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你家中這個茅廁是請何人所蓋?”
福文才到廚房來,不客氣的自己打水洗手,“此乃大智慧啊。”
“有了這個茅廁,即乾淨又不臭,還不用請人倒恭桶、刷恭桶,妙,極妙啊!”
林寶初並不是十分想跟他在廚房裏討論茅廁的問題。
只是淡笑着道:“這是我跟我家相公自己蓋的。”
“哦?”
福文才很意外。
手裏有幾十萬斤糧食的人,也自己蓋茅廁嗎?
“是在下狹隘了。”福文才換了副認真的口氣,“不知林姑娘,可想做一做這個茅廁的生意?”
還真要跟她談生意?
林寶初把小爐子架到火上,回頭故作漫不經心問:“福掌櫃已經是大糧商,難道對別的生意也感興趣?”
“當然有興趣,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福文才剛纔親身試用過,體驗絕佳。
在商界縱橫多年,他已經許多年沒有發現什麼好的商機。
在這個民以食爲天的朝代,糧食是他最大的商機。
但只有糧食,有時候也太過無趣了些。
所以,他想另展他途。
林寶初很贊同他說的,這是一個商機的說法。
她也覺得這是一個商機。
自打她在衙門蓋了這兩間茅房後,扶貧小隊裏稍有條件的家庭,也都在家自家蓋了相同的茅廁。
這就是商機。
只是豐耕縣的商機太小,她還發展不起來。
等明年豐耕縣的農業發展起來了,便不一樣了。
“承蒙福掌櫃的認可,不過這個生意我打算自己做,不好意思。”
事實教育她,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 |
![]() |
稻子和玉米她已經給福家了,再給別的,只怕他們會反過來拿捏她。
“你?”
福文才又一次不可置信。
看這個菜園、看這個歷經了百年的破舊衙門,他不認爲她有實力獨攬一方。
“爹,我們還是去看看糧食吧,車馬都等着呢。”福珠見勢不對,趕忙上前來。
福文才不惱,只覺得可惜。
這個姑娘的眼界還是太短了,不成才啊。
“去秤糧吧,馬上就開市了。”
又是一茬稻子豐收,糧市等了好幾個月,早就等不及了。
林寶初跟着一塊去。
在縣衙大門前,福家人秤一袋檢一袋,似是對她不太信任。
從下午一直忙到天亮,所有人都疲憊不堪,終於是把這十萬石糧食交接好了。
……
“糧食都秤完了嗎?”
林寶初昨晚熬到半夜,後半夜是沈戟輪替她。
她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就看到沈戟坐在書桌前看書。
聽到她醒了,沈戟沒有反應。
“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迷。”
林寶初翻了個身,有點冷,她不想起牀。
且不怕沈戟知道,“我好累,今天不想去剝甘蔗葉,想偷懶。”
“看話本。”沈戟緩緩擡頭,冷不丁道。
“什麼?”
林寶初剛睡醒,還有點迷糊,沒聽清他說什麼。
沈戟合上面前的本子,轉向她,微微偏着頭。
認真且帶着欲.望,“話本,春宮話本。”
嗯?
林寶初瞬間清醒,猛地睜大眼睛,翻身到一半不敢動了。
片刻,她才僵硬地轉過頭,問:“你話本哪兒來的?”
新婚夜她從他手裏繳獲的兩本春宮話本,她藏到空間裏去了,他絕不可能拿到。
只能是有人另外給他找了。
沈戟不答,反過來問她:“阿寶,你爲何不許我看話本?”
要是他早看話本,就不會傻傻的以爲跟娘子親近,就是單純睡同一張牀即可。
也不會從兩個月前,就傻傻的期待她有身孕。
當然,現在知道雖然晚了點,但還來得及。
沈戟起身去把門鎖上,然後按照話本里所說的,解開腰帶。
林寶初嚇得當即跳下牀,鞋子都顧不上穿,踩着椅子就要往窗子上翻。
沈戟眼疾手快,閃現一般直接來到她身後。
長臂將之一攬,把她攬到懷中,緊緊桎梏在身前。
“阿寶,上一次你沒能翻窗逃走,這一次,也不能。”他在她耳邊吐氣。
林寶初霎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腿有點軟。
靠!
到底是什麼話本,只是看一遍就這麼會撩?
“沈、沈戟,咱們有話好好說,這事兒,咱們可以用嘴解決的。”她儘量躲開他的氣息。
“看來阿寶確實比我看的話本多。”
沈戟莫名奇妙誇讚她,林寶初一頭霧水回望他。
只見他盯着她的脣,不停吞嚥喉嚨,“話本里,有這一式。”
啥式?
林寶初後知後覺,茫然地看着他,直到他的大手撫上她的脣。
她才知道,原來他理解的用嘴解決,跟她說的不一樣!
“沈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有事好商量,比如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對吧?”
她快急哭了,腰後那一抹男性觸感實在太嚇人了。
“大早上的,你別這樣……”
“可我已經等不及了。”沈戟啞着嗓子,帶着委屈。
他的洞房夜早在幾個月前就該完成了,他等到現在,已經是給足她時間了。
“可是、可是……”
林寶初的大腦在飛速運轉,“這件事要你情我願、互相喜歡纔行,你不能強迫我呀。”
她能明顯感覺到,這話說出來後,沈戟環着她的手鬆了一圈。
他滿眼受傷地看着她,嘴脣動了動,許久才扯開嗓子。
“那你是不願意,還是不喜歡我?”
林寶初一怔。
糟了!
她說錯話了。
“我、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沈戟鬆開她,雙脣抿得緊緊的,眼圈還紅了。
他一聲不吭開門出去,只留下一個受傷的背影給林寶初。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從他靠近她到鬆開她,都是猝不及防的,林寶初一時間愣在原地,許久沒有回神。
她匆匆換好衣服,想要找沈戟解釋的時候,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他。
“許太醫,沈戟可來過這兒?你們有誰見過他嗎?”
林寶初跑到辦事大廳,見人就問。
“沒有啊。”許良弼搖頭,“小王爺昨夜熬夜秤糧食,此時不該在房中休息嗎?”
他確實該在房間裏補覺纔是,可他讓她氣走了。
“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林寶初提裙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