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中過得如何?進膳香不香?
可有想她?
她很想他們啊。
等這次回去了,她一定要好好陪在他們的身邊,再哪裏都不去了!
雲晚晚正想着,忽然——
馬車停住了。
車廂的她和慕時衍都愣了一下。
慕時衍閉目凝神,發覺到這一點,他的長眉頓時一擰,掀開了馬車簾子朝外望去。
“怎麼回事?”
姜生急匆匆朝着前面趕來,“王爺,公主,前方有輛馬車壞在了官道上,阻攔住了去路!”
雲晚晚一愣,順着馬車外頭望去,越過前面的錦衣衛——
在官道看到了一輛精緻豪華的馬車!
似是車輪壞了,停在了大路中央,隱隱約約之間,還看到了一抹無比眼熟的月牙白身影。
雲晚晚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似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那人似有察覺般的轉過身,望了過來,墨色的眸子,和雲晚晚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到了一塊。
“……楚北堂?”
雲晚晚詫異,喊了一聲,她趕忙下了車轅,朝着那邊快步走了過去。
楚北堂站在馬車前,傷痕還沒有痊癒,冷峻的面孔還帶着淤青,帶着幾分易碎感在。
“晚晚,這麼巧?”
慕時衍也跟着走了過來,只不過,他的臉色極爲的不好看,楚北堂怎的也是今日離開?
楚北堂又道,“怪不得我叫人給你捎的書信你沒回復,原來你也是今日回京。”
雲晚晚沒想到會這麼巧合,看着他那馬車斷裂的車輪,問道,“……你這是?”
“這馬車隨我一路奔波,沒想到在此地先撐不住了,突然斷裂無法行駛,倒是耽誤了你的行程。”
楚北堂頓了一下,又道,“待會我馬上叫人挪開,給你們騰出路來。”
這條官道,距離丹城已經很遠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就算要叫人趕新的馬車來,這一來一回也得要耽誤不少的時間。
到底楚北堂對雲晚晚是有恩的,見他如此,她有心想要幫忙。
於是乎,看向了慕時衍,雲晚晚輕咳了兩聲,希望他可以允許邀請楚北堂上他們的馬車。
誰料,慕時衍裝起了傻來。
他關切地問,“你怎麼突然咳嗽了?是嗓子不舒服嗎?”
雲晚晚,“……”
她就不信他不懂她的意思!
慕時衍當然明白,可誰願意路上多個情敵?
雲晚晚的確是對楚北堂無意,可楚北堂對雲晚晚的心思昭然若揭。
這楚北堂的馬車,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壞在這個時候……
雲晚晚不悅瞪了一眼慕時衍,楚北堂對她是有恩情在的,他不樂意幫忙算了,那她去幫!
“我來幫你看一下馬車吧,有工具麼。”
慕時衍的心口頓時一堵,看着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工具,哪裏捨得雲晚晚去做這些髒活累活?
他的心情不爽,卻沒了法子,只好道,“楚北堂,要不然我們捎你一程?”
而楚北堂,等的就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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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下就笑着說道,“那便多謝了。”
慕時衍這會兒的心情真的簡直了,‘不客氣’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面強擠出來的。
就這樣,原本的二人世界馬車,變成了三人世界。
車廂內,慕時衍看着多出來的那個人,只覺對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
“你的傷怎麼樣了?還好麼?”
雲晚晚望着楚北堂眼角的傷口,關心地問。
楚北堂道,“昨日那醫館大夫開的藥,效果甚微,感覺還有些腫。”
雲晚晚也發覺到了這一點,想了想,扭頭就翻起了馬車內的包袱,從裏面拿出了藥膏。
她道,“這是我自己研製的,你試試這個呢?”
“成。”
楚北堂接過,就打開往臉上塗了起來,但……
這裏沒有鏡子,他又看不到傷口,總是會偏離傷口。
雲晚晚作爲一個強迫症患者,坐在對面看着,比楚北堂還要難受。
“又塗錯了,是這兒。”
楚北堂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乾脆道,“晚晚,要不然你來幫我吧?”
“那也成。”
雲晚晚應下,剛想要幫忙,不成想,一旁的慕時衍先坐不住了。
他的眼皮子突突狠跳了兩下,一把搶過那藥膏,微笑道,“本王來幫你!”
慕時衍纔不要,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和情敵親近呢?
楚北堂的臉色明顯一僵,誰要他幫忙了?大可不必!
“多謝攝政王的好意,但不用了,讓晚晚來就行了。”
慕時衍涼涼笑着,一本正經道,“不管怎麼說,楚老闆受傷和本王有脫不了的關係,本王有這個責任和義務。”
雲晚晚瞥了他一眼,沒有察覺這二人之間的暗流涌動,覺得慕時衍這話說的倒還挺像回事。
“他說的也對,楚北堂,就讓他來幫你吧。”
楚北堂,“……”
他怎麼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早知道慕時衍要來幫他,就不提議了。
可,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楚北堂也不好拒絕,只得答應了下來。
慕時衍坐了過去,拿起藥膏,擰開就對着楚北堂面上的傷處塗抹了起來……
楚北堂眼中的嫌棄,幾乎是快要滿溢了出來。
慕時衍纔不管,敷衍般的塗完之後,就放下了那藥罐,冷笑着說道,“這傷說到底和本王有關,要是楚老闆再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只管和本王說就行,本王定會負責到底。”
他休想借此纏着雲晚晚。
楚北堂聽到這話,只覺有些好笑,慕時衍對自己也太沒自信了。
他看的出,雲晚晚如今只是將他當做朋友來看待,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其實這點,在那六年間就可以看得出來,只是他固執不願意承認罷了,昨日他和慕時衍都受了傷,雲晚晚那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楚北堂便知道自己永遠的出了局。
雲晚晚,極有可能還喜歡着慕時衍。
楚北堂說不難受,那一定是假的,雲晚晚是他唯一深愛過的人,可惜他們相遇的時機,方式都不對,那時的他們都太年輕,太過要強和驕傲,縱然有緣,卻也只能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