僵持下去，蕭翎和沐子辰之間的矛盾只會越來越嚴重，她不敢想，蕭翎若是真的動怒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畢竟，她在溫泉山莊的時候，清楚的看見了蕭翎對沐子辰眼中的殺意。
“琴是死物，可那位姑娘是活人，或許可以問問她自己的意思。”
沈寧曦終於還是開口了。
蕭元不着痕跡的皺了下眉，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這想法倒是特別，六弟，沐少卿，你們覺得如何呢？”
 |
 |
 |
沐子辰：“臣願意接受姑娘自己的意思。”
蕭翎揚眉：“她只能是本王的。”
沐子辰：“你……”
蕭元看向舞臺中央的舞姬：“寧心姑娘，你也聽到了，你日後想要跟着誰？”
寧心站在原地，看想蕭翎和沐子辰，最後走到了蕭翎身邊：“沐公子，抱歉，寧心決定追隨炎王殿下。”
沐子辰聽見這話，眼眸中出現一絲恍惚。
沈寧曦其實早已猜到了答案，既然這女子是蕭元爲蕭翎準備的，那她自然是只會選擇蕭翎。
可這並非是她現在最在意的事情，讓她最在意的事情是，這女子竟然連行禮的模樣，都與她幾乎一模一樣。
從前，她學習禮儀之時，總是被嬤嬤教訓，即便最後練的不錯，可若是仔細分辨，便會發現她擡手之時，手經常會比其他女子擡的略微高了一點點。
不細看，不會發現，但若是細看……這人是誰？爲什麼會模仿她模仿的如此之像，像到這種細節都能夠不出紕漏？
蕭翎揚眉：“沐少卿，可服了？”
沐子辰不在說話，直接轉身離開了宴會大廳。
沈寧曦看着沐子辰的背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她也鬆了一口氣。
她不希望看見沐子辰和蕭翎有爭執，尤其是原因還是因爲蕭元放出的這樣一個冒牌的自己。
沐子辰出了宴會場，那微微沉下的眉便舒展開了。斜睨了宴會廳一眼，緩步走在了被風雪親襲的花園之中。
蕭元看向蕭翎：“六弟不愧是天盛的英雄，不過這麼一個照面，便讓寧心姑娘心生愛慕，願意追隨。既然方纔已經說好了，那今日宴會散去，這琴和寧心姑娘，六弟都可帶走。”
蕭翎看向舞姬：“你叫寧心。”
舞姬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是。”
蕭翎：“好名字。”
寧心移開眼眸，不再看他，眼底是一絲倔強。
蕭翎也不在意，而是舉起酒杯，鳳眸帶着好看的笑：“多謝皇兄。”
蕭元笑了，也擡起就被，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最後看向寧心道：“寧心，既然你選擇了六弟，日後定要好好服侍照顧。”
寧心斂眉，看向蕭翎，眉眼中是一抹驕傲與屈辱，最後道了一聲：“是。”
沈寧曦看和她，仔細回想，想起自己曾經與蕭翎打賭，賭輸之後，蕭翎讓她給他做一天的使喚丫頭之時，她好像便是這樣的神情。
不得不說，這女子從外貌，到習慣，甚至是動作，都將她模仿的惟妙惟肖。
眼前的女子臉上雖然蒙着紅色的輕紗，可那若影若現的輕紗，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中是根本遮擋不住什麼的。面紗下的那張臉，幾乎與五年前的她別無二致，甚至比如今的自己，更像是從前的沈寧曦。
寧心並未察覺到沈寧曦的探究，因爲她的即便沒有看蕭翎，可心思卻都放在蕭翎身上。
滿心不甘願的上前，提蕭翎倒酒。就在酒壺快要靠近酒杯的一瞬間，蕭翎直接用手擋住了面前的酒杯。
“寧心姑娘方纔跳舞很是辛苦，五兒，將人帶下去，讓她換身衣服，好生休息一下。”
沈寧曦：“是。”
她其實也對這位寧心姑娘很是好奇，現在蕭翎給了她一個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她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寧心姑娘，這邊請。”
寧心跟着沈寧曦離開。
蕭元在主位上笑道促狹：“都說六弟不近女色，本王倒是覺得最近六弟憐香惜玉的緊。”
蕭翎也笑了，並未主動迴應這句話，而是看着沈寧曦帶着寧心離開的背影，微微出神。
蕭元見他目光追隨，眼中閃現出一絲得意。
這枚耗費一年時間專門爲蕭翎準備的棋子，終於派上用場了，且效果……很是讓他滿意。
沈寧曦領着寧心來到瑞王府的後院。
說是沈寧曦帶她去休息，其實還是由瑞王府的丫鬟在最前面領路。
路上，經過了瑞王府的院子，沈寧曦下意識的看向院內。
因爲記憶中，這裏是瑞王府最漂亮動人的地方，即便是不愛養花弄草的她，都見之難忘。
可是……擡頭看去，再無當年的模樣。
原本打理的井井有條的院子，此刻竟然一片蕭條。且明顯並非只是因爲是冬季，那些曾經栽種着名貴牡丹的花盆，如今全部空落落的，偶有兩三枝殘枝敗葉，也早已沒有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