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大家都原諒了向晚,向晚自己也是慚愧。
她低着頭,眼淚差點又忍不住掉下來。
煞風景的人這時出現。
霍小肆聽到向晚跟每一個人都道了歉,唯獨漏了他,心下不爽了。
“不是吧,向小晚,我今晚也很辛苦誒,你怎麼不跟我道歉。”
賀凜察覺出向晚的情緒不對,一腳踢向霍小肆,示意他別去逗向晚。
他猜剛纔顧允深鐵定是擺了臉色,不然這丫頭不會這麼沉默。
果然…
向晚倏地擡起頭,那雙漂亮的狐狸眼通紅,左眼異常地紅,這倒是把霍小肆嚇到,以爲是自己的話惹到的她,也沒管賀凜踢他的那一腳。
“不是…我開玩笑的,沒讓你道歉,真的,你別哭啊!”霍小肆還是頭一次見向晚眼睛紅得要哭的樣子,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向晚嗯了聲,算是應了霍小肆的話,突然想起了什麼,掃視了圈四周,顧允時不在,不免擔心起來。
她問:“阿時回去了嗎?”
“我讓人送他回去了,你不用擔心。”
霍司清是見不得她哭的,準備從口袋裏取出手帕給她,向晚察覺到搖頭,先一步拒絕了。
“霍二哥,我沒哭。”
她這樣說着,邊去瞧顧允深,他在跟她哥說話,大概在聊今晚的事不能讓兩邊家長知道。
![]() |
![]() |
山上傳來一陣超跑車聲,車速很快,見到山下的車輛一點也沒有減速的意思,光聽那車的聲音就覺態度極其的囂張。
霍小肆這時也纔想起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他不滿嚷起來,需要一致對外的時候,他也是護短的人。
“嚯,那人就是拐帶我們向小晚的傢伙?這麼囂張?看小爺去收拾他一頓。”說着,也準備上車的架勢。
賀凜踹了他一腳,拉他回來,糾正道:“什麼拐帶,你會不會用詞?是車壞了沒法回來。”
按這貨的說法,明天被傳出去還得了?賀凜有時候懷疑霍家人遺傳智商的時候,是不是落下了霍小肆。
不然爲什麼他頂頭的哥哥們個個智商超羣,唯獨他缺根筋。
向晚擡頭去看的時候,被顧允深塞回了車子裏,餘光瞥見馮宇的側臉,還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她別過頭的瞬間,錯過了馮宇遞過來的那一眼,有點挑釁的意味在。
那一幕自然被站在車外的幾個男人收入眼底。
霍小肆年紀最小,最沉不住氣,又罵起來。
“那誰叫什麼名字,是故意向我們挑釁?”
“看這意思,今晚是故意的?”賀凜也收起了玩笑樣,蹙着眉看向一閃而過的車子。
向池也警惕起來,問顧允深在山上接向晚時的情況。
霍司清的視線也投了過來,平亮鏡片下的眸子閃過一絲狠辣。
“他知道向晚的身份。”
“阿時說的?”向池問。
顧允深搖頭,又回頭看向車裏的人,向晚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然後又像是忍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折騰一晚,她也該累了,他注意到她剛纔在車上小動作不停,也不知道在林子裏招了多少小蚊子。
“現在太晚了,改天再聊。”
“不是,就這樣放過那小子了?”霍小肆心有不甘。
“不然?按今晚的情況,只能叫意外,我們尋不到他的錯處。”賀凜分析。
霍司清掃了眼車內,然後衝顧允深點點頭。
“有事隨時聯繫。”
向池有點不放心,想囑咐什麼,被賀凜拉走。
“哎呀,我說向池啊!晚晚有阿深照顧,你還操心什麼?你得學會放手知道吧?”他這樣說,拉來霍小肆繼續教育。
“小肆,你脾氣也太暴躁了,這樣不好…你多學學你哥的沉着冷靜…”
…
“阿深…”向晚屁股挪了挪,又巴巴黏過來,還沒碰到人就被喝聲制止。
“坐那,別越界。”
向晚張了張嘴,他神情淡淡地瞥過來,她立刻坐回自己的座位,攏着腿坐姿乖巧。
她剛纔不是好好道歉了嗎?怎麼還在生氣。
是誰說女人心海底針,明明男人的心思更難猜。
夜深過半,自然不好再回老宅驚動家人,兩人直接回了京都豪庭,好在劉嬸今晚也在老宅,家裏沒人也不用解釋什麼,省心不少。
犯錯的向晚成了跟屁蟲,顧允深走哪兒她跟到哪兒。
去了衣帽間再跟到臥室再到浴室,他放了洗澡水,丟下一句話就去了書房。
“洗好到書房找我。”依然還是沒什麼溫度的聲音,向晚卻心中一喜。
這是不是要原諒她了?
帶着這個念頭,她匆忙洗好澡,還記得穿好室內拖鞋,一路小跑着去了書房。
“阿深,我洗好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還沒見到人,聲音就先到了,她前面的語氣還挺雀躍,後面就變得嬌俏起來。
她出現在書房門口,歪頭朝他笑了下,嘟起嘴撒着嬌,“阿深…”
顧允深不爲所動,只敲敲桌面,喚道:“過來。”
桌面上放着幾瓶藥油,向晚瞧見眼睛亮了下。
她洗澡的時候發現腳踝滿是被蚊子咬的包,正需要擦藥。
想到這裏,向晚的笑意更濃,不理她一晚上,原來還是關心着她的嘛!
她乖乖在他面前站定,還沒來得及說話,不料坐在大班椅的男人,拉着她就摁到他的大腿上。
巴掌也隨之落下,向晚哇地一下就哭叫起來。
“別打別打…嗚嗚別打…”她捂住屁股避免了巴掌的第二次落下。
“還知道疼?”
“疼的疼的。”她帶着哭腔求饒,“不要打那裏好不好,還…不…不能打。”
顧允深也知道現在不宜打那裏,剛纔也沒使多大的力,也很好說話似的,問她那裏可以打。
向晚吸着鼻子有些猶豫,見她遲遲不回答,顧允深又拍拍她。
“你說打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