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感步步逼近,曲半夏不住往後縮。
裴庭燁笑的森寒,“曲小姐,別害怕,我把你送走後,所有人都會認定你和大哥私奔,爺爺會對他很失望,以後就不會阻止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裴庭燁一臉算計,曲半夏暗罵一聲卑鄙,現在孤立無援,她急得眼淚快掉出來。
如果今天真落在他手裏,恐怕她一輩子也沒辦法和家人見面了,怎麼辦……
正焦灼不安間,一陣掌聲突兀響起。
隨着門緩緩打開,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踱步走來,精緻的五官如霜似雪,氣質斯文清貴,舉頭投足間彷彿光芒萬丈。
曲半夏眼睛瞬間直了,這樣冷傲不羈,除了裴延敖還會有誰。
見到心心念唸的人,觸到熟悉的眼神,她眼眶一陣發熱,低低喊了一聲,“延敖。”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應了一聲,“我在。”
很普通的一聲迴應,卻像經歷了千山萬水,曲半夏不禁心中酸澀。
男人也看出她的情緒,走上前輕輕拉住她的手,擦去她的淚水,凝視着她微紅的雙瞳,“哭什麼,我不是回來了嗎?”
她捏起拳頭,不輕不重打了他一下,“討厭,你去哪了?”
語氣聽起來是責怪,卻像撒嬌。
裴延敖心驀地一軟,看到她這副模樣,他有點後悔躲在暗處觀察一切。
“我哪也沒去,一直陪着你。”
曲半夏不明所以,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昨晚上那個夢,還有服務員說的奇奇怪怪的話,她頓時明瞭。
“你一直跟着我?”
男人笑着點點頭,從曲半夏來海城,他就緊隨其後。
怕她開車累着自己,特意在路上做了些手腳,又吩咐酒店的服務員好好照顧她。
晚上又怕她睡不安穩,他特地在她睡着後,跑去給她按摩。
天知道他這一路有多擔心受怕,連鍾老都忍不住打趣他這麼關心曲半夏,將來一定是老婆奴。
曲半夏回味過來,暗罵他沒良心,自己這麼擔心他,他竟然躲在後面。
不過看裴庭燁慘白如紙的表情,她也能明白裴延敖爲什麼藏起來。
裴庭燁表情灰敗,剛纔的囂張全然不見,只剩下恐懼和驚惶。
他垂着腦袋,連眼睛都不敢直視。
裴延敖不冷不淡看着他,“你剛纔的囂張火焰哪去了?”
裴庭燁一句話也不敢說,他突然覺得自己又變回了躲在角落裏嫉妒裴延敖的透明人。
他以爲自己能成爲繼承人,殊不知,是裴延敖故意給他這個機會,就等關鍵時候給他一擊。
“大哥……我錯了。”
他只能低頭認錯,裴延敖冷笑一聲,“認錯就能代表你懺悔了?”
他太瞭解裴庭燁的野心,更知道他的手段。
“以前你母親懷孕來到裴家,刻意刁難我母親,導致我母親病重去世,你出生後,爲了讓你做繼承人,你母親幾次三番想害我,你裝聾作傻了這麼多年,以爲我看不出來你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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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敖目光如炬,刺的裴庭燁擡不起頭,彷彿受到萬般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