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夫人在回府的路上,就已經派下人將今日發生的事兒都告知了鍾巡撫,好讓他心裏有數,知道鍾文安今日得罪的人是誰!
如果還想像以前那般包庇鍾文安這個庶子,那也要看鎮南王答不答應!
而鍾夫人回府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將鍾文安直接關進祠堂罰跪!並勒令任何人都不許見他。
鍾文安的生母齊姨娘得知自己兒子被關進祠堂,哪裏還坐得住,直接鬧到了主院。
她本想仗着鍾巡撫對她的寵愛,逼鍾夫人放人,但鍾夫人可不慣她,既然那麼想見兒子,便將她也一同關了進去。
齊姨娘當即氣急敗壞的怒罵道,“劉雲,你敢關我!等老爺回來了,我一定要讓老爺給我做主!”
鍾夫人冷笑了一聲,她倒要看看鐘益這次還會不會向着這對母子。
“壓下去!”
齊姨娘瞪着想要上前的下人,“我看你們誰敢!”
但她忘了主院的下人都是正房的人,根本不會聽她的,鍾夫人身後的兩個媽媽直接上前反扣住她的雙手,押離主院。
她們對齊姨娘一直不滿,好不容易逮到今日這個機會,對她直接下了死手,痛得齊姨娘直接開口大罵,儼然成了一個潑婦。
完全沒了平日的精緻和嬌妹,更引得府裏下人都忍不住側目。
而她叫嚷得越厲害,兩個老媽媽則下手更重,卻又在她身邊看不到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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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踐婢,等老爺回來了!我一定要讓老爺將你們都發賣了!放開我……放開我……”
“奴婢們都是夫人的陪嫁,就算要發賣也要經過夫人的同意纔行,姨娘還是省省力氣吧!”
祠堂內。
鍾文安正一臉頹廢的跪在正中間的蒲團上,突然聽到齊姨娘尖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一時愣住。
在他的記憶裏,姨娘一直都是弱不禁風的模樣,何曾像今日這般聲嘶力竭的罵人。
等人被丟進祠堂,他才猛然驚醒,快步上前將人扶起來。
“姨娘怎麼被關進來了?”
齊姨娘仔細打量了鍾文安一眼,見他無事兒,才心疼的說道。
“姨娘本想讓夫人放人,誰知她竟將我也關了起來,等你父親回來了,姨娘一定讓他給我們做主。”
鍾文安聞言,原本晦暗的眸子,閃過一抹亮光。
“父親會聽姨娘的嗎?”
齊姨娘篤定的說道,“怎麼不會?如果你父親不聽我的,怎會讓我壓主院那個黃臉婆這麼多年。”
“可要是孩兒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該怎麼辦?”
齊姨娘又道,“你父親可以揚州巡撫,誰敢不給他幾分面子!只要姨娘撒撒嬌,抹幾滴眼淚,這事兒就過了。”
鍾文安張了張嘴,想告訴齊姨娘他得罪的可是鎮南王不是普通人,卻又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鎮南王今日沒直接定自己的罪,會不會就是看在父親的面上,想讓父親從輕處置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等父親回府後,讓姨娘再替自己求求情,那這事兒不就過去了。
“謝謝姨娘!”
齊姨娘親暱的拍了拍鍾文安的手臂,“謝什麼,我是你娘!爲你做任何事兒都是應該的!等你父親回府,我們就能出去了!”
鍾文安點頭,扶着齊姨娘坐在一旁的椅子裏,說起了閒話。
門外。
負責看守祠堂的下人,立馬把兩人的談話內容告訴了鍾夫人。
鍾夫人聞言,直接笑出聲來!
鎮南王是什麼人?那可是大周赫赫有名戰神,是除了皇上和太子以外,身份最尊貴的人。
他爲人冷漠,性子陰晴不定,更有殺神的稱號,據說死在他手下的敵寇不計其數,已然到了聞風喪膽的地步,這也是爲何無人敢犯邊境的原因。
像他這般尊貴無雙的人,會給一個巡撫面子?說出去都要被人恥笑!
既然齊姨娘以爲自己抹抹眼淚,裝裝柔弱就能將此事兒糊弄過去?讓老爺放了鍾文安,那就讓她試試。
如果老爺真受了她的蠱惑放過那個孽障,那他這個巡撫也就當到頭了。
……
鍾巡撫從下人口中得知遊湖宴一事兒,嚇得臉都白了。
那個孽障平日胡鬧就算了,這次竟惹上了鎮南王!當即丟下手中所有事兒朝府裏趕。
等他回到府邸時,鍾夫人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鍾巡撫本想開口斥責鍾夫人,怪他沒有約束好鍾文安的行爲。
卻又想起來鍾文安並未養在她的名下,也不歸她管束,只好冷着臉朝祠堂走去。
鍾夫人與鍾巡撫已經相處二十多餘歲年,怎會看不出他剛纔的想法,在心裏冷笑了一聲說道。
“對了,齊姨娘剛剛跑來主院鬧了一場,逼讓妾身放人,妾身怕王爺知道了會怪罪,便做主將她也關進了進去。”
鍾巡撫聞言,點頭說道,“這事兒處理得對!”
很快,祠堂到了。
下人剛將門打開,鍾巡撫就看到鍾文安躺在蒲團上呼呼大睡。
而齊姨娘也靠在一旁的椅子裏閉着眼睛。
他以爲鍾文安會在祠堂反省自己的錯誤,誰曾想,他竟在祠堂內呼呼大睡,氣得鍾巡撫上前就是一腳,怒罵道。
“孽障!不在祠堂閉門思過,居然還敢當着齊家的列祖列宗睡覺!去取家法來!我今日一定要打死這個孽障!”
一聽要取家法,鍾文安嚇得臉都白了,跪在地上求饒。
“父親恕罪!兒子知錯了……兒子再也不敢了……”
齊姨娘則拽着鍾巡撫的衣角,哭着說道。
“老爺,安兒可是你我的兒子,老爺當真要對他下如此狠手?如果老爺真要罰他?那就讓妾身替了他吧?”
鍾巡撫被齊姨娘的話氣笑了,“你替了他?你知道他惹到誰了嗎?你就敢替他!他這次惹上的人可是鎮南王殿下!”
“你想陪他去死,我不攔着!但鍾家幾輩子的榮耀,不能斷送在我的手上!更不能因他斷送!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鍾巡撫話音一落,立馬就有下人將鍾文安綁在凳子上,開始執行棍刑。
齊姨娘雖常年深處於府宅之類,卻也知道鎮南王是什麼人,頓時白了臉。
可當她聽到鍾文安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時,還是沒忍住跪在地上求情。
“老爺,安兒從未受過皮肉之苦,你就饒了他吧!妾身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約束他的行爲。”
鍾巡撫一腳將人踢開,冷聲道,“如果我放了他!那整個齊家都要爲他陪葬!來人!將齊姨娘關進音如院,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離開音如院半步!”
齊姨娘原本哭哭啼啼的臉色一變,還是上前求情,但鍾巡撫已然沒有耐心,直讓下人將人拖走。
齊姨娘被帶離後,鍾巡撫才一臉歉意的看向鍾夫人。
“還得麻煩夫人去一趟蘇府。”
“老爺放心,妾身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