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雁按照岑老太之前要求的那樣,把剩下的半只雞醃好之後,就放在了正房的堂屋,免得放在竈房又被人惦記偷走。
今天有岑老太盯着,她只盛了一碗雞湯,那是一塊肉也沒有撈到。
這碗雞湯自然是岑雁跟李氏、岑揚分着喝了,喝完她就又端出了一碗雞肉,分給李氏和岑揚喫。
因爲昨天就喫到了肉,李氏和岑揚只當這肉還是從鍋裏撈的,誰也沒有懷疑什麼,都痛快地吃了一頓飽飯。
至於岑大海,他昏迷之中吃不了飯,幸好有靈泉水補給,不至於叫他因爲無法進食而餓壞了身體。
待一切收拾停當之後,岑雁回房休息,就繼續鑽進空間裏。
空間的茅草屋雖小,卻五臟六腑俱全。
柴,米,油,鹽,樣樣都有。
岑雁打開鍋蓋,看着竈臺裏燉好的那半只雞輕輕一笑。
食物放在空間裏,絕不會因爲隔夜就變質,而是能夠一直保持新鮮,這半只雞,夠他們二房喫好幾頓晌午飯了。
只可惜今天那半只雞被放在了岑老太的眼皮子底下,想再順走也不是容易的事。
而且,這種事情做一次就夠了。
要是再來一次,難免引人懷疑。
最重要的是,這半只雞帶來的風波,其效果已經大大超出了預期。
高氏如今在岑老太和岑老漢跟前地位不保,就算這二老因爲岑翰的緣故,仍會繼續看重大房,至少叫她這次狠狠栽了個跟頭,還是值得慶賀的。
這次是俞氏讓高氏栽的跟頭,以高氏睚眥必報的個性,一定不會放過俞氏。
只要高氏抓住機會,那必定就又是一場熱鬧。
總而言之,老岑家鬥得越厲害,對她分家的計劃,就越是有利。
……
……
岑霜從一大早出門,見了魏贊之後,就去找她的小姐妹說話。
待她回到家裏,這一場熱鬧早就停息。
俞氏一見女兒回來,忙就拉着她上桌喫飯,並把高氏偷了家裏昨日那半只雞,且被岑老太狠罰了一頓的事,說給女兒聽。
高氏倒黴,岑霜自然是高興的。
一回來就聽到這樣的好消息,岑霜痛痛快快地喫完晌午飯,又陪着俞氏說了一會兒大房和二房的壞話,就上牀午睡去了。
家裏的活她幹得一向不多,每日就是這麼吃了睡,睡了喫。
不過今天她睡得可不太踏實,因爲她一直想着明日魏贊約她出來的事。
也不知道魏贊究竟是想要她做什麼?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他第一次提出要跟她單獨見面,她一定得好好打扮纔行。
於是,岑霜又幹脆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打開自己放衣服的箱籠,開始翻找起來,一直到找到了那件她平常都不捨得穿的淺藍色的褙子,她纔是滿意地又躺在了牀上,等着喫完飯。
只是沒有想到,這晚飯還沒有做好,就又有人登門拜訪。
岑霜耳朵尖地聽到了魏贊說話的聲音,以爲他是來尋自己了,忙歡喜地換好衣裳從屋裏衝出來。
“魏——”
她一句魏贊哥哥還沒有喊出口,就見魏贊正深情款款地望着岑雁。
岑霜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而此時,聽着魏贊又一番深情告白的岑雁,也正一臉陰沉。
只不過岑霜是因爲嫉妒,而岑雁則是厭惡和憋悶不快!
“小雁,我知道你這兩天一定正心裏煩着,因爲你被村子裏的人污衊,說你在山上和別的男人過夜……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這是真的假的,我都不在乎!我跟你已經定了親,那就是共患難,不論外頭的人怎麼議論你,我都一定會履行承諾娶你的!我絕不會反悔!”魏贊站在老岑家門口,高聲地道。
他這一席話,成功地把岑雁給又一次地噁心到了!
這說得都是什麼鬼話?
一句話不替岑雁的清白着想,反而是上次一樣,只一味地宣揚自己有多有責任心,有多偉大……
甚至他這好像還是在隱隱地告誡岑雁,他們之間是定了親的,只要他不鬆口,岑雁這輩子就只能嫁給他!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爲了讓別人知道,你不嫌棄我,所以我得對你感恩戴德嗎?不過我告訴你,我岑雁清清白白,不需要你在不在乎!你在不在乎,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岑雁實在是忍不了了,開口就是回懟。
上一次她爲了不打草驚蛇讓魏贊有所警惕,由着他表演了一番至死不渝的深情。
可這一次,事關自己一輩子的清白,她怎麼能由着他在這裏明堡暗損的?
“小雁,你,你怎麼這樣說?”魏贊似乎意外於她不但對自己的話,絲毫不覺得感動,反而更吃了嗆藥一樣,不由尷尬起來。
“我這麼說不對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不就是懷疑我嗎?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不是這樣明着說不在乎,暗裏卻已經認定我清白不保,而是什麼也不用說,只需要和平常一樣就勝過一切言語……魏贊,你實在是太會作秀了!”岑雁氣惱地擰着秀眉,噼裏啪啦,就又是一頓回懟。
她說完這些,就覺得心裏痛快極了。
這麼拆穿魏讚的嘴臉,也不管旁人看不看得明白,她不相信魏贊會不明白!
之前總是害怕現在就撕破臉,會更難擺脫他。
可今天岑雁才發現,她想錯了。
魏贊這個人,就是一塊狗皮藥膏,絕不是那麼容易就弄掉的!
只怕她就算這段時間和他保持和平的關係,等日後賺到了退婚的銀子,他也絕不會輕易答應!
那還不如干脆撕破臉算了!
“魏讚我告訴你,你這種虛僞的小人,就衝着你這種專門抹黑你未婚妻名節的行爲,我這輩子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岑雁大聲地說道。
因爲今天魏贊又來表演深情了,鄰居們飯也不做,都跑過來看熱鬧。
原本大家又被魏贊給感動得不輕。
可這會兒,一聽岑雁這一句句條理清晰的言論,就對魏讚的看法有些改變了。
“岑雁說得對,這個魏贊倒像是沒安好心,他要是真相信岑雁,何必這麼大張旗鼓的宣揚,好像生怕大家聽不到似的?越是嚷嚷着說不在乎,其實心裏越是在意,越是根本就不相信岑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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