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青燈古佛作伴,了卻殘生。
如果時光可以回溯,一切可以重來,楚北堂想,他一定會在擁有她時學會珍惜和尊重……
“孃親,父王的手臂到現在還沒有上藥,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啊?”
攝政王府內,軟軟跑來了竹苑,聲音期待地問。
雲晚晚一看女兒這樣子,就知道她是被慕時衍給指派來的。
自寒山寺的事後,軟軟就徹底打開了對慕時衍的心結,父女感情和從前相比,可謂是突飛猛進,還有隱隱約約倒戈成爲小叛徒的架勢。
“是你父王教你這樣說的?”雲晚晚瞥了眼,問道。
軟軟被拆穿,紅了小臉,她吐了下舌頭,在雲晚晚的懷中撒嬌說,“孃親,父王說要是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就給我買水果糖葫蘆喫,當然了,水果糖葫蘆永遠比不上孃親,在我的心中,孃親是最重要的,比父王還要重要。”
雲晚晚頓時失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望向湖心閣那邊,雲晚晚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
說實話,那日在寒山寺,慕時衍打算以自己的命,換軟軟活下的行爲,雲晚晚是有些生氣的。
雖然當時的處境,換了她,也會這樣做,但慕時衍這般,還是讓她莫名有些生氣的。
雲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軟軟的性命很重要,他的性命……也是……有點點重要的吧……
“那孃親要去看父王嗎?”
軟軟歪着小腦袋,問道。
雲晚晚遲疑了好一會,終是選擇了去湖心閣。
海棠花放肆在湖畔盛開,陽光灑下,美景一片,她懷着不知怎麼的心情,走了進去,蹬蹬上了樓梯。
三個小傢伙,在粗壯的樹幹後探出了小腦袋,望着湖心閣的大門。
“宸寶哥哥,小翊哥哥,你們說父王能哄好孃親嗎?”軟軟好奇地問道。
宸寶摸了摸下巴,“應該可以吧,我覺得孃親的心裏面還是有父王的,不然按照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會踏足此地!”
“宸寶說的對,希望父王給力點啊,早日將孃親給追回來。”
小翊握着小拳頭,着實是爲自家父王捏了把汗。
三小只對視一眼,目光一片無奈,這個家,還有他們的父王孃親,沒了他們可該怎麼辦呀~
再說回湖心閣上。
雲晚晚推門而入,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草藥味。
描金撥步牀上,躺着慕時衍,三千青絲垂下,面孔俊美如儔,仙姿迭貌,桃花眼細長,瞳眸又黑又亮的,他上半身沒穿衣,膚色瓷白,精壯的胸肌和腹肌暴露在外,人魚線極爲的佑人。
慕時衍胳膊上的傷口未處理,深深的刀口,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牀前的地上,扔了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帶血的繃帶。
“晚晚……你……你怎的過來了……咳咳咳……”
慕時衍面色虛弱,在看到雲晚晚到來,強撐着想要起來,不成想,下一瞬,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咳的極厲害,似是要將五臟六腑給咳出來,偏偏一雙無辜的桃花眼還看向雲晚晚,忍不住地叫人心生憐憫。
“我爲什麼過來,你的心裏面沒點數嗎?”
雲晚晚走了過去,站在牀前,雙手抱胸說道。
想到自己哄騙女兒的事,慕時衍神情尷尬一凝,他半握着拳,咳嗽的更厲害了。
雲晚晚的眼皮子跳了兩下,繼續拆穿道,“慕時衍,你少給我玩苦肉計,你只是傷了手臂,沒受內傷!”
她沒見有人受了外傷,搞的和病入膏肓了一樣。
慕時衍,“……”
咳咳,他的確是想要雲晚晚多心疼他一下。
慕時衍有些不自在地坐了起來,他的臉色委屈,指了指手臂的傷口,“可是晚晚,這兒真的很疼……”
不管怎麼說,慕時衍是爲了保護女兒才受的傷。
“讓你逞強。”
雲晚晚沒好氣一聲,終是坐了牀沿,慕時衍手臂上那一刀極深,肉都翻了出來,隱約可見森森白骨,血凝住了些,卻有些化膿的徵兆。
這……
怪不得他會喊疼!
她的眉頭緊了緊,眼底浮現出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心疼,惱火道,“怎的沒叫大夫給你處理一下,你就不怕真的感染了,出了什麼事來。”
明明是埋怨的話,慕時衍聽的心裏面卻是熱熱的,晚晚在關心他,她還是在乎他的,剎那間,慕時衍覺得自己再被捅上兩刀都行……
“我答應過你,要將軟軟給平安帶回去,不能失信於你。”他低低說道。
那他還說要和軟軟一起回來呢!
雲晚晚很想將這話說出,到了脣邊,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可看着這傷口,她的心裏面還是難受,眼圈變得有些酸脹,默默地處理了起來。
真是討厭,明明受傷的不是她,怎麼她跟着這麼不舒服!
慕時衍一直觀察着雲晚晚的神情,看到了那有些發紅的眼圈,當下有些慌了,有些懊悔自己犯渾用苦肉計了,想要心愛的女人心疼是一回事,惹她傷心又是另一回事。
沒有哪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會想要自己的女人擔驚受怕。
他趕忙哄道,“晚晚,我逗你玩呢,我沒事,你別擔心,這點兒小傷真不算什麼。”
“誰關心你了,你給我閉嘴!”雲晚晚瞪了一眼過去。
慕時衍老實了,不敢再吭聲了。
雲晚晚低着頭,幫他重新處理了傷口,然後再做包紮。
不知不覺,二人的距離變近,雲晚晚想要囑咐事項,再擡頭,就發覺慕時衍一直注視着她,目光灼灼逼人,燙的雲晚晚的心跳停了一個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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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沉木香鋪天蓋地將她包圍,雲晚晚慌亂移開視線,卻見慕時衍那白皙有力的倒三角身材,勁窄的腰身,臂膀上的青筋,修長好看的手指。
一下子,她的呼吸都錯亂了,雲晚晚暗惱,這廝大白天的脫什麼衣服啊?
“晚晚,我現在可以說話了麼?”
慕時衍的桃花眼多情,一旦靜默注視着人,流淌着深情,他的指碰到了雲晚晚的指,肌膚相觸,如細密的電流劃過,一點點攀巖向上,握住了那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