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寧抿了口咖啡，嘴裏漫起陣陣苦澀。
她輕輕點頭，說道：“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告訴她，顧以寧就沒有理由回頭，又或者是說，她好不容易擁有的自信就快要消失。
姜靜姝瞬間感受到了顧以寧的猶豫，看着她的眸中多了一抹異樣的情緒。
她看着眼前的人，小聲說道：“寧寧，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現在是想主動一次對不對？”
雖然話語間充斥着迷茫，但顧以寧並沒說要放棄，甚至都主動跟到了醫院過來。
單單憑藉這一點，姜靜姝就能夠做出判斷出來。
“是，我確實想要主動一次，但盛母不是誰都能搞定的。”
那是盛嘉遠的母親，她就算是要反抗也需要把握好尺度，稍微不注意就很可能會兩敗俱傷。
聽顧以寧說這話，姜靜姝也明白了些什麼。
“寧寧……”她握住顧以寧的手，瞳孔間帶着幾分堅定，“都已經來到這邊了，那咱們就更有勇氣一些，主動去靠近盛嘉遠，瞭解他到底有什麼無法言說的祕密吧。”
只有靠得足夠近，纔能有機會知曉他的祕密。
“好，我也這樣認爲。”顧以寧得到了肯定，嘴角輕輕勾了起來，“這算是給盛嘉遠機會了吧？如果他不肯接受再說其他的事情。”
看到盛嘉遠受傷的時候，其實顧以寧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內心。
她不想看到盛嘉遠受傷，幾乎成爲了一種本能，哪怕現在的他們確實什麼關係都沒有。
“打起精神，等會我和你一起去醫院，去看看盛嘉遠的情況。”
姜靜姝推了推咖啡杯，眸間帶着幾分肯定。
她覺得幸運的是，顧以寧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傷害，但盛母的牴觸她也都看在眼中，並且感到後怕。
所以思來想去，她還是想陪在顧以寧身邊，與她共同面對這一切。
只是她正這樣想着的時候，顧以寧忽然看向了她，“不可以。”
聽到拒絕，姜靜姝肉眼可見的愣在原地，有些呆滯的看着她。
“寧寧……”
她深吸一口氣，明顯是沒有反應過來，“不想讓我和你一起去嗎？”
“是。”顧以寧直接應下，收斂了下無意識露出來的慌亂，解釋道：“靜姝，我自己去就好，我不想讓你因爲我的事情過於費心。”
凌晏說的那些話她是聽進去了的，甚至有所反思。
兩個人雖然很有默契，但姜靜姝對她的付出實在是過大，甚至到了讓顧以寧想要躲閃和逃避的地步。
她不想讓姜靜姝總將她放在首位，也不想讓她陷入到什麼危險的境地。
“寧寧！”姜靜姝直接急了，看着她的眸中帶着幾分錯愕，“你是有什麼顧慮嗎？”
“靜姝，盛嘉遠的母親就在那，她身後跟着不少人，萬一有危險的話怎麼辦？”
共同面對危險遠遠沒有分開來的保險，顧以寧一邊說着一邊嘆口氣，“況且，我不想讓你和我一起陷入危險。”
顧以寧到底是說不出來讓她不要靠近這種話，但也下定了決心不要和她一起。
“……”
姜靜姝陷入到沉默中，看得顧以寧心中緊張不已，擔心自己的話真的傷害到了她。
空氣都跟着沉默，顧以寧更加憂心起來。
就在她要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姜靜姝才重重嘆了聲氣，氛圍有所緩和。
“寧寧啊，你該讓我說你些什麼好，以往不都是咱們倆在一起的嗎？怎麼突然想着拒絕我了？”
顧以寧無意識的噘了下嘴巴，言語間不自覺的帶上了點委屈，道：“這還要多虧了某人的提醒，才讓我意識到你一直都陪伴着我。”
姜靜姝愣了一下，顧以寧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急匆匆的改口道：“我，我說着玩的！就是覺得你在外面接應我更加安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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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已經晚了。
姜靜姝微微蹙起了眉，眼底帶着遮掩不住的不悅，“是誰？凌晏？他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眼瞧着瞞不了，顧以寧嘆了聲氣，混雜着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確實是他的好意提醒，不過有些話說的也挺對，靜姝，有時候你就是太遷就我。”
無數個瞬間，顧以寧都慶幸這個世界上有姜靜姝。
和她不管去往什麼地方，只要兩個人彼此陪伴，對她來說就不算糟糕。
“說什麼傻話！”姜靜姝有些激動，“咱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上他這麼一個外人！”
說到這裏，姜靜姝眸間突然認真了幾分，看着她說道：“寧寧，你對我也是一樣的，當初還不是直接爲了我找到我家嗎？”
二人相視而笑，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