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望向了夜空,眼瞳一冷,他繼續說道,“沒想到,被許家女給破壞了,居然將孩子偷走了,陰差陽錯給了慕時衍!”
下一個可以叫明珠復活的日子到了,爲防止打草驚蛇,再出現什麼意外,清羽只好按兵不動,沒有深究。
“雲晚晚,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不公平,但我不能沒有明珠。”
清羽扭頭,推開了禪房的大門,他說道,“陣法將在一個時辰後開始,要是想要你女兒活着,不想她被製成傀儡,就好好待在裏面,不要打歪主意!”
軟軟……
一想到女兒,雲晚晚的拳頭一緊,再不情願,也只能走進那間禪房。
咔噠一聲,門被人給從外面鎖上了。
雲晚晚的臉色難看,大腦變得亂糟糟的,一片凌亂,她閉目,深吸了口氣,想着帶着女兒脫困的辦法!
就在這時,忽地,窗戶那邊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雲晚晚發覺,臉色一變,猛地睜眼朝後望去。
微弱的燭火下,室內赫然多出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慕時衍!
他追了過來!
慕時衍那會發覺是調虎離山之計後,就馬上趕往攝政王府和有湯泉的那間宅子,宸寶和小翊安然無恙,雲晚晚卻和軟軟失蹤了不見了!
慕時衍頓時心急如焚,擔心他們母女,和錦衣衛他們尋起了線索,分頭去尋。
他和姜生先追查來到了寒山寺這邊,一進寺廟,就察覺到了這裏面詭異的氛圍,直覺雲晚晚人可能在此地!
可惜,他和姜生雖然找到了正確的地方,卻已經沒有時間通知其他的人手過來了。
“……慕時衍?”
來到來人的出現,雲晚晚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無比的不真實。
慕時衍疾步上前,對着雲晚晚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站在她面前,壓低了嗓音,說道,“外面有人,我是偷偷潛入,來打探消息的,暫時還不能暴露,你和女兒怎麼樣?”
說起這個,雲晚晚的眼圈一紅,臉上滿是自責。
“軟軟、軟軟她被清羽的人給搶走了,如今我也不知道她被帶去了哪裏,是我沒保護好她。”
慕時衍看着她難受的樣子,心臟驀然間好像被針紮了下,傳來了一陣刺痛。
他沒忍住上前擁住了她,“抱歉,是我來遲了。”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們母女,讓她們被清羽這般歹人給算計!
雲晚晚頓時一愣。
慕時衍俊美的面孔一片正色,認真道,“晚晚你放心,我會找到女兒,將你們都給平安給帶出去!”
陡然間,雲晚晚的心尖顫了顫,有了不在孤軍奮戰的感覺。
她趕忙道,“那會清羽說要在一個時辰後,做什麼借屍還魂的陣法,我們不剩多少的時間了!”
聞言,慕時衍的面色一凝,拉上了雲晚晚的手。
“我先帶你離開這兒。”
他帶着她從窗口翻了出去,避開了清羽的耳目,和姜生會和到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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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後,慕時衍囑咐,“姜生,務必要護送公主平安離開寒山寺!”
“你……”雲晚晚感覺不對,反應了過來,“你想要一個人去救軟軟?”
慕時衍抿了下脣,只是道,“我身爲父親,虧欠軟軟的太多。”
這個時候,他不能再缺席,更不能讓雲晚晚受傷。
“我答應你,一定會將軟軟給帶回來,就一定會做到,絕不會失信,你在府中等着我回來!”
慕時衍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雲晚晚望着面前的男人,心頭一澀,她也想要和他一起去救軟軟,可是,清羽還有他手底下那些人,實力深不可測,她根本不是對手,要去了,反而是添亂,先保住自己纔是上策!
“那你小心些。”
她沉默了半晌,終是妥協。
聽到這話,慕時衍眉眼一片觸動,有她這句話,他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讓旁人傷了她們母女一根頭髮絲。
他又叮囑了幾句,悄然離開,在寒山寺內繼續找起了軟軟的下落。
“公主,屬下護送您離開。”
姜生低聲說道。
雲晚晚點了點頭,目光復雜朝着慕時衍離開的道路看了眼,轉身跟上了姜生的步伐。
寒山寺很大,算是京城郊外最大的寺廟,昔年慕時衍來過幾次,對於此地的地形還算是瞭解。
他邊在寺廟中搜索,邊快速分析。
清羽扣下軟軟,是爲了威脅雲晚晚,如此重要的人質,定然會帶在身邊。
可清羽又要佈置陣法,無暇顧及。
想來……
定會讓看重的手下帶着!
方纔在潛入的時候,慕時衍也在勘察着人手,清羽挾持了軟軟,過於自信,後院禪房那邊只有門口守着兩個黑衣人看着,而清羽此行帶了二十多個高手,卻不見蹤跡。
慕時衍主要的搜查地點放在了前面的佛殿。
他斂去氣息,悄無聲息上了房檐,就見前面的三個殿內沙彌都在,跪在蒲團上唸經,只有……
最角落的偏殿,裏面有着四五個黑衣人,以爲首的黑衣人爲尊,幾人如雕塑般,守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一動不動。
但,裏面卻不見軟軟的行蹤!
慕時衍的長眉一擰,按照他多年辦案經驗,直覺裏頭一定有古怪,軟軟極有可能在其中。
果然,偏殿中的佛塑背後,發出了一道極細的動靜!
似是小小的嗚咽聲……
那幾個黑衣人似是習以爲常,沒有任何的動作!
慕時衍的眉眼一沉,狹眸中劃過了一道狠色。
夜色靜寂。
偏殿的佛堂靜寂無聲,黑衣人一動不動,執行着任務,忽地——
外頭響起了一陣動靜,吸引了兩個黑衣人的注意!
幾人相視一眼,先派了一人走出去,約莫過了一刻鐘,那人急匆匆的折返了回來,彙報道,“不好了,走水了!”
“什麼?”
爲首的黑衣人一驚,趕忙走了出去,就看到偏殿側廂房那邊,火光竄的一下高高燃了起來,燒起了梁木,噼裏啪啦的。
寺內被控制的沙彌們,看到這一幕,無動於衷,沒有任何的動作,繼續機械性在做着自己手上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