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也不管其他的菜還沒上齊，直接上手，蓋子一掀，一股刺眼的粉末噴出來，直衝面門。
灼熱的溫度讓人什麼都看不到，就連口鼻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捂住了似的。
宴楚歌幾乎是憑着本能閃身躲進了異瞳空間裏。
翠花兒第一時間感應到異常，邁着妖嬈的步伐衝過來，頂端的尖刺迅速刺在宴楚歌的眉心。
積累三年的藥性以最快的速度滲入宴楚歌的骨血之中，以極爲強勢之姿態將蔓延在宴楚歌筋脈之中的劇毒驅逐了出去。
從眼前一陣模糊，目不能視到重見光明，一片清明，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宴楚歌並沒有收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臉色卻無比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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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識一刻也沒放鬆的盯着外面，聲音冷的能結冰。
“立即將毒物分析報告給我，馬上。”
狗蛋兒和翠花兒被她兇巴巴的樣子給嚇到，兩只萌物再不敢賣萌，腳底抹油直接竄到中控室，。不一會兒就把毒物分析報告給拿過來了。
而與此同時，朱顏手中的劍已經抵在了海棠脖子上，她用極其平靜的語氣道：“你背叛了主子？”
明明是問句，但在場的人聽到她的話，卻都明白過來，朱顏早就知道了，只是等一個確定的答案而已。
令所有人驚訝的是海棠居然沒有否認，也沒有絲毫的狡辯之意，而是無比坦白道：“你難道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這坦白又像是死豬
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給朱顏氣的夠嗆。
與她一起伺候宴楚歌的經雨原本還想爲她打抱不平的。
哪怕海棠送過來的食盒出了問題也不代表是海棠做的啊，天地盟那麼多人，總會有被人鑽了空子的時候。
她心裏打了滿肚子的腹稿，可就在張嘴之前，她所有的話都被海棠的這句“你難道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給堵了回去。
從聖文公府到軒轅城，伺候宴楚歌十六年的時間，從未犯過錯的經雨驚駭之下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屬於宴楚歌的主位上。
“海棠，你胡說什麼？”
她幾乎是憑藉着本能出言呵斥。
“你我自幼侍候小姐，你對小姐有多忠心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這個時候可不能賭氣，你快好好與朱顏姐姐解釋一下，食盒是不是離開你的視線了……”
宴楚歌和鳳玄冥身份特殊，伺候他們的人，無論是膳食還是衣物，從開始準備到送到二人面前，這期間都是有專人負責的。
當掌勺的人將膳食裝進食盒裏，海棠和經雨便要全程盯着食盒，直到食盒安全送到宴楚歌面前。
食盒脫離二人視線範圍，讓人鑽了空子，海棠和經雨就是失職，也是要受罰的。
可比起失職而受罰，明顯背叛宴楚歌的罪名更嚴重。
經雨甚至沒想過要和海棠勾結，她只是從未想過海棠真的會背叛宴楚歌，所以本能的替她找理由。
然而海棠卻不復之前和她大鬧調笑時俏皮的
模樣，而是冷冷道：“你不用替我找藉口了，就是我乾的。
而且，你不會以爲皇后娘娘麾下那麼多能人志士，卻非要讓我們幾個跑到天地盟外去甄別篩選那些前來求見皇后娘娘的訪客是因爲她手頭無人可用了吧？”
她冷漠的駁回了來自經雨的善意，轉而對朱顏道：“你是知道皇后娘娘身邊有人背叛了，卻又不知道是誰，所以才趕過來的吧？
還是說，從你來到逐鹿城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知道是我在泄露皇后娘娘的情報了？”
朱顏被她平靜又有些嘲諷的語氣給氣到。
剛要開口，宴楚歌卻出現了。
“你好像很得意。”
宴楚歌從容的出現在海棠面前，“我仔細想了下，你自幼無父無母，沒什麼把柄能讓人拿捏。
所以背叛我，應該是你自己的選擇。
而方纔，你完全有更周全的方法害了我然後全身而退，你卻偏偏選擇了最容易暴露自己，還會讓你自己身陷囹圄的方法。
所以，我可以認爲你是主動選擇背叛，並且不想爲自己留後路的嗎？”
宴楚歌不似朱顏那般憤怒，也沒有經雨的不可置信。
她平靜的看着海棠，就像是在看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海棠骨子裏對宴楚歌這個主子還是敬重並且有些畏懼的，聽到她聲音的瞬間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顫。
轉身的時候卻又恢復了之前和經雨還有朱顏說話時的冷靜模樣。
“小姐向來聰明，您
說的，自然是對的。”
平靜的姿態讓宴楚歌都覺得像是在挑釁。
但眼前人不是以往那些可以隨意打殺的敵人，所以她即便是覺得沒必要，但還是問了一句，“我能知道爲什麼嗎？”
海棠卻反倒是雲淡風輕道：“有必要嗎？
背叛就是背叛，方纔的毒，您應該已經知道是什麼效果了吧？”
她說着，微微揚起脖子，從容道：“來吧，殺了我，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話說完，宴楚歌終於忍不住怒氣外露。
“所以你知道他們是衝着我的眼睛，衝着異瞳空間來的，你還是答應爲他們向我動手了？”
宴楚歌和鳳玄冥在一起後身邊使喚的人很多，可知道異瞳空間，並且曾經清醒着進入過異瞳空間的人卻只有朱顏和海棠二人。
哪怕是當初的聖文公，都是被弄暈後才帶進去的。
能進入異瞳空間，宴楚歌付出的不僅僅是信任，還是自己後半生的清靜。
而所有對異瞳空間一知半解的人都覺得異瞳空間是藏在宴楚歌的眼睛裏，宴楚歌也從未與人解釋過。
這種情況下，海棠對她的眼睛動手，這性質是比直接殺了宴楚歌還嚴重的。
“是。”
海棠毫不猶豫道：“我知道，你長得漂亮，有能力，也有頭腦。
但不可否認，你能如此順利，異瞳空間也起了相當關鍵的作用。
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背叛你嗎？
我就是想讓你也嚐嚐最重要的東西被親近的人親手毀
滅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