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着他回來了。
她還是習慣默默的看一眼,不去打擾。
冷離看着她的身影遠去,看見擡手的動作,他知道她肯定是哭了。
既然知道,他也不能做什麼。
在他看來,當斷則斷纔是最好的選擇。
手裏的荷包很精緻,還有淡淡的茉莉香。
“抱歉……”
冷離將荷包放進了懷裏,轉身離開。
小娥擦乾眼淚,回到了御書房。
“陛下,奴婢想通了,婚事就由您做主吧,陛下親自挑的男人都不會差。”
穆芸晚看了一眼,發現小娥眼睛微紅。
她知道,若是問的話,定然還會哭的。
於是沒有問出去說了什麼,而是點頭說道:
“行,你也退下休息一會兒吧,孤這裏沒什麼可忙的。”
小娥聞言,含笑福身退下。
此刻心裏有些亂,她怕留下也做不好事情。
沒過幾日,穆芸晚便調查出錦衣衛中沒有婚配的男子。
挑來選去,發現左副統領還不錯,爲人穩重老實,話不多,家裏就一個老母親。
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但嫁過去不會受到欺負。
穆芸晚還是安排了一個時間,讓小娥見了副統領一面,一徵求她的意見。
小娥見了後也同意了。
穆芸晚畢竟是一國之君,沒有什麼時間親自管太多,於是讓喜兒安排。
還讓喜兒準備了一些嫁妝,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還是比較豐厚的。
出嫁並沒有大操大辦,就一頂花轎迎進了門,擺了幾桌請了一些鄰居。
小娥挽着婦人髮髻,跟着自己新婚夫君來到宮中御書房外面的臺階下。
御書房內,喜兒開口道:
“陛下,小娥他們來謝恩了。”
穆芸晚聞言,走出御書房看向兩人。
小娥與左副統領跪地謝恩。
她下去虛扶了一把,還給了紅包。
左副統領五官硬朗,麥色肌膚,看着比較有男人味。
穆芸晚囑咐道:“以後可不能欺負小娥,不然孤可不會坐視不理。”
左副統領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有些羞澀。
“我、我當然不會欺負小娥,這麼好的媳婦兒,我哪裏捨得欺負?”
小娥淡笑,用手碰了碰他,示意好好說話。
隨後柔聲道:“謝謝陛下,以後奴婢沒辦法再伺候您了。”
喜兒說道:“不是還有我嗎?你就安心懷個大胖小子,到時候有你忙的。”
話音一落,幾人都笑出了聲。
讓小娥更加不好意思。
沒多多久,冷離就出現在後面。
他晚上沒有什麼表情,十分淡然的走上前行禮。
“參見陛下。”
小娥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許多。
很快恢復正色,對穆芸晚道:
“陛下,奴婢就不打擾您了。”
穆芸晚點頭,“喜兒,送一下他們。”
小娥與左副統領轉身攜手離開。
冷離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知道背影走遠後,他才擡眸淡淡掃了一眼。
穆芸晚笑着說道:“小娥嫁給他沒有錯,要是嫁給你,說不準反而沒那麼幸福。”
冷離:“左副統領人很好,與小娥姑娘很般配。”
穆芸晚聞言,只是淺笑了一下。
隨後便談起了正事。
“陛下,主君在演武場午休時房屋倒塌,他受了一點傷,不過只是……”
“房屋倒塌?!”穆芸晚不等他說完就震驚打斷,“備馬車,孤要親自前往。”
說着就已經神情凝重的大步往外走。
冷離立馬跟上說道:“不嚴重,塌下來的時候他救一個羅副將,不小心受了些擦傷,陛下彆着急。
這會兒正在讓人調查倒塌原因,清理裏面壓着的一些重要東西。”
穆芸晚聞言,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外面去。
她記得演武場那屋子修建沒幾年,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就倒塌。
到了演武場,就看見士兵正在清理廢墟,也有幾個士兵受傷。
衆人看見她,立馬齊聲行禮。
讓他們起身後,立馬走向陌連晟。
“娘子,你怎麼來了?”他走了過去,“這裏現在亂糟糟的,灰塵也大。”
陌連晟臉頰上與手背都有擦傷,身上也沾了一些灰塵。
“你沒事吧?”穆芸晚上前,擰眉看着他的臉頰,“先處理傷,人沒事就好。”
她知道這裏有軍醫,自己便沒有帶藥。
拉着他到一邊坐下,從軍醫藥箱中,拿出藥親自處理傷口。
她眉頭緊蹙,而他看着她緊張關心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疼嗎?”
“疼。”
一聽說疼,穆芸晚上藥的動作更輕,還輕輕吹着。
風涼涼的在傷口位置,的確沒那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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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芸晚擦完後,看着他的笑容卻溼了眼眶。
伸手抱住後,有些哽咽道:
“一聽見你出事,我就心裏慌亂,害怕……”
她不敢想象,若是橫樑砸在他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陌連晟將她環在懷裏,“我不會有事的,若是我出了意外,你跟別人怎麼辦?所以我不能有事,不能讓你有機會跟其他男人。”
噗嗤……
穆芸晚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從他懷裏出來後,笑道:“你佔有欲挺強的,若不想我有其他男人,那你就要隨時注意安全。
這次房屋倒塌不那麼簡單,你一定要查仔細,看看這裏面有沒有什麼間細之類的。”
陌連晟神情也變得嚴肅認真了幾分,“我也覺得這裏面有蹊蹺,若是陰謀,很明顯就是針對我來的。
你先回去吧,這裏我會慢慢調查,路上也注意安全,不用擔心這裏。”
穆芸晚也不想影響調查進度,於是選擇離開。
經過街道時,簾子被風掀開一角,她竟然看見了賈浩與一女子在說話。
喜兒掀開窗戶簾子道:“陛下,那該不會是賈太傅中意的女子吧?”
穆芸晚看了一眼,總覺得女子眼熟但是她記不太清是誰家的小姐。
“若真的是他中意的女子,會跟我說的,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回宮吧。”
賈浩後知後覺的回頭看向馬車。
他知道這豪華馬車是穆芸晚的,本想上前打招呼,但是馬車已經走遠了一些距離。
“太、太、太傅大人,這……這個被我踩髒了,我還你一條新的。”
倪嫣有些結巴的開口,手裏拿着印有鞋底印的帕子。
賈浩回過頭,淡笑:“不用了,我拿回去洗洗就好。”
說着準備伸手去拿自己的帕子。
結果倪嫣將手背在了身後,另一只手拿出一條手絹放在他手裏。
“這、這條是新的,算我賠你的。”
賈浩拿着帕子擦拭時,倪嫣不小心撞到,導致手帕掉落在地,還被她無意踩了兩腳。
賈浩看着手裏的手絹,失笑道:
“你還真是固執,姑娘家的手絹我可不能隨便收,家裏手帕多,不用賠。”
說着將手絹還給了她,拱手繼續道:“告辭。”
倪嫣臉紅,“告、告、告辭。”
賈浩失笑的看了她一眼,“說慢些就不會結巴了。”
他轉身往回走。
結巴!?
倪嫣愣了愣,“他以爲我是個結巴?”
意識到這一點,她急忙追上去。
“等等。”
賈浩停下腳步回頭。
倪嫣尷尬解釋,“我不結巴,只、只是跟你說話我就會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