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宴楚歌如夢初醒般想起自己忘了什麼的時候,南境的戰事早已經打起來了。
戰報遞到案頭,宴楚歌才驚的跳了起來,“糟了,我忘了將我已經和司空鈺談好的事情告訴鳳玄冥了。
他們該不會是真的拿中央帝國當死敵在打了吧?”
本來那日和司空鈺聊完後回去就應該修書一封給鳳玄冥,讓他調整作戰計劃的。
可後來亂民之事鬧的人暈頭轉向的就給忘了。
此時看着朱顏親自呈上來的戰報,宴楚歌難得的有些心虛。
朱顏失笑,“應該不會的,皇后娘娘您看,不過數日,中央帝國大軍已經撤出大乾境內了。
而且,南越這下遭殃了……”
朱顏見宴楚歌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乾脆將戰報中涉及到南越的部分指給她看。
從側面告訴宴楚歌,中央帝國不僅沒有和大乾決裂,還在幫大乾一起對付南越。
路程遙遠,每一次送來的戰報都會盡最大的力盡可能詳細的向宴楚歌闡述前線發生的事情。
而最近的這份戰報中最令人矚目的,無疑就是中央帝國撤出大乾境內,配合大乾王軍左右家祭南越了。
“看來,司空皇應該已經到南境了。
那邊的事情已經不用我們再瞎操心了。”
宴楚歌嘴上如此說着,眼睛還是仔細的將戰報全部看了一遍。
確認沒有任何紕漏,才笑着將戰報收起來。
“放這兒吧,正好明日是十天一次的大朝會,讓大臣們也跟着高興
高興。”
隨即卻是話鋒一轉,“怎麼樣,那件事有着落了嗎?”
她指的是亂民之事。
一羣遭逢天災人禍的難民竟然逃過商門的重重追捕衝入軒轅城。
叫囂着要讓朝廷給他們做主。
宴楚歌直接將事情交給三司,本以爲應該會很順利的。
沒想到南境關乎大乾疆域完整的大型戰事都已經有飛躍性的進展了,他們這點兒小屁事竟然拖拉到現在都未能妥善解決。
宴楚歌那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又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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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也有些汗顏,“屬下來之前特地去大理寺打聽了一下。
現在可以確認,那些難民戶籍雖然在河東和南中等朝廷和商門矛盾比較嚴重的地方。
可實際上他們早就脫離戶籍地很久了。
一羣難民,比商門和南越的細作還能扛。
一發現我們要給他們用吐真劑就立刻自盡,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三司現在拿他們已經沒辦法了。”
如果事情沒有交給官府,特衛營和宴楚歌自然可以不擇手段的讓那些人招供。
可事情既然已經正式移交官府了,就得有一個能出現在人前的結局。
三司查明真相之前還得保證那些亂民再度出現在公衆面前,所以也不能把人全都弄死了。
所謂投鼠忌器,就是這般。
宴楚歌雖然有點不耐煩,卻也明白,正常走程序處理事情就是這樣。
大乾要步入正軌,她得慢慢習慣這些繁瑣又低效率的程序。
所以也不生氣,只是問朱顏,“青
山那邊如何了?”
青山奉命區緝拿商門弟子,搜查商門的祕庫。
只要商門的負責人和祕庫全部到手,之前爲商門賣命的人自然也就沒有繼續堅持的理由了。
朱顏卻搖了搖頭,“他順着無崖子天師提供的圖紙找過去,叫幾個祕庫都搬空了。
不止如此,商門的核心成員都已經不在鳳鳴山了。
青山已經着人繼續去查找了,不過他得親自押送祕庫裏的東西回來。
可能還需要一些時日纔能有具體的結果。”
已經交代出去的事情,宴楚歌只是瞭解了一下進度,並未過多插手。
手上不停的翻閱着累積的摺子,有些無語,“這些人是沒事兒幹了嗎?
他們如果沒事幹,大可以出去替百姓們刨兩畝地,每日問安是什麼鬼?
我還想着少批閱基本摺子能多陪奶糖和豆包玩玩兒呢有完沒完啊他們?”
宴楚歌也是坐在皇后的位置上開始替鳳玄冥批閱奏摺後才被奏摺給折磨到發瘋的。
“當皇后以前我一直以爲大臣們呈給皇帝的奏摺都應該是無比嚴肅的。
一言一語都關乎江山社稷,百姓民生,沒有一句廢話。
結果倒好,一天二百多本奏摺,一百多本是大臣們在互相扯皮告狀。
剩下五十本是在向鳳玄冥請安問好。
剩下的五十本我還得逐字逐句的去找誰說的跟朝政有關。
直接在奏摺中寫清楚朝政之事的加起來不到五本。
我感覺每次看摺子都在氣死和笑死之間
來回穿梭。
話說,奏摺這麼嚴謹的事情,難道就沒人規定一下標準嗎?”
宴楚歌對奏摺的不滿不是一兩天了,一開口吐槽,一整個停不下來。
朱顏看的好笑,“皇后娘娘您就忍忍吧。
想以皇后之尊處理朝政,總得承受一點代價的。”
宴楚歌被內容五花八門的奏摺折磨的已經不想理會朱顏的打趣了。
暴躁的趴在一堆奏摺上眼神哀怨道:“話說,真的沒有人規定一下奏摺的規格嗎?
譬如只有大事才能上奏,不能閒的沒事浪費皇帝精力和筆墨之類的?”
在宴楚歌看來,奏摺就跟大天朝的紅頭文件差不多,那絕對是無比嚴肅且重要的東西。
出現在上面的東西要麼關乎江山穩固,要麼關乎百姓生計。
再不濟也是跟治理一方有關的,好歹能上得去檯面一些。
可很顯然,事實與她所想的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干。
朱顏也知道宴楚歌本就不喜歡幹這種坐在一個地方一天到晚看奏摺的活兒。
沉着聲音安慰她,“皇后娘娘您說的事情,其實已經有人嘗試過了。
但結局很不好。”
宴楚歌好奇的挑眉,“何人如此英勇?
所謂的很不好的結局又是個什麼樣的結局?”
朱顏站在對面,耐心的與她解釋。
“是大玄聖武帝,那聖武帝是行伍出身,行事講究個雷厲風行。
即便後來當了皇帝,也不願改變自身風格。
他登基後不到一個月,就曾怒斥
過大臣們成日裏只知道溜鬚拍馬,不知道幹實事。
還嚴令大臣們在奏摺中只能與他稟報正事。
若再有人借奏摺阿諛奉承,溜鬚拍馬,輕則貶職,重則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