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忍不住笑了一聲：“聊男人？那你想聊誰？聊小池？”
“他有什麼好聊的，”夜淺搖頭：“媽你是不是忘了啊，我都跟他離婚了。”
“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很在意，他應該還挺愛你的吧。”
母親主動提起池慕寒，自己沒法兒強行轉移話題，得循序漸進。
她沉思了一下後回道：“他愛錯了時間，所以大概就註定了我們的結局不會太美好。”
齊歡聽着這話，心裏有些失落，因爲她擔心自己的女兒：“那你愛他嗎？”
夜淺想了想，抿脣：“我曾經愛過他，可是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一直在失望，失望攢夠了，我就不想再愛了，而當我真的離開了他之後才發現，其實……愛情嘛，也就那麼回事。你我都在，我們皆大歡喜，你不在，我們各生悲歡。”
齊歡蹙眉道：“所以，你曾愛過他，你說你失望攢夠了，卻並沒有說，你不愛他了。”
夜淺心裏頓了一下：“攢夠了失望，可以決然轉身的時候，不就是不愛了嗎？”
“不一樣的，淺淺，真的不愛一個人的時候，你大概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你會覺得曾經愛過這個人，讓你噁心，你看到小池的時候，會覺得噁心厭惡嗎？”
夜淺心頭微沉，那倒沒有，只是池慕寒招惹了自己的時候，她會想手撕了他……
意識到自己似乎被母親帶跑了節奏，她立刻收回了思緒，沒有回答這問題，轉而疑惑的道：“媽，怎麼你這麼一說，好像經歷過這種情緒似的？”
“那倒沒有，那些不過是我有感而發而已，不愛一個人跟愛過又恨一個人的情緒，必然是截然相反的。”
“那……我父親呢？你就沒有恨過他嗎？”
她說着，順勢握住了齊歡的手，低聲道：“如今我回到你身邊了，再提起那個人，你會覺得不方便嗎？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不說了。”
她試探的看着齊歡，齊歡明白了她的意思，搖了搖頭道：“看到你曾祖母的時候，你外公也曾擔心過我，可是……我沒事，淺淺，我怨過你父親，但我沒有恨過他，一次都沒有。”
夜淺看着母親提起父親的時候眼底依然有光，，母親的話，她是信的。
可如果，母親知道了當年自己失蹤的事兒，是父親所爲呢？
那個人，讓她渾渾噩噩了二十多年，她還能做到不恨嗎？
她沒有說出實情打破母親心底對愛的希冀，而是道：“媽，給我講講你和爸爸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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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從中聽聽看，有沒有什麼只有父母才知道的地方，可能讓父親給她留下線索。
齊歡像是終於遇到了知心人一般，當真給夜淺講起了她跟溫卓卿初遇到最後溫卓卿忽然消失的過往。
整個經歷與當初她在杜老師那裏聽的差不多，只不過杜老師講的是現實，而母親講的卻更浪漫，更花前月下的相愛。
夜淺彷彿在母親的講述中，經歷了父母所有的悲歡離合。
結局不好，但過程是真的美好過。
齊歡說着，面上露出一抹苦澀道：“你父親只是太懦弱了，他愛一個人是真心的愛，我能夠感覺到他對我的在意，那種發自真心地守護，絕不是騙人的，可他沒有能力去守護自己想要擁有的一切，也是真的，所以我怨過他。但淺淺，你爸爸欠了我的，卻並沒有欠你，如今他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媽媽並不希望你恨他。”
“我不恨的，”夜淺反手握了握齊歡的手，她並沒有從這個故事中，聽到任何能給自己啓發的地方，所以……
她得更深入一些的問了：“只是媽媽，我雖不恨爸爸，卻不能不怨對溫氏集團居心叵測的溫卓恆，如果不是他的自私和貪念，我們一家三口，本不至於如此。”
提起那個罪人，齊歡眸子裏也透出一絲失望和難受。
夜淺堅定的道：“我曾祖母怕你會受到刺激，所以並沒有告訴你實情，我父親其實是自殺的。”
齊歡怔了一下，轉眸不置信的看向她。
夜淺立刻安撫道：“媽，你得冷靜，我爸人都已經走了，就算你如今再心疼難過而引發了舊疾也改變不了什麼，因爲有件事，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