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二嫂真是壕無人性。
獨孤雪嬌安慰了趙嬤嬤兩句,還以爲那道士能在岐陽混出名堂,有幾分真本事,沒想到是個騙子。
下次若是遇到了,一定把他揍得找不着北!
獨孤雪嬌又遞給趙嬤嬤一張乾淨的帕子。
“趙嬤嬤,你兒媳婦消失的幾個月到底去了哪兒?你可知道?”
一個嫁了人的女子,不在家裏相夫教子,離家出走合理嗎?很顯然是謊話!
那麼鄭文柏到底爲什麼撒謊?他又在極力隱瞞什麼?
趙嬤嬤悲從中來,哭得愈發傷心。
“我真不知道,後來走投無路,跑去問了問街坊鄰里。
聽說他們最後一次見到我兒媳婦是在兩個月前。
當時有人看到他們歡天喜地的出門,隨口問了句。
說是去錦繡山莊找小姐妹,此後,就再沒見過我兒媳婦了。”
錦繡山莊?
獨孤雪嬌轉頭看向流星,“錦繡山莊附近可有什麼可疑的閒雜人等?那裏經常出事嗎?”
流星想了想,“我們祁陽有三大山莊很有名,都是些有名的富戶。
除了二少夫人孃家的元寶山莊,還有鴻運山莊和錦繡山莊,其中就屬錦繡山莊最神祕。”
玉簫緊跟着補充了幾句,“錦繡山莊的莊主趙德金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經常施粥救濟人。
在祁陽,很有名望的大善人了,有時候還會支持軍需,打仗的時候,捐些糧草,棉被什麼的。
不過錦繡山莊住的比較偏僻,莊子都在郊外了。
那附近有個山頭,偶爾會有山匪出沒,下山擄掠女子的事情時有發生。
但附近的人多膽小怕事,生怕惹毛了山匪,被血洗滿門,從來不敢往縣衙裏報。
就算是有人報了案,也沒人去清剿,聽說山匪頭子跟衙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有錢的富人家,都是破財免災,沒錢的人家,即便被搶了女兒,也只能忍氣吞聲。”
獨孤雪嬌眉心緊蹙,“薛冬兒不會是去錦繡山莊的途中被山匪擄走了吧?”
趙嬤嬤原本在嗚嗚咽咽地哭着,聽到這話,嚇得身體直髮抖,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玉簫急忙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臉,“小姐,暈過去了。”
獨孤雪嬌略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擺擺手,“去把趙嬤嬤安頓好。”
待兩人走出去,又轉頭看向流星,眸光冷冽,“岐陽城衙門的縣太爺是誰?”
這事怎麼看都是衙門的人不作爲惹的禍端,若是早點把那山匪窩給端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不知爲何,流星的神情有些複雜。
獨孤雪嬌眉頭一皺,“難道是我認識的人?”
流星這麼欲言又止,遲遲不肯說,那肯定是熟人了。
“回小姐,掌管縣衙的正是您叔父啊。”
獨孤雪嬌把腦子裏的記憶翻了一遍,才把那個便宜叔父找了出來。
獨孤鐸有個弟弟,叫獨孤欽,沒什麼大本事,好喫懶做。
要不是一直沾着哥哥的光,早不知餓死在哪條街上了。
後來,打着獨孤將軍的旗號,勉強混了個縣太爺。
雖是兄弟倆,命運和性格卻完全不同。
一個英勇善戰,勤勤懇懇,一個插科打諢,得過且過。
更有意思的是,獨孤鐸一連得了三個兒
子,最後才得了個女兒。
而獨孤欽卻是一連得了三個女兒,納了兩房小妾,最後才得了個兒子。
小兒子如今才五歲,簡直就是個金蛋蛋,是最後進門的柳姨娘給他生的。
自從有了這個兒子,獨孤欽就在寵妾滅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經常幹各種混賬事。
柳姨娘仗着他的寵愛,在府裏作威作福,整日裏雞飛狗跳,自然惹其他女人不快活。
因爲這事,獨孤雪嬌的嬸孃沒少來將軍府哭訴。
有時候沈夫人看不下去了,就讓獨孤鐸去把這不爭氣的弟弟教訓一頓。
可惜,爛泥扶不上牆,屁股揍開花都沒用。
獨孤鐸心知,他早晚會惹出事端,乾脆跟這個弟弟劃清界限,各過各的,互不干擾。
就差立個字據,斷絕兄弟關係了。
獨孤雪嬌也不喜歡叔父一家,相較於好喫懶做的叔父,更不喜歡他的那些個女兒們。
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獨孤欽那樣的人品,養出來的女兒也好不到哪裏去。
明明身份不高,卻總想着攀高枝,一飛沖天。
每次見到家世好的公子,就拼命往跟前湊,連女孩子的矜持都不要了。
在世家子眼裏,她們就跟蒼蠅一樣,要不是礙於將軍府的面子,估計理都不會理。
獨孤雪嬌對這三個堂姐妹,避之唯恐不及。
就算碰巧在什麼賞花宴上遇到,也假裝看不見,生怕被膈應。
有時候她們偏偏不識趣,非要往她跟前湊,二話不說,暴揍一頓。
反正她就是個紈絝,也沒人敢說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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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都是小打小鬧,誰曾想獨孤欽那爛泥竟然如此混賬!
在其位謀其職,他倒好,空佔着縣太爺的職位,卻什麼都不作爲。
“原來是他,算了,現在沒空收拾他。”
鄭文柏緣何變得孱弱至此?薛冬兒又去了哪兒?
獨孤雪嬌低頭看着手腕,就算不是爲了趙嬤嬤,爲了手腕上的花瓣,也要親自走一趟啊。
什麼都不幹的話,只有等死的份兒,大仇未報,怎麼能死呢!
兩年後還要搭救孃親和外祖一家呢!
“流星,過兩天等趙嬤嬤精神好點,我們去一趟寬窄巷子看看。”
流星點頭,剛出去幫她拿繡線,進來的時候,後面跟着幾個人,正是金珠主僕幾人。
獨孤雪嬌擡起頭,驚詫地看着她,“二嫂,你怎麼來了?”
金珠靦腆一笑,“好幾天沒見卿卿了,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點東西。”
身後的丫鬟魚貫而入,手上端着托盤,上面的東西琳琅滿目。
從五顏六色的繡線,到耀眼奪目的珍珠寶石,不一而足。
獨孤雪嬌嘴角抽了抽,二嫂真是壕無人性,繼攻陷雪瓊院後,又要來攻陷繡房了。
“二嫂,你來看我便好,不用這麼大陣仗。”
我怕自己喫不消啊。
金珠的臉很圓潤,嘴角一對梨渦,笑起來像純真的小女孩兒。
“聽孃親說你刺繡極有天賦,連失傳許久的雙面異色異樣繡都會!
反正這些東西放我那裏也是留着落灰,不如送給你。”
獨孤雪嬌對沈夫人的消息傳播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前腳纔出去,後腳金珠就帶着物品上門了,連個午飯時間都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