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敖把她送進房裏,蹲下來揉着她的腳踝。
自從來到這裏,她身體逐漸發腫,腳也腫的厲害,海叔之前學過醫,說這是正常現象,過一段時間就行。
曲半夏暗道做母親真不容易,腰痠背痛不說,連行走就成了問題。
裴延敖也看出來,剛纔差點一摔,男人把她放下來後就輕輕爲她按摩。
裴延敖屈膝半跪在她身前,高大挺拔的身形做這種事情,說不出來的違和。
她忙往後躲,裴延敖輕聲道,“別躲。”
他輕輕捉住她的腳踝,不輕不重揉捏,曲半夏一陣害羞,連皮膚也忍不住發燙。
高高在上的裴延敖哪裏做過這種事情,不知道他恢復記憶後,會不會後悔這種行爲。
揉了一會兒,她覺得舒服多了,裴延敖問她,“你晚上睡覺安穩嗎?”
“還好。”
“你若是睡不習慣,我可以陪着你。”
裴延敖一靠近她就不想離開,如果能每時每刻和她在一起,她甘之若飴。
“不用了。”
曲半夏一陣羞澀,忙拒絕,“我喜歡一個人睡。”
裴延敖擰了眉,“這麼說,之前我們一直分房睡?”
曲半夏一陣尷尬,該不該說他的敏銳度實在高,幾句話就套出來兩人之前的過往。
正想着怎麼回答,海叔及時出現,“剛纔我去採了些中藥,對孕婦睡眠很好,半夏,你不是說你最近睡得不安穩嗎?喝了這個,你就用不着擔心。”
這幾天對虧了海叔的照料,曲半夏感激,“謝謝海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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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什麼。”
海叔揮揮手,表示不用在意,他端來一碗酸梅湯,“半夏,我特意爲你做的,嚐嚐。”
曲半夏暗道海叔實在體貼,連她這兩天有些犯嘔都注意到了。
她咕咚一口下肚,胃裏舒服了不少,海叔靜靜瞧着她,一臉懷念和欣慰。
他看的出神,沒注意到裴延敖盯着他,曲半夏長得不是一般的好看,任何一個男人對她表示關心,都能引起他的醋意。
他眸中浮起一抹不快,“海叔,你在這住了這麼久,怎麼沒找個心上人?”
曲半夏也有些好奇,海叔斯文又體貼,條件也不差,妥妥一箇中年魅力大叔,爲什麼到現在還沒結婚。
聽海叔說,他過去還是一個大公司的老闆,這樣一個實力金錢都不缺的男人,跑着海島隱居,怎麼都有點奇怪。
她投過去好奇的眼神,海叔看着她的眼眸,不知怎的,心底突然一軟。
這樣好看的眼睛,和他記憶裏那個人一模一樣。
有時候他看着曲半夏,會不自覺想到心裏那個人,該不該說老天對他有些垂憐,在他快要忘記她時,送來一個長相相似的人。
“我有心上人,只不過她去世了。”
海叔聲音帶着傷感和惆悵,曲半夏啊了一聲,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提起來的。”
海叔搖搖頭,“都過了那麼多年,提起來也沒什麼。”
曲半夏見他神情黯然,心裏不免升起同情,裴延敖也覺得遺憾,“您的心上人,怎麼去世的?”
“生了重病。”
海叔目光悠遠,“她已經離開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還沒有放下這個人,海叔真是個深情的人!
“海叔,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