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發佈時間: 2025-08-17 07:3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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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吹頭髮?”他這副混不吝的模樣看得桑南溪心裏發毛。

“吹。”

桑南溪對於「識時務者爲俊傑」這句話理解得十分透徹。

原先她這是沒有吹風機的,還是因爲陳枳夏常來她這住,這才特意備了一個。

“你幹嘛!”還沒插上電,手裏的吹風機倒是先被人奪走了。

周聿白幫她散開頭上的幹發帽揉了揉她的腦袋,見沒水再滴下來,這纔打開了吹風機:“給收留我的好心人付個房費。”

暖風‘呼呼’地吹着,指腹穿插在她的髮絲間輕柔地按揉。

這麼久時間他手藝倒沒生疏。

桑南溪本來就奔波了一天,前面吵得那一架費了她不少的心力,這麼一按,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再加上老太太始終還是給她開得安神爲主的藥。

還沒幾分鐘,她眼皮就忍不住地往下耷拉,腦袋也一頓一頓地直往胸口上撞。

一開始她還努力抵抗一下睡意,周聿白看她困得腦袋都支撐不住,忍不住輕笑:“去房間吹?”

桑南溪眼皮半掀不掀地點了點頭,一上牀,外套一脫,直接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裏。

小腦袋躺在牀邊,半乾的髮絲就這麼垂蕩了下來。

迷迷糊糊間,她還警告了一句:“吹完頭髮記得出去把門帶上。”

倒真是會使喚人的。

等到頭髮吹乾,桑南溪早進入夢鄉跟周公幽會去了。

周聿白坐在牀邊,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軟肉,也就只有在睡着的時候纔跟他那麼乖。

瞥到那被扔在一旁的外套,周聿白勾勾嘴角,桑南溪防他跟防狼似的。

只是防得不徹底,到底還是放鬆了警惕。

他將人抱到了枕頭上,鼻尖貼着她的臉頰蹭了蹭,呼吸聲漸重,呢喃了一句:“溪溪,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從一開始,他就是存了心思要留下來的。

知道她心軟,必然捨不得見他在雨裏淋一場,所以才大步往門外邁。

什麼齷齪的招式,只要能讓他在她身邊留一留,他擔上個小人的名聲也是甘願的。

其實睡到一半,桑南溪醒來過一次,和往常醒來後的手腳冰涼不同,身旁的人把她摟在懷裏,跟個暖爐似的。

桑南溪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嘀嘀咕咕罵了一句:“臭流氓。”轉而又抵不過那鋪天蓋地般涌來的睏意,閉上了眼。

臨近睡着,在半夢半醒間,耳邊卻傳來一句低語:“溪溪,別再走了……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

等到桑南溪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這一覺她睡得格外久。

桑南溪一打開房門,被在門口盤坐着的人嚇了一跳,“夏夏,你怎麼來了?”

陳枳夏抱着雙臂,眼睛審視着她那吻痕遍佈的頸脖:“你猜,我早上來的時候碰見了什麼?”

桑南溪的嘴角抽了抽,卻只是裝傻:“什麼?”

說起這個陳枳夏就一肚子的火,昨晚上發的消息桑南溪到早上都沒回,她生怕她有事,火急火燎地來找她。

一推門,被人用眼刀狠狠給剮了出來。

那場景,陳枳夏簡直永世難忘,腦海裏瞬間涌現出前幾個晚上看過的顏色小說,什麼事後的清晨,第一縷陽光打在臉上,男主角在她的肩頭留下一個吻。

周聿白那膩歪勁兒,他以爲拍廣告呢。

大清早的,得虧她沒喫早飯,否則她真是得嘔出來。

原本陳枳夏是打算扭頭就走的,但她怎麼想自己也好歹算是桑南溪的正宮嫡長閨,見證了他們先前的愛恨情仇,總還是要好好敲打那姓周的一番的。

她在客廳等了半天,不見人從房裏出來,門鈴倒是先被按響了,來給那位周家公子送衣服的。

這男人,怎麼瘋起來都一個樣?

陳枳夏架子擺的挺大,爲了讓自己看得起來成熟些,還特意給自己泡了杯茶。

等人一出來,清了清嗓子:“周聿白,你都要訂婚了,少再去招惹南溪。”

這人倒好,瞥了她一眼,深有一種,我就招惹了,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架勢。

她那氣性哪裏忍得了,剛要破口大罵,結果周聿白壓低了嗓音警告了她一句:“溪溪還在睡,陳小姐要是不安分的話,我不介意先讓人把您給拎出去。”

要他說!明明她纔是最疼她家寶貝的那個!

想到這,陳枳夏怒上心頭,猛地從地上竄了起來。

她那個大高個,一竄起來還是頗有壓迫感的。

“昨晚……”

“是個意外。”問句都沒問完,桑南溪答得飛快。

“你脖子上那些也是意外?”

那些?她記得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她還看過,沒到一些的程度啊。

不過,在陳枳夏的目光下,桑南溪也只能眼神真摯地回答:“真是個意外。”

陳枳夏見她這樣子,那火忽地就熄了下去,頹然地垂着肩膀,坐到了椅子上。

“南溪,你回來那麼久,我還是頭一回見你睡得那麼安穩。”

前一陣子她陪桑南溪一起住的時候,基本上她一晚上要驚醒好多回。

哪怕是睡着的時候,她的眉頭也是緊鎖着的。

但今天早上,她闖進去的時候,枕在手臂上的那張小臉卻格外的安然。

桑南溪的笑意微滯,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陳枳夏擡頭看着她,嘆了口氣:“不然,我幫你看看有沒有門道,找個跟周聿白體型差不多的,讓他每晚上摟着你睡算了。”

原本還殘存的那一點傷感在頃刻間蕩然無存,桑南溪拍了拍陳枳夏的肩膀:“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個您還是自個兒留着享用吧。”

陳枳夏還在衛生間外面一本正經地跟她宣傳:“我肯定給你找的臉也不差的,你考慮一下啊,睡覺這多麼重要的事……”

桑南溪無奈地笑了笑,可看到那一直落到鎖骨的吻痕還是皺了皺眉。

耳邊好似浮現出半夜那句不知是在夢境中還是現實中出現的話。

再試一次。

他們還能試什麼呢?

只怕到最後,也不過只是落得一個一枕槐安的結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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