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習過武嗎？”
顧宴慵懶的仰着頭，靠在泉池壁上，視線落在懷中的墨小唐，輕聲迴應她的疑惑，“我自幼便文武雙修，我曾設想過，如果二十五歲仍無法殿試，我便會棄文從武，轉去考個武狀元。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我都想爲大晉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東睿帝如今是你的姑父，他會重用的你的。”
墨小唐會心一笑，她不得不承認顧宴這男人，不僅皮相好，能力也強。
大晉有顧宴這樣的人才，是大晉之福。
顧宴輕撫她的後背，“只要爲大晉百姓好，就算只是九品芝麻官，我也願意。”
“顧宴，你很強！”
他的格局，讓墨小唐佩服，“泡的有些頭暈，我先上去了。”
推開他，墨小唐站起身往外走。
後背白如玉脂，勾勒的曲線，動人心絃，腰窩在水中若隱若現，翹圓的臀呼之欲出……
美人出浴圖，那細腰的肌膚有多麼絲滑緊緻，顧宴豈會不知？
眸光暗了一瞬，喉結輕輕攢動，與他的心跳一起共振。
墨小唐背對着他，“你餓了嗎？”
“有點。”
顧宴聲音有些沙啞。
墨小唐披上褻衣，“我突然想喫牛肉餃子了，我去讓廚子做。你要不要喫點？”
“好。”
顧宴沒有拒絕。
墨小唐一離開泉池，顧宴閉上雙眼，她已經陪他荒唐了幾個時辰，他並不想她再累着。
墨羽一事，他還沒想好要怎麼和墨小唐開口。
餘豐城早就讓人給顧宴帶了口信，說他已經將墨羽趕出國公府了。
墨小唐當初在雅園，向餘豐城提過墨羽，她絕對沒有說要餘豐城把人這麼折騰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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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京都，墨羽早晚有一天會聽到墨羽的消息。
顧宴不想讓她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這些消息，洗漱過後，他決定今晚如實告訴墨小唐。
喫過餃子，顧宴提了墨羽的事。
墨小唐端着茶盞，整個人愣在那裏好半天，久久沒有回魂。
顧宴喚了她一句，“夫人？”
墨小唐抿了一口熱茶，“墨羽是自願爬上靖國侯的牀嗎？”
“餘豐城說他給了墨羽機會，是她自己的選擇。”
“也就是說，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嗯。”
“靖國侯和墨羽彼此勾結，我倒是沒想到，他們竟會勾到一張牀上。墨家主怕是要氣瘋了吧？”
顧宴聳肩，“也許。”
商人重利，墨家主的想法是什麼，他可沒這個心思去揣摩。
墨小唐將茶盞擱在桌面，看向顧宴，“你大約什麼時候前離往北海？”
“最快半個月，最慢一個月。”
“好，那我得備些藥。”
“辛苦夫人。”
“顧宴……”
“嗯？”
墨小唐張了張嘴，似有什麼難言之語。
顧宴見她這爲難的模樣，倒是新鮮，“你想說什麼，直說無妨。”
“餘豐城的權勢，大嗎？”
“你要做什麼？”
“製鹽一事，我個人建議，不交給皇室，也不交給鹽使。你曾說過，餘豐城不是保皇派，卻能保國公府昌盛平安，也就說明他擅長中庸之道。在我看來，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墨小唐對餘豐城如此高看，倒是讓顧宴意外，“你對餘豐城很是賞識啊。”
墨小唐毫不掩藏自己對餘豐城的欣賞，“身在權力漩渦之中，卻能置身之外，還能在諸王爭權之中毫髮無傷。沒有兵權的英國公，還能讓東睿帝對他忌憚，他這份本事，我確實欣賞！”
“你想讓餘豐城接手製鹽？”
“嗯。”
“那我回頭聯繫他，看看他是否願意。”
顧宴明白，墨小唐這是在給他分擔風險。
如果顧宴在北海弄出大量的鹽，一旦消息泄露，東睿帝縱然是顧宴的姑父，可財帛動人心，顧宴會被人盯上，成爲大肥肉。到時，顧宴手中的鹽，就會成爲那些人牟取暴利的存在。
不僅大晉百姓缺鹽，大晉周邊諸國也缺鹽。
顧宴知道墨小唐在這個時候提餘豐城，明面上說是讓餘豐城接手製鹽一事；實則是讓他不用顧忌她與餘豐城的關係，只要他做的事對大晉百姓有利，她不會介懷。
她的體貼，讓顧宴心中升起暖意。
墨小唐衝他揚起笑容，“喫飽喝足，上牀睡覺！”
如今她的性子，比起剛與他相識的時候，流露出了幾分孩子性，卻讓他覺得她這樣子率性可愛。
他盼着墨小唐做自己，不需要因爲是宿慧者而小心翼翼的活着。
現在的墨小唐，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會護着她。
蕭家人，餘豐城都會成爲她的助力。
……
雅園。
餘豐城站在閣樓，看着雅園內春暖花開的景色，背對着顧宴，“製鹽一事，是她提議說讓我主管？”
“是。”
顧宴坦蕩迴應，“夫人說，國公爺身在權力漩渦之中，卻能置身之外，還能在諸王爭權之中毫髮無傷。沒有兵權的國公爺，還能讓東睿帝對你忌憚，你這份本事，她很欣賞。”
餘豐城挑眉，沒有全信顧宴的話，“方便的話，顧公子可否安排我與她見一面？”
“國公爺是單獨一人嗎？”
“你什麼意思？”
“國公爺，縱然她現在不認您，但她身上流着您的血。她的身份，您瞞得住霆世子嗎？”
大晉國公的嫡長兒子，可以上奏廟堂，爲其請封世子。
霆世子，名爲餘耀霆。
是餘豐城親自帶在身邊教導的嫡長子，盡得餘豐城真傳。
父子二人的脾性十分相似，餘耀霆今年二十三，仍未娶親，庶弟們早就成親生子，餘耀霆這樣的大齡未婚男，在京都很是少見，媒婆們早就踏破了國公府的門檻，仍未能給他說媒成功。
餘豐城這個做父親的卻一點都不着急，反倒是放手給兒子，讓兒子的婚事自己做主。
反正餘家子嗣不用擔心，餘耀霆日後要繼承英國公府，妻子的人選，需要慎重選。
“你拐着彎兒，真心想問的是，我是否真心認她這個女兒？”
餘豐城輕笑出聲，繼而說道：“顧宴，小唐是我女兒。耀霆他比你預想中，更要早一步知道小唐的存在。要見小唐一面，是他提議的。所以，還是請你儘快安排吧。”
“國公爺放心，近日內，我給您答覆。”
顧宴會心一笑，都是狐狸，無須互演。
話不需要說太明白，都知道內裏想表述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