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濘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那天君無厭跟她說了什麼事,等她擡頭想問的時候君無厭已經大搖大擺的開門離開了。
“這次……怎麼不走窗戶了?”
她小聲嘀咕,心裏已經想到了君無厭說的是什麼事了。
可是只要侯府不放人,她想要離開,怕是很難。
看着窗外的月色,季司濘無聊的趴在枕頭上哄自己入睡。
侯府雖是一個空殼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欣貴嬪做出這等醜事,皇上估計會降罪侯府,屆時再找機會看看。
次日,季司濘起牀下地活動了一下,有君無厭給的金瘡藥再加上盛夏每天給她燉補湯,現在她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看着院中樹枝,忽然有個想法躥進心頭,季司濘走過去折下一支樹枝拿在手中學着記憶中母親的模樣舞了起來。
可是記憶中母親的颯爽英姿她是半點也沒有,倒像是一個花架子在亂舞。
“阿姐!”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爽朗的少年音,季司濘停下手中動作,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覺了,怎麼還聽到季燃那小子的聲音了?
“阿姐!我想死你了!”
說時遲那時快,季司濘剛回來,那少年就狂奔過來抱着她轉了幾圈。
季司濘被嚇的不輕,同時背上的傷口被季燃抱着弄的生疼,小臉都給她疼變了。
只不過所以的疼痛和驚嚇都不及驚喜和驚嚇。
直至俊朗的少年將她放下來,季司濘才反應過來。
她看着比她要高出大半個頭的少年,又驚又喜,“阿燃你怎麼回來了?”
“阿姐,是君柚白把我調回來的,說是讓我回來給他當陪練,我本來是不想的,可是爹和大哥說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南靖城,讓我回來陪陪你。”
季燃身上還穿着一身鎧甲,俊朗的臉上全是陽光爽朗之氣,賞心悅目極了。
季司濘微微皺着眉頭,她還沒跟君柚白提起這件事呢,難道是君無厭?
可是距離她和君無厭提這件事也不過過去了七八天,季燃不可能回來這麼快才是啊。
“阿姐你想什麼呢?難道我回來你不高興啊?你喜歡大哥回來是不是?”
她皺着眉頭,季燃還以為季司濘是不希望他回來呢,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丟了去。
季司濘扯脣一笑,“怎麼會?阿姐看到你回來別提多開心了,大哥這麼嚴厲,回來不得管着我。”
“是吧,要我說還是我們姐弟倆關係好,那我們關係這麼好,阿姐你不請弟弟我去酒樓好好吃一頓為弟弟接風洗塵?”
季燃一下子就被哄好了,一手撈過季司濘推着她往外走。
“嘶~”
他的手推在季司濘背上,季司濘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季燃一頓,連忙鬆開了手,擰着眉頭緊張的看向季司濘,“阿姐怎麼了?你背上傷着了?”
季司濘不想季燃剛回來就為了她鬧事,也就搖搖頭,“沒什麼事,就是前些天摔了一跤,把背上摔破皮了,不過已經快好了,沒事。”
“真沒事?”
季燃有些不信,復問道。
季司濘搖搖頭,笑道,“真沒事,不是要去酒樓吃飯嗎,走,阿姐請你去第一樓吃。”
“那好吧。”
季燃心頭有疑慮,可是轉念一想他阿姐可不是什麼能將委屈埋在心頭的人,一般有仇她當場就報了。
現在要麼是真沒事,要麼就是不想讓他擔心,回頭再找盛夏瞭解一下情況。
“先去換身衣裳,你這身衣裳不適合在南靖城亂走。”
到大街上,季司濘拉着季燃進了成衣店。
“那得先說好了,衣裳也得阿姐給我買,你弟弟可窮了。”
季燃拉着季司濘撒嬌,這種真切的血緣親情讓季司濘趕到踏實。
“行,給你買,你姐我有的是銀子。”
進店後,季燃又拉着季司濘給他挑衣裳。
“阿姐你給我選一身合身的。”
季司濘拿他沒辦法,只能起身去給他選衣裳。
她上下掃視了一眼季燃,少年衝着她燦爛一笑,挑了挑眉頭,還自覺的轉了個圈。
季司濘一笑,挑了一身暖白色的公子服給他,“去試試,小時候你不愛乾淨又喜歡白衣裳,老是把白衣穿成黑衣,可沒少挨阿孃和爹爹揍,現在長大了,可別再穿髒了。”
成衣店中來買衣裳的姑娘們原本還沉迷在季燃的帥臉中,聽到季司濘的話,都有些忍俊不禁。
季燃俊臉一紅,“阿姐我都多大了,你怎麼還提這些事情啊。”
“快去換上看看。”
季司濘一笑,不再打趣他,孩子長大了,要面子了。
“那阿姐在這裏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季燃拿着衣裳走進裏面換衣間換衣裳。
“這不是謝家少夫人嗎?你站的可是男士區,謝世子都死了,你這是要給誰買衣裳?”
季燃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走進來,語氣不太好的跟季司濘說話。
季司濘看過去,便看到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走了進來,走在中間那人衣着華貴,面容更是姣好,只是眉宇間依稀可見一些怨氣。
沒有怨氣才怪,那女子是當朝丞相家的千金王含若,當初她爹還不是丞相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謝易安,只是謝家唯利是圖,看上了她豐厚的嫁妝,這才讓她先進了門,王含若自然也就對她心懷怨恨,覺得是她搶走了謝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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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濘心裏暗罵倒黴,怎麼出個門買個衣裳也能遇到昔日情敵?
只不過她心裏想着還要多虧她呢,不然王含若就要嫁進平陽侯府那個骯髒的地方了。
“謝少夫人不說話是因為你說來給其他男人買衣裳的嗎?”
王含若身側的一名女子接着王含若的話說着,話中意思意味不明,引人往某些方面去想。
偏偏季司濘還點點頭,承認了那女子說的話,“我夫君都去世了,總不能是買了給他燒下去的,我來這裏自然是給別的男人買衣裳的。”
一羣小姑娘被她的話驚到說不出話來。
“你……”
“季司濘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易安哥哥去世多久,你就忙着找下家了?”
王含若咬着脣,臉上滿是對季司濘行為的不恥。
季司濘沒有解釋,轉身繼續挑選衣裳。
“季司濘本小姐跟你說話呢,你什麼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