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敖幾乎在醫院等了一晚上,急救室的燈一直沒有滅,他死死盯着,眼睛彷彿快要麻木。
許淮以得知這件事,急匆匆趕過來,“表哥,曲小姐怎麼樣?”
男人一言不發,腮幫鼓動了兩下,陰沉的臉色叫囂着他的壓抑。
許淮以心下了然,默默坐在一旁,隨之而來的許淮瑜看着裴延敖,大氣不敢出,只有她知道,曲半夏爲什麼會突然進了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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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瑜,你回去吧,我會陪着表哥。”
許淮以怕她累着。
許淮瑜哪敢離開,她當初一時嫉妒林晏儲要把她的孩子立爲林氏集團的繼承人,就給她下了墮胎藥。
現在看到表哥心如死灰的模樣,她只有害怕。
“我沒事,表哥,你別難過,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她盡力安慰,裴延敖彷彿沒有聽到,冷傲的神情褪去,只剩下灰敗和絕望。
許淮瑜戰戰兢兢,她覺得自己闖出天大的簍子,現在想補救也來不及。
正想着,何管家急忙打來電話,他還不知道曲半夏重病事情,只道,“少爺,不好了,老爺吐血了。”
“什麼?!”許淮以聽到電話裏的聲音,急忙問,“爺爺身體不是恢復了嗎?怎麼會吐血?”
“我也不清楚,您趕快回來看看吧。”
許淮以看向裴延敖,他緊繃的表情又添了一層陰霾,心愛的女人生死不明,爺爺又突然重病,哪邊都無法選擇。
許淮瑜闖了大禍,愧疚道,“表哥,我代你去看望爺爺,你好好陪着曲小姐。”
她急忙離家,許淮以看着妹妹的身影,若有所思。
裴延敖滿身陰鬱,他死死盯着病房門口,祈求她千萬不要有事。
“淮瑜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你回去看看爺爺怎麼樣?”
他擔心老爺子,許淮以知道他心情不好,忙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裴家。
裴老爺子滿臉疲憊揉着太陽穴,想着張媛惠的話,眼底帶着血絲。
他現在必須立刻馬上把裴延敖叫回來,阻止兩人交往。
曲正勳那件事關乎裴家的將來,張媛惠能早早佈下這一局,將來更不會善罷甘休。
哪怕被自己孫子記恨,他也必須做出決定。
正想着,許淮瑜急忙跑過來,“爺爺,你沒事吧?”
裴老爺子現在沒心情見她,“延敖呢?”
許淮瑜面露恐懼,她爲了自己把曲半夏害成這樣,心裏難安。
“表哥在陪曲小姐。”
裴老爺子寒着臉,厲聲道,“把他給我叫回來!”
“爺爺,曲小姐進了急救室,看情況好像很嚴重,表哥心情很不好,一時回不來。”
裴老爺子一愣,“你說什麼?曲半夏病了?”
“對。”許淮瑜低着頭,“聽醫生說,她情況很不樂觀,爺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聽到曲半夏病危,裴老爺子鬆了口氣,又見她滿臉不安,問,“你做錯什麼了?”
許淮瑜抹了抹眼淚,“爺爺,曲半夏病重是我做的,我嫉恨她和林晏儲的關係,一時憤恨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