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教訓那背後之人
大夫立刻阻止道:“二公子,你這剛剛受傷萬萬揉不得……”
越揉晚些時候腫的越發厲害!
只可惜,他話都還未說完,便看見謝北洺那瞪向他的眼睛,硬生生將嘴裏的話又憋回肚子裏去了。
沈雲舒不知大夫爲何只將話誰了一半,疑惑道:“是不能揉嗎?”
大夫先是點了點頭,看見謝北洺的眼色後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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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舒莫名感覺這大夫說話有些前後矛盾,也不知道這醫術是否能行:“……不如大夫直接說夫君這兩日該如何注意些什麼?我又該如何讓照顧他吧。”
“夫人只需讓病者儘量不要使用右腳,然後這個……”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每日晚上沐足之後,幫病患塗在腳踝之處,三日內應該就會痊癒。”
沈雲舒接過藥瓶:“多謝大夫。”
大夫頷首:“夫人客氣了,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我便先去照顧顧老夫人了。”
沈雲舒:“好,大夫慢走。”
大夫提着藥箱離開,一時間,房間裏只剩下了沈雲舒和謝北洺兩人。
沈雲舒坐在了牀榻邊上,遲疑了一會這纔開口道:“夫君可有什麼話想要問我?”
謝北洺猶如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
沈雲舒又道:“夫君是否想要問我爲何會知道今日會發生這件事,並且提前讓威遠侯府的侍衛部署在此?”
早在歸寧那日,與外祖母見面後,她便央求外祖母給了她二十個身手不錯的侍衛。
而青陽便是裏面身手最好的,據說他和表哥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表哥戰死後,他僥倖活了下來,拒絕了加官進爵,而是選擇了留在威遠侯府做護衛統領。
這二十人,日後便會是她在京城的眼線和保護。
而顧家今日之事,自然是安寧侯府所爲。
上一世,她嫁給謝玉安之後,安寧侯夫人張芷蘭就對她狂轟濫炸,說明這次白鹿書院的會考有多重要,說謝玉安勢必要拔得頭籌。
而拔得頭籌的關鍵便在於自己發揮的好,以及對方發揮不好。
如今謝玉安沉溺於沈若蓮的溫柔鄉,張芷蘭定然會更加着急。
上一世有她做她的刀,她自然是不用親自動手。
而如今,她沒有了刀,只能再尋一把,對顧燁下手。
她說過,這一世要還顧燁的錦繡前程,自然是要說到做到的。
這一切,她其實早就應該和謝北洺商量,但是又害怕提前說出來,謝北洺在顧家上課之事因爲此時惶惶不得終日,這纔沒有開口。
如今與他說清楚,便是最好的時機。
謝北洺聽見沈雲舒的話,直接楞住了,半晌後才道:“不是,那麼顯而易見的事情有何可問的?我想問的,是旁的事情。”
沈雲舒不知道謝北洺到底知不知道事情原委,但是他這般漠不關心的樣子,她也沒有道理上趕着告訴他今日的事情原由:“那夫君是想要問我什麼?”
謝北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小心翼翼的看着沈雲舒道:“我想問的是……你方纔問我疼不疼是在關心我嗎?”
沈雲舒:“……”
清澈明妹的眼眸是明晃晃的錯愕。
不禁開始思考,究竟是謝北洺被嚇傻了,說錯了。還是自己耳鳴,聽錯了。
謝北洺見她沉默不語,桃花眼中帶着一絲失望:“你不是關心我也沒關係,畢竟不久之前,我們也沒有很熟……”
他話還未落,沈雲舒淡淡道:“是。”
她方纔,是在關心謝北洺。
沒想到,謝北洺整日明妹張揚的模樣,卻如此渴望得到他人的關心,終究還和雲城一般,是個半大的孩子。
謝北洺楞在當場。
沈雲舒以爲他沒聽懂,又道:“方纔問你疼痛與否,確實是在關心你。”
謝北洺聽見這話,漂亮的桃花眼頓時就亮了,然後又閃過一抹狡黠:“我不相信,你得證明給我看!”
得寸進尺,這也是跟嶽哥學得。
沈雲舒:“那……能如何證明?”
謝北洺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頓時耳尖爬上一抹紅,揚起輪廓分明的下巴,指着自己的臉頰道:“你親……”
我一下,便算是證明了!
只可惜,他話還未出口,青陽便衝進了屋,沈雲舒的目光也瞬間被他吸引而去:“小小姐,那些前來鬧事的人已經全部處理好了,只等小小姐前去問話。”
“好,我現在就隨你過去。”
說完後纔想起來自己方纔正在跟謝北洺對話,轉頭道:“夫君方纔說讓我怎麼證明?”
謝北洺:“……”
她看了一會沈雲舒,又看向不遠處,一臉高傲,冷漠淡定直視着他的青陽,最終那指在臉上的手指變成扣的姿態。
躺平在顧燁的牀榻上:“我方纔開玩笑的,娘子說的話,我怎會不信?娘子快去忙吧,顧燁今日還沒授課就遇到了那羣潑皮無奈,我得自己看會書。”
說着,順手拿起方纔自己嚷嚷着無聊,顧燁丟在牀頭,他沒有翻閱的書。
沈雲舒並未將他說的看書當真,只當他是不希望讓青陽看不起他。
最近她便發現,謝北洺其實還是有點在意旁人對他的看法的。
她衝她揚脣而笑:“好,夫君好好休息。”
顧家後院,柴房之中,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堆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男人,唯獨身材最魁梧的那個,被綁在木柱上,臉上沒有半分傷痕,可嘴角卻溢出鮮血,足以證明受了不輕的內傷。
他見到青陽前來,臉上是清晰可見的恐懼。
“爺,爺,爺,求求你,求求你別打我,你即便是將我打死,我也不知道給我錢的那個人是誰。她當時蒙着臉,我只能從她聲音中辨別是個老婦人,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沈雲舒淡淡道:“是嗎?她給你多少錢?要你做什麼?”
魁梧男子連忙道:“五十兩銀子,讓我將一個叫顧燁的窮書生打個半死,最少也要廢掉他右胳膊!”
沈雲舒揚眉。
若是廢了顧燁的右胳膊,他不止無法參加白鹿書院的會考,甚至此生都無法再走上仕途之路。
看來,張芷蘭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心狠手辣。
沈雲舒慢慢走到魁梧男子面前,淡淡開口道:“你今日所做之事已經做成了,明白嗎?”
魁梧男子頭搖的好似撥浪鼓道:“沒有啊,我更本沒有傷到顧公子,我連他一個指頭都沒碰到……”
本以爲只是尋一個窮書生的麻煩,卻不想踢到石板了。
沈雲舒看向青陽:“青陽,教會他出去後該如何說話。”
“是。”話落,青陽慢慢走進魁梧男子,狠狠一拳,打在那魁梧男子肚子上,頓時讓他口中的鮮血再次洶涌而出:“你今日來,已經將顧燁打了個半死,且弄斷了他的右臂,懂?”
魁梧男子瞳孔擴張,終於明白了沈雲舒的意思,鮮血混合着口水從嘴裏溢出,含糊道:“明、白、了。”
審問完幾人,沈雲舒出了柴房,青陽跟在他身側:“小小姐既然能夠預料到今日之事,定然也早已猜出背後之人是誰?小小姐可需要青陽幫教訓教訓那背後之人?”
沈雲舒望着他眉眼彎彎:“何必爲了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
因爲她已經想好了對付她們的辦法,兵不血刃,不費吹灰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