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競是爲了想忘記她,所以在監獄裏做了那麼危險的治療。
他爲了忘記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唐婉動了動脣瓣,可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來羅競也曾經想過放過她。
他努力過了,只是做不到。
唐婉無法想象,他孤零零的躺在病牀上,面對生與死之間的恐懼和痛苦,那個時候他應該是一種什麼感覺?
無助吧?
除了無助,還有不知何時失去寄託的痛苦。
唐婉斂下眼眸,被一股心酸的感覺包圍着,她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
她的腦袋裏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幸好……幸好他還活着,幸好他沒有出事。
不然她真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的。
看着唐婉掙扎落寞的樣子,許紓然深吸了一大口氣,起身拉起她的手,“走,我今天休假,想買條項鍊。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已經過去的事了,再糾結也沒有意義,陪我去逛逛商場。”
唐婉知道許紓然是想幫自己分散注意力,不要這麼難過。
她沒有拒絕許紓然的好意,而且她現在的確應該到處逛一逛,散散心。
就以唐婉現在這樣的狀態,無論是回家還是去唐蓁家,都不是正確的選擇。
本來想去西城最大的一家珠寶店的,但許紓然的車開到一半,頓時被沿路一家珠寶店的裝潢吸引住了視線。
於是,兩人下車進了店裏。
看樣子這家珠寶店快乾不下去了,許多價值連城的首飾都在打折扣,儘管如此但品質還是沒的說。
許紓然瞬間被一條鑽石項鍊吸引了目光,她隔着櫃檯往裏面看,鑽石晶瑩剔透,在燈光的照射下那樣煜煜生輝。
許紓然伸手指了一下,“這個怎麼賣?”
店員零零散散的兩三個,人不多但服務態度卻沒的挑,她微笑着報出項鍊的價格。
許紓然兩排齊齊的小牙,上下的咬了咬。
這是品牌店啊,雖然折扣力度相當大,但還是價值不菲。
“行吧,包起來。”許紓然也不是差錢的人,這邊挑完之後,轉頭朝唐婉挑了挑眉,“挑一樣吧,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
只見,門口的唐婉臉色還有些白,眉眼間藏着幾分怔忪,顯然還沒從剛剛的陰影中走出來。
聽到許紓然的話後,唐婉強打起精神,脣畔露出一絲淺笑,“這麼大方啊,那我也看看。”
顯然,她們都很有錢,根本不在乎一條手鍊項鍊的。
忽然,珠寶店門口傳來一聲巨響,巨大的玻璃門陡然被踹碎,嘩啦一聲引起了極大的驚恐。
“啊——”不知道是店員還是客戶,一聲尖銳的驚叫聲,透着巨大的恐懼感。
唐婉陡然一怔,在她轉頭望去的時候,只見身邊的許紓然已經衝了過去,與對方廝打起來。
眼前三五個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面上蒙着黑色的頭套,只露出一雙兇狠駭人的眼睛。
“大哥,這女的是個練家子!”劫匪那邊傳出一聲驚呼。
就在此時,其中一個蒙面男人的目光落在唐婉的身上,二話不說直接將刀子亮了出來,幾步就抓住了試圖逃跑的唐婉,旋即將刀刃抵在她細嫩的脖子上。
“都給我舉起手來!雙手抱頭蹲下!”綁匪頭子死死地遏制住唐婉的肩膀,將她當作人質,陰狠毒辣的目光掃向全場。
唐婉還從未見過這種架勢,她起初還在逃跑反抗,直到白皙的頸部被劃出一道血痕,才漸漸地身體僵硬不敢動彈。
許紓然和這麼多人打鬥,一時間落了下風,見唐婉被當成了人質,頓時不敢再反抗了。
許紓然筆直的雙腿被推的往後滑,背脊重重的撞在了牆上,死死地盯着唐婉身後的綁匪,“你別傷害她!”
“少特麼廢話!都給老子蹲下!”
綁匪耐心耗盡,朝她們怒吼道。
聞言,許紓然緩緩地舉起雙手,整個人蹲在地上,異常冷靜的開口道,“放了她。”
見店裏的人員都老實了,蒙面綁匪一腳將踹上唐婉的後背,她推到了地上。
唐婉臉色煞白的跌在地上,許紓然將她扶起來,幾個人蹲在地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們的動向。
忽然,唐婉聽到了許紓然極低的聲音,“你蹲在這別動。”
趁着幾個蒙面男人在搜刮珠寶鑽石的空檔,許紓然再度衝了上去,招招精準的打趴了三個,但縱然她身手再好,也有一時失手寡不敵衆的時候。
咣噹——
許紓然的後腦被重重的敲擊了一下,她眼前一黑,伴隨着嗡的一聲耳鳴,她逐漸失去了意識。
“紓然!”
唐婉瞳孔緊縮,驟然起身要衝上去,但頓時被劫匪一腳踢翻在地。
她痛的站不起來,心臟在劇烈的顫抖。
許紓然……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唐婉爬到許紓然的面前,顫抖的將她抱在懷裏,探了一下鼻息,是有呼吸的。
摸了摸頭,也好在沒有見血。
唐婉的心安定過頭,又涌上來一股巨大的恐慌,這些人招招狠辣,不像是普通的綁匪。
爲數不多的幾個店員抱着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強忍着眼淚,一聲都不敢吭。
剛剛的打鬥她們都看在眼裏,這是一羣他們惹不起的主。
蒙面男人貪婪地目光落在唐婉身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語氣怪腔怪掉的,“哥,這小妞長得不錯,不如我們把她帶讓哥幾個樂呵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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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看着幾個男人朝她走來,唐婉眼底浮現出一陣驚恐,顫抖着往後退去,直到後背靠在冰冷的牆上,退無可退,“幹什麼!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黑衣男人將唐婉逼近在角落裏,她渾身剋制不住的顫抖,好像能透過那黑色頭套,看到他們尾瑣的笑。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