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排隊太慢的緣故,插在男生們和陸書言中間的人,轉頭離開了。
陸書言緩步上前,看着面前幾個男生,實在是忍無可忍的開了口,“你們說的Stella,是不是姓唐?”
隨着陸書言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幾個男生明顯怔了怔,然後紛紛轉過頭來。
眼前的男人生的極其俊美,且拋去那頎長挺拔的高大身影不算,就單單是那凌駕萬人之上的氣勢,都幾乎令人難以承受住那股上位者的威壓。
看看自己,再看看眼前的這個男人。
後者成熟穩重,氣勢和臉都更勝一籌,同他們這些還在校園的男生對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幾個男生面面相覷,相互對視一番後,都是在對方的眼裏看出了巨大的危機感。
然後,他們同仇敵愾的將目光落在陸書言身上。
“你是誰?你和Stella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知道她的中文名字?”
陸書言並未開口,但聽着他們質問的聲音,心中卻也已經有了定數。
他知道,他說對了。
這些人口中的Stella,就是他的詩詩無疑。
對上陸書言那雙冷漠壓迫的黑眸,校園男生的背脊涌上一層寒意,臉色更加不爽了,連語氣都急了起來,“你們又是什麼關係?你在追她?她同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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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得不承認的是,和眼前這個男人相比,他們這些還未入社會的毛頭小子根本就不夠看。
就算是隨便撿個女孩子,閉着眼睛都知道該選誰。
也正因爲如此,幾個男生對陸書言的敵意纔會這麼明顯,因爲他們真切的感受到了危機感。
更可怕的是,這個男人竟然還如此在意Stella!
領頭男生皺着眉頭,心裏涌現出的驚慌有些難以壓制,只能壯着膽子朝陸書言怒道,“我告訴你,Stella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就算被什麼阿貓阿狗覬覦也不好使!你……你去照照鏡子,這麼大的年齡還妄想喫嫩草……代溝就像鴻溝,Stella永遠都不可能對你動心的!”
蛋糕店內一片死寂的壓抑,連呼吸似乎都清晰可見。
陸書言雙眸微眯,下顎幾乎緊繃成一條線,眼底浮現出冰冷駭人的寒光。
他竟然說自己年齡大,詩詩永遠都不可能愛上他。
他的詩詩,那麼優秀的一個女孩,難道就會看上這樣的貨色?
陸書言胸腔浮現出一股滔天怒意,他身側的拳頭微微攥緊,甚至能聽到骨節作響的聲音。
劍拔弩張之際,陸書言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他攥着強有力的拳頭向前逼近。
彷彿下一秒,就會將眼前這幾個男生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被陸書言強大的氣場震懾到,嚇得男生緊繃的身體後退一步,不成想卻直接踏空,從臺階上狠狠摔了下去!
“哎喲!”
男生痛嚎一聲,腳腕咔嚓一聲脆響,摔得可慘。
“臥槽,老大你沒事吧!”
“大哥,你要不要緊啊?要不要兄弟幾個帶你去醫院?”
“……”
幾個男生急的大呼小叫,正當現場亂作一團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清晰驚訝的女音,“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片刻,唐若詩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
女孩皺着眉頭,小心翼翼的看着地上受傷的男生,輕聲開口道,“學長,你怎麼樣?沒事吧?”
大男人都有自尊心的,他也自然不好意思在女孩面前示弱,只能強撐着紅着臉結結巴巴的開口,“沒,沒事,你不用擔心。”
聞言,唐若詩放心的點了點頭,旋即擡頭看向陸書言,露出了本就震驚詫異的目光,“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不是在那個破酒店找樂子嗎,又一個人跑到她學校這邊來做什麼?
難不成在這邊應酬?
應酬也不該跑到蛋糕店裏來呀……
還不等陸書言開口,男生身旁幾個圍着的小弟頓時跳了起來,朝唐若詩告狀道,“Stella,你認識這個男的?他是不是有病啊,怎麼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你看看雲哥這都受傷了!”
“就是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啊。”
聽着幾個人的控訴,唐若詩神情爲怔。
難道是陸書言把學長給揍了,他才受傷的?
他,憑什麼動手打人?!
唐若詩憤憤的從地上站起身,挺直腰板卻還是不及男人的氣勢,她擡着頭,那雙清澈瀲灩的眸子不滿的瞪着男人。
四目對視,陸書言眸底有些茫然,毫無氣勢的輕聲開口解釋道,“我是聽到他們剛剛議論你……他說他在追你。”
唐若詩怒火直接涌上頭頂,她冷笑着瞪着眼前的男人,“那怎麼樣?那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你還想把世界上所有喜歡我的男人,通通揍一邊嗎?你還想讓我孤獨終老?你有什麼資格!”
“陸書言,你煩不煩啊?!你既然失聯失約,爲什麼又要出現?我怎麼樣不需要你管!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唐若詩毫不留情的將面前的男人狠狠推開,旋即攙起地上的男生,轉身離開。
陸書言被推的往後踉蹌了幾步,才勉強靠在牆上。
唐若詩那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推在了他強拆下夾板的傷口上。
手臂上傳來的劇痛,讓陸書言瞬間臉色煞白一片,後背靠在牆上,剎那間便疼的冷汗涔涔。
陸書言強撐着擡起頭,目光微顫的看向唐若詩攙着男人,兩人依偎離開的背影。
這個時候,她只要回一下頭,就能看見他疼的狼狽不堪的樣子。
只可惜,一眼都沒有。
陸書言的心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模糊的血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痛的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甚至不聽他一句解釋,就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別的男人。
她難道真的已經徹底對他失望了嗎?
身體痛,心更甚。
陸書言靠在牆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不顧一切奔赴而來相見的女孩和別的男人離開,眼底痛苦的流光逐漸溢出,卻無可奈何。
女孩走遠之後,陸書言忍着痛,死氣沉沉的拿出手機,給隨身助理打了電話過去。
接通電話後,陸書言嗓音艱難沙啞的發聲,“過來接我。”
“陸總,您把地址發給我。”
助理聽出了陸書言的聲音有些不大對勁,一點也不敢耽誤,根據男人發來的地址,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助理趕到蛋糕店的時候,已經過了午休的高峯期,此刻店內人羣稀疏,看起來竟有些荒涼慘淡。
放眼望去,只見陸書言坐在邊上的椅子上,筆直的長腿優雅的放着,周身仍舊是那般冷漠疏離的矜貴,氣場強大駭人。
只是細微之處,男人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上慘白一片,額頭上浮着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那張臉如一張白紙般褪盡血色,受傷的手臂,觸目可及下甚至在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