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的這句話像是給衆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一個又一個的年輕大夫站了出來,“皇后娘娘,屬下要學!”
營帳裏近百名年輕大夫,每一個都情緒激昂,迫切的想要學了治癒術去救人。
宴楚歌知道,他們有的是被眼前的無能爲力給刺激到,有的是看別人都在學,所以不好意思說自己不學。
可她知道,在她做出將治癒術教給這些人的時候,她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從今日起,保護這些人,就是她的責任了。
因爲疾風等人實在傷的太重,宴楚歌沒有太多的時間用在教基本功上。
直接坐在傷的最重的一個弟兄身邊就實操了起來,邊操作邊講述。
“所有人站在患者左側,回憶練功時呼吸吐納之法,逆轉過來,嘗試着將運氣,看看有沒有一股清透溫潤之力量自外界涌入丹田。
若是有的話先嚐試着將那股治癒之力帶入患者不甚重要的外傷處進行嘗試。
如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治癒之力,身體出現不適,及時向本宮反應,本宮自會上前幫助調理……”
宴楚歌穿越之前本就是九州古武實驗室的宗師級負責人。
爲了復興一些失傳或者冷門的古武也會這樣找一羣天資出衆的晚輩來手把手的教導。
只是當初是在絕對安全,條件優渥的古武實驗室專用的練武場。
如今卻是在軒轅城外臨時搭建的營帳裏。
當時有漫長的時間去研究和復興古武,如今卻
要爭分奪秒的救人。
宴楚歌雖然在手把手的教,可每個人的天賦本就良莠不齊,治癒術對於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種全新的力量。
不一會兒就意外頻出,最先開口的就一個年輕的女大夫,她也是從暗衛轉行過去的。
自覺不對勁,驚道:“皇后娘娘您來看一下!
屬下是不是傷到他了?”
宴楚歌一轉身就見對方自己也是臉色煞白,但第一時間關心的還是自己的患者。
宴楚歌抽身過去一看,有些意外,“可以啊你!
不是傷到他了,而是已經讓他的身體機能恢復了一些,他已經知道疼痛,並且能掙扎了。”
那女大夫驚喜不已,“真的嗎?”
“不用驚訝,這既是治癒術的魅力,也是你的能力。
很幸運,你爲自己和大家都開了個好頭。”
那女大夫受了鼓勵,無言立刻就想回去繼續給患者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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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纔要動手,就被宴楚歌按住了手,“等一下。”
那女大夫倏的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她,“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雙烏黑的眼眸中就差寫上一句“你果然在糊弄我”了。
宴楚歌有些無奈,又很欣慰,“你太心急了。
治癒術須循序漸進,你的真氣不過丹田直入他人身體。
對方是能儘快康復,可你自己,就得丟了半條命了。
歇一歇,慢點來。”
這個解釋比之前的全面肯定更讓人安心了。
那女大夫樂呵呵點頭,“屬下知道了,那現在,要爲他
們鬆綁嗎?”
之前是怕那些患者們在疼痛的折磨下胡亂動彈牽動自身的傷口。
可畢竟都是正常人,誰也不願意被捆的跟糉子似的。
她一直都記得,憫生醫院的人不僅要救患者的身體,更要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救患者的尊嚴。
所以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其他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宴楚歌稍稍思忖了下,便道:“在場的都是經驗豐富的大夫,這點你們自己把握。
只要你們能保證面前的患者不自傷,是繼續束縛還是放開,你們自行決定。”
話說完,她給旁觀的大夫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接手自己之前的患者,而後開啓了口頭指導。
“所謂治癒之力,乃是將天地間有利於人體成分通過人爲引導使其進入到人體內填補體內所缺之成分,從而滋養五臟,強健身體。
所以你們其實只是一個將天地靈氣帶到患者體內的媒介,量力而行……”
之前的實操聯繫後期的理論指導,加上宴楚歌時不時從旁親自指點。
這一場三十七人一同進行的治療過程持續了將近一整天才宣告結束。
“好了,都停手吧。”
宴楚歌拍拍手,轉身看向門外,“朱顏!”
輕呼一聲,朱顏就提着一個笨重的箱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經雨和其他兩個侍衛。
宴楚歌招呼衆人,“大家辛苦了,本宮讓人準備了一些蔘湯,大家喝了之後就先回去休息一下。
所有人放三天假。
燕回你回
去調整一下所有人的排班,順便問問憫生堂弟兄還有沒有願意學治癒術的。
把所有願意的人員做個篩選和登記,每十天進宮一次,本宮向你們教授治癒術。”
這一天下來,宴楚歌也想明白了。
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始終不是個辦法。
她越是遮掩,旁人就越是會給治癒術冠上永生之術的神祕面具,讓那些人以爲治癒術可以拿捏和要挾他。
可若是當治癒術如同醫術一般廣爲人知,併成爲救死扶傷的主流力量,誰又能拿這個來拿捏她呢?
說幹就幹,她是一刻都不猶豫就直接安排了下去。
“屬下遵命。”
燕迴應了一聲,接過侍衛遞過去的蔘湯大口咕咚下去。
宴楚歌的視線停留在還昏迷着的侍衛們身上。
“大家都很厲害,在場的人基本都已經無性命之憂,並且於日後的生活也沒什麼影響了。
後續的治療就交給你們了。”
都是初學者,宴楚歌並沒有強人所難的逼着他們立刻將所有人都徹底治癒。
保住性命,確保日後的生活不受影響這就是今日豁出去使用治癒術最基本的目的。
聽燕回和其他大夫們應下,轉而問朱顏,“疾風的手臂保存好了嗎?”
她來的路上就跟朱顏說了,疾風不能當個獨臂俠。
只要朱顏將疾風被斬落的手臂找到,並且保存完整,她就能給疾風接回去。
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進行治療的過程中只有對疾風,她進行了最基礎的
治療。
甚至刻意留下了手臂上的斷面,爲的就是方便後期將手臂給他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