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看着顧以寧變化迅速的表情,心也跟着往下面沉了沉。
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瞭解面前的人,甚至無法對於她的行動做一個最基礎的判斷。
“你去找盛嘉遠,你確定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我比你有經驗的多。”
顧以寧不想再浪費時間,找準機會直接敲開了門鎖。
咔嚓一聲,凌晏又一次愣住。
他壓低了聲音,發出一道小小的驚歎,“你連這種東西都會?”
“噓!”
顧以寧又仔細的聽外面的動靜,悄然打開門後帶着他東躲西藏。
好在,老宅的構造她十分的熟悉,很輕易就能帶着他躲閃過去。
隨後,兩個人來到了側面的圍牆邊。
“你從這邊翻出去,再和靜姝聯繫。”
顧以寧指了指旁邊的大石頭,隨後義無反顧的往裏面走去。
凌晏沒有猶豫,按照她指的路離開了這。
他心中最是清楚,感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既然顧以寧好不容易想要主動一次,那他何必要去阻止。
更何況,姜靜姝就在不遠處等待他,他也迫不及待的想去會和。
獨自一人,顧以寧行動變得更加方便起來。
她直接朝着樓上的房間走去,瞳孔間的情緒逐漸消散。
走到樓上時,有家裏的保姆看到了她,還衝着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因爲她被抓過來時周圍幾乎沒有家裏的傭人,所以除了那些個從不會進入到內室的保鏢之外,並沒有人知道她被困的事情。
所以,那些傭人驚訝的只是她這樣的人還會重新回來。
“盛嘉遠呢?”
路過一個保姆時,顧以寧停住了腳步,看向她的眼神中帶着幾分詢問。
被對視上,那保姆瞳孔間浮現出一抹心疼。
“顧,顧小姐,少爺正在受罰……”
“受罰?”
顧以寧直接往他的房間看去,“怎麼會受罰呢?”
“嗯……”保姆嘆了聲氣,說道:“少爺身上還有傷呢,直接被打了家法,正躺在臥室呢。”
“……”
顧以寧心頭一緊,顧不上其他的直接朝着盛嘉遠的房間跑去。
在她的記憶中,盛嘉遠也曾經被罰過一次。
是他不想繼承家裏的企業,跑去當飛行員那次。
長鞭狠狠打在他的脊背上,哪怕只有三鞭子,盛嘉遠也趴在牀上一週才下牀。
現在,他腰間的傷口原本就沒有好全,卻還要被罰嗎?
是盛母打的?理由是什麼呢?
就因爲他拋下了盛氏集團嗎?還是說重新和她廝混在一起?
不知不覺間,顧以寧的眼圈已經紅了,在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有兩滴眼淚順勢流了出來。
“嘭!”的一聲,顧以寧直接將房間門推開,也顧不上裏面還有誰。
那些保鏢不會來到這邊,最壞的打算就是盛母在這邊,但她不害怕。
下一秒,周圍驟然安靜下來,顧以寧環視着四周,並沒有放鬆下來。
牀上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顧以寧沒看到別人,便直接大步走過去。
“盛嘉遠?”
高大的身子趴在牀上,白色的襯衫滲出幾道血痕,場景觸目驚心。
顧以寧的眼淚直接流了出來,她這才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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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模糊,她纔想着去擦。
“你,你怎麼會……”
顧以寧半跪在地上,去找他的臉,發現盛嘉遠似乎暈了過去。
“盛嘉遠?嘉遠?”顧以寧緩緩的去拍他的肩膀,又怕弄疼他一樣的輕聲說道:“你,你還好嗎?”
人好像完全陷入昏迷,顧以寧顧不上其他的連忙去檢查他的傷口。
這是疼暈過去了嗎?
那盛家一個人都沒有過來?盛母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是真的不拿盛嘉遠當回事?任由他在這邊昏睡嗎?
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盛嘉遠,你,你醒醒!”
衣服被掀開,她看到傷口處捏着衣服布料,心也跟着抽了起來。
她不敢再亂動,一瞬間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快醒醒!”顧以寧只能一點點去叫他的名字,試圖將盛嘉遠喚醒的同時也在想該怎麼辦。
盛嘉遠的傷口必須要儘快包紮。
忽然,她看到了衣櫃上面的醫藥箱,想到那是她曾經備着的東西。
那裏面的藥足夠她幫盛嘉遠做簡單的處理。
想到這裏,她先去將門反鎖,又搬了凳子小心翼翼的將醫藥箱拿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幾道急切的腳步聲。
“醫生,就在這,我兒子就在這。”
盛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旁邊還跟着一道老成的聲音。
顧以寧聽得清楚,剛剛盛母不在原來是去找醫生了?
她不免覺得諷刺,既然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卻還要這樣對盛嘉遠?
“哎?門怎麼打不開?”
盛母滿頭大汗,試圖推門卻推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