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夜鷹要說的是什麼情報，結果夜鷹卻吐出了一連串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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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下意識的做出記錄，就連夜鷹報數字的停頓也有了相應的間隔。
然而，當朱顏寫完兩張紙後看着夜鷹一臉茫然道：“你確定你是在與我報情報嗎？”
扭頭看畫面中的宴楚歌，還在疾馳中，根本沒看到任何跟熟悉相關的話題。
不過朱顏也不傻，眼睛跟探測儀似的將宴楚歌渾身上下掃了一遍，懷疑道：“你方纔報的，是皇后娘娘握馬繮的那只手指抖動的頻率？”
說話間眼睛死死地盯着宴楚歌的手指，良久，低頭看自己記錄的數字。“皇后娘娘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趕到這裏，所以一直在重複的向我們傳達情報，能看出來是什麼意思嗎？”
夜鷹的視線亦定格在宴楚歌的手指上，不確定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才難忍驚訝道：“皇后娘娘命令，全面圍殲朱雀城！”
朱顏驚的一坨墨全都滴在了還沒來得及翻譯的情報上，脖子發出咔吧一聲，她捂着脖子問道：“你認真的嗎？
全殲朱雀城？”
宴楚歌歷來奉行的是國與國之間的戰事與無辜百姓無關。
之前作戰，只要沒有危及到大局，哪怕是大玄或者南越等國的百姓對大乾王軍造成了一定的損失，宴楚歌也會酌情減免他們對普通百姓的懲罰的。
朱雀城是南越除了明淵城之外的第二大城池，更是連通南越和五洲大地其他各國的要塞重鎮。
裏面的確十人九兵，可還是有普通百姓的。
很難想象，“全殲朱雀城”這道命令會是宴楚歌下的。
夜鷹冷靜道：“你知道的，我是主子親手培養出來的。
如此重要的情報，我不可能譯錯。”
四目相對之間，朱梨轉身，“我讓老八來陪你看監控，然後和徐林一起去找薛相。”
南越在朱雀城的佈防不可小覷，最近又得了扶桑島的支持，全殲朱雀島沒那麼簡單。
鳳玄冥和宴楚歌都不在軒轅城，能調動軍械，向鳳玄冥傳達作戰命令的只有薛紫陽這個丞相。
而這個命令，除了朱顏，沒人能傳達給朱顏。
因爲朱顏本就是宴楚歌身邊的傳令官，宴楚歌不在，又沒有任何書面憑證的時候，只有她能向下面的人傳達這種涉及朝廷軍政大事的命令。
夜鷹也很快反應過來，宴楚歌安排他和朱顏一起看監控未嘗沒有這方面的考量。
隨即點頭，“好。
薛相若是不信你的話，就告訴他，扶桑那邊幫着南越跟大乾作對的人，可能是皇后娘娘的舊相識。”
宴楚歌目前還未透露出自己可能認識扶桑那邊的人。
可夜鷹自己就是搞情報的，朱梨和流火之間的來往他就算不是全然皆知，可也不會絲毫都沒有察覺。
至少他已經察覺到扶桑那邊的人有問題了。
同樣嗅覺靈敏的還有朱梨，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也知道，宴楚歌不會僅僅因爲扶桑給南越提供武器就對扶桑抱有那麼大的敵意。
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轉身出了營房，撒丫子直奔御書房而去。
不出所料，宮裏敲敬重，城裏戒嚴的動靜沒有逃過薛紫陽等重臣的耳朵。
朱顏到上陽宮的時候纔出宮不到一個時辰的薛紫陽幾人就去而復返了。
那樣子，看上去可能不知道上哪兒閒聊去了，連自己家都沒回就又進宮了。
估計是徐林已經與他們通報了光華殿的事情，一羣人臉色極其嚴肅。
朱顏進門後瞅準目標，毫不猶豫道：“丞相大人，沈大人，皇后娘娘急令，以最快的速度全面圍殲朱雀城。
請諸位大人予以配合。”
果然，薛紫陽警惕的問了一句，“皇后娘娘匆忙離開，姑娘的命令從何而來？”
“特衛營。”
宴楚歌直接亮出三個令牌，“我以大乾尚宮，皇后娘娘身邊女官，以及皇后娘娘傳令女官的身份請丞相大人即刻落實皇后娘娘的安排。”
正式的傳達了宴楚歌的命令後，朱顏才收起了御前女官的架子，懇求道：“丞相大人，雖然目前還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但有線索表明，扶桑那邊帶着大量先進火器支援南越與我朝爲敵的人，很可能是皇后娘娘的舊相識。
那些人對皇后娘娘有多狠，您是知道的。
還請丞相大人早做決斷。”
宴楚歌的舊相識，從一開始的大選攝政王墨風涯到後來的大楚女相慕容婉，凡是跟她之前的身份沾邊兒的人幾乎就沒幾個好對付的。
而且那些人還不單單是衝着要宴楚歌的命來的，他們想要的是徹底毀了宴楚歌這個人。
讓她在五洲大地上身敗名裂，徹底爛透。
而這一次，朱顏他們雖然還沒看到扶桑島那邊和宴楚歌爲敵的人究竟是誰，可僅憑對方能拿出那麼多火器這一點就能判斷，對方來者不善，且絕非等閒之輩。
薛紫陽本就是宴楚歌的人，爲她做事，本就當仁不讓。
聞言轉身對沈達道：“沈大人，勞駕先調一批大規模武器運往南境。
本相這就上奏陛下稟明情況，要不要全面圍殲朱雀城，具體怎麼落實，讓陛下來定。
但我們這邊不能給皇后娘娘拖後腿。
兩位小殿下的命可能就握在我等手裏，辛苦了。”
大乾國力強盛，且火器在宴楚歌那兒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何況南境本就在打仗，送過去讓鳳玄冥自行決定要不要打完全沒毛病。
沈達果斷配合道：“下官這就回去準備。
只是火器笨重，皇后娘娘的命令又來得急，怕是要借用一下工部飛鷹堂的車架纔是。
那邊的調度得丞相大人的手諭才能調動吧？”
宴楚歌甚至來不及親自下令就自行追了出去，可見全面圍殲朱雀城這件事是極其迫切的。
爲了能讓前線儘快用到火器，薛紫陽還沒表態，沈達就已經做好最快最周全的安排了。
薛紫陽聞言有些驚訝，“那些鐵傢伙還真許久沒出動了，你先備着，本相親自去找秦關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