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寒反應過來,指着她身上的衣服,“這是怎麼回事?”
何時這女人能買得起這麼華貴的衣飾了?爲什麼他這個王爺什麼都不知道。
柳依依慣會仗勢欺人,她早就想扯碎她的衣服,過來拽她,想借機壞了她的好事。
“對啊,姐姐,你怎麼可以讓王爺讓行。”
白清漓避開她的拉扯,擡手就是一巴掌,“柳氏,誰準你踫我。”
柳依依原本就一腔氣怒,這時還捱了一巴掌,轉身撲進阡陌寒懷裏扮柔弱。
“王爺。”
阡陌寒哪容白清漓當着自己的面放肆,擡手就要掐她脖頸,“白清漓你要反了嗎?”
白清漓高揚下巴,“王爺是準備當着姑母的面,又要寵妾滅妻嗎?”
阡陌寒看了一眼馬車,拂袖壓下心中怒火。
“即便如此,今日要入宮參加宮宴大日子,你也不該動手打依依。”
“對於存了惡毒心思的人,打她一巴掌還是輕的,若是扯壞了長公主送我的華服,怕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的事了。”
“你說,這衣服是長公主賜的?”柳依依一早只顧着打扮,沒有關注那院。
“怎麼,現在曉得怕了,那就滾開,好狗不擋路。”
阡陌寒氣得不輕,可姑母的人入府,避開他這裏直接賜禮物給那女人,如今又親自來接人,他竟是不敢動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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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漓已由靈珊攙扶着步上馬車。
阡陌寒不甘心與姑母拉近關係,緊隨其後隔着車廂請安。
“侄兒許久未見姑母,容侄兒給姑母請安!”他作勢一揖,擡步就準備上車。
而白清漓走進馬車那一刻便傻了,說好的姑母接她,爲什麼端坐在正位的是阡陌禛!!!
看到緊隨而至的阡陌寒,她忙挑簾,故意嗤笑一聲。
“王爺,想表現孝心等入宮後吧,姑母並不在車中,你這一禮我就先替姑母受了。”
“什麼?”
羞辱,赤赤果果赤果果羞辱,這個女人怎麼敢!
白清漓扶了扶頭上的寶石頭面,氣死人不償命道:“姑母現在寵我,讓我坐在她的馬車入宮,那我替她老人家受你的禮有何不對嗎?”
阡陌寒被噎得上不來氣,憤恨不已,“行,今日入宮你最好不要丟了宥王府的臉面,否則我叫你出得去,回不來。”
“唉,只會說大話的男人,不堪大用。”她搖頭,落下車簾。
公主府的馬車緩緩行了起來。
阡陌寒緊緊攥着拳頭,“白清漓,今日本王必讓你知曉什麼是君子一言!”
幽王正襟危坐,嘴角卻勾着若有似無的笑,“宥王妃與傳聞不太一樣。”
白清漓挑眸,曉得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反駁一句,“幽王又何嘗不是如此。”
阡陌禛很想知道,在這個女人心中,他是什麼樣子的。
“說說看。”
“傳聞幽王爲人清冷矜貴,並不喜結交黨羽,用兵神勇、愛民如子,卻視女子如猛獸,避之不及。”
她正視阡陌禛,“可王爺三番兩次幫我,饒是我能治你的病,好似也不用做到如此。”
“宥王妃還少說了一句,對我有用之人,本王皆會用心待之。”
白清漓瞭然,“幽王即如此說,倒是解了小女心下壓力。”她展開衣袖,輕笑道:“那這份厚愛,小女子便卻之不恭了。”
白清漓不知道的是,這身衣飾是先皇后在世時親手設計,只可惜還沒裁製出來,便撒手人寰。
阡陌禛重生後,尋到圖樣找來工匠將其打造出來,原想着一直存放在琳琅閣做個念想,今日拿來穿在她身上,他竟覺得如此做,母后的設計似乎更有意義。
另一邊,阡陌寒坐在馬車之上,面沉似水。
柳依依察言觀色,輕輕靠在他肩頭。
“王爺,臣妾不是有意拿舊衣給姐姐穿,實在是時間太緊,那些衣服雖然是舊物,卻也沒有上過身的,可姐姐既然有華服備着,也不置喙王爺一聲,不僅讓我難堪,也是讓王爺沒面子。”
阡陌寒心氣不順,不想再提。
“算了,發生過的事,不必再提。”
柳依依咬脣,滿臉的不甘,那個女人還沒入宮,就要搶她的風頭了。
“可姐姐也太過深藏不露了,她身上那件霓裳華彩服,是琳琅閣鎮閣之寶,就算是長公主的身份也不一定買到,姐姐會不會在騙咱們?”
阡陌寒:“她不敢。”
走前他問了趙荃,確實是長公主所賜。
如今那女人如此得姑母禮待,看來日後對她不能再不管不顧了。
衡蕪苑他要多留下心才成。
另一邊,馬車內隨着最初的寒暄過後,陷入一片安靜。
白清漓看着斂眸凝神的幽王,終是忍不住開口。
“王爺故意在此等我,應是有話要叮囑吧?”
阡陌禛勾脣,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確有一事。”
白清漓等他下聞。
阡陌禛斟酌片刻後道:“皇兄近年來癡迷丹道,身體大不如從前。如今你的醫術傳遍朝堂,若皇兄讓你替他診脈,切勿冒進。”
白清漓眸子只是轉了轉,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皇上追求羽化成仙,我又怎麼會阻了人家的大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