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潛入,靜默戰鬥。
誰先暴露誰輸。
如果同時暴露,就看誰收拾的敵人多,如何?”
宴楚歌整個人縮在鳳玄冥的懷裏,兩只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蟄伏在暗處,隨時準備出擊的小狐狸。
久別重逢,鳳玄冥被如此靈動的小狐狸看的意動,“既是比賽,總得有點兒彩頭吧?
先說說,若是我贏了,有什麼好處?”
宴楚歌兩只眼睛賊溜溜的看着他,帶着隱隱的挑釁,“你贏?
這麼自信?”
雄鷹一樣的女人素來是勝負欲爆棚的,鳳玄冥一說自己會贏,宴楚歌瞬間就不服氣了。
鳳玄冥一派寵溺之態,“我是說如果嘛,你先說,若是我贏了,有什麼好處?”
宴楚歌還真就認真想了想,“你一個皇帝,金銀財寶,江山美人都有了,我還能給你什麼?
嘖,你自己說吧,你想要什麼?”
鳳玄冥繾綣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小妻子,“我想要什麼你都答應?”
“嗯!”
宴楚歌重重點頭。
左右鳳玄冥不會害她,而她的東西放在鳳玄冥那兒和放在自己手裏對她而言也沒什麼區別。
鳳玄冥卻是滿意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啊,我要什麼你都答應的。”
“你可真囉嗦,還玩不玩兒了?
我跟你說,那個扶桑聖君可詭異的很,我一直懷疑他之前就跟我認識來着,被發現後就得聯手對付他了。
你敢一去就讓他發現,我給你腿打斷!”
風風火火了半輩子,宴楚歌從來都做不來那溫溫柔柔的小女人。
三句話沒說完就冒火了。
也就是礙於身在敵營,沒有衝鳳玄冥來一記獅吼功而已。
兇狠的眼神卻已經將鳳玄冥暴揍了八百遍了。
鳳玄冥適時地用一個抱抱安撫了炸毛的宴楚歌,“不氣不氣,我們這就走。”
對方選擇的宿營地本就沒什麼遮掩之物,鳳玄冥不縮着身子的時候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咱們分一下工,你想從哪邊開始?”
因爲宿營在官道兩旁,對方的馬車是一長排的。
從頭到尾延續了幾十丈的樣子,兩人若是一起動手,夫妻倆的比賽就沒有公平可言了。
宴楚歌的勝負欲可是很重的。
聞言立刻伸長脖子看了看,賴賴唧唧的跟鳳玄冥撒嬌,“那邊好遠,我懶得再過去了,你去那邊吧。
我從現在開始默數二百個數字,二百一到我就行動了哈。”
嘴上說着要跟鳳玄冥比輸贏,真正要分開時卻順勢將自己身上的武裝帶遞給了鳳玄冥。
“那人邪門兒的很,手裏估計有槍,你自己放着點兒,不對勁就溜。”
宴楚歌目前只是差不多能確定對方的確是自己的舊相識,卻並不清楚對方究竟是誰。
心裏有那麼幾個懷疑對象,沒一個是好對付的。
拉着鳳玄冥一起攻擊對方的營地也不是真的非要跟個小學雞似的在那兒比拼個輸贏勝負來。
最重要的還是想借此機會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
如果真的是她之前就認識的人,只要對方出手,宴楚歌還是有信心能認出來的。
心裏如此想着,忽然意識到她竟然忘了提醒鳳玄冥把臉遮住。
雖然這種時候攻擊對方,對方多半是能猜到他們身份的。
畢竟這種時候能穿越朱雀城跑過來偷襲他們的人這世上攏共也沒幾個。
可能拖一時是一時,好歹不能讓對方現在就知道大乾主帥離了軍營,三軍羣龍無首啊!
宴楚歌真懷疑對方若是發現她和鳳玄冥的身份,能拼了命將他們兩個人拖死在朱雀城外的小角落裏。
然而鳳玄冥已然離開,心裏數的數字早就過了一半,再想起來也沒用了。
她只能抱着能苟一時是一時的念頭順手摸出一塊黑布來顯遮住了自己的臉。
因爲之前就已經圍着敵人的宿營地轉了一圈兒,鳳玄冥和宴楚歌兩個人對這個地方都不算是太陌生。
按照說好的數到二百,宴楚歌提着刀就衝了出去。
外圍的崗哨是最好解決的,穿着全黑鐵甲的南越將士們連宴楚歌的臉都沒看到就被對方精準的刺中了甲冑唯一沒有護住的脖子。
喉管兒被刺破,哪怕人還活着也叫不出聲音來。
不過宴楚歌知道敵人難纏,所以出手的時候也沒手下留情,基本一刀過去,也就沒什麼氣息了。
扶着對方的身子緩緩放到角落裏,不讓其發出聲音,反手又是一個。
輕鬆摸掉四個守衛跳進最前端的馬車裏,手中匕首絲滑的橫掃過去,車裏除了主位上衣着華貴的男人之外,其他人全都無聲的靠在車壁上緩緩滑了下去。
彼時宴楚歌手中的匕首就橫在男人的脖子上,後者親眼看到自己的隨從在那麼快的時間內殞命,嚇到原地失聲。
宴楚歌歪頭問了一句,“南越人還是扶桑人?”
意識到對方可能會壞事兒,她惡狠狠的補充了一句,“別出聲,是扶桑人你就點點頭,南越人的話就搖頭。”
後者配合的搖了搖頭,宴楚歌二話不說,一刀劃破了對方的喉管兒。
她只是想找一個瞭解扶桑內部情況的活口探探消息而已,至於其他的,反正都是敵人,沒有手軟的理由。
掀開簾子輕鬆跳下馬車,藉着馬車的掩護竄到第二輛馬車上。
許是因爲朱雀城的戰火太過劇烈,對方也還是沒有睡着。
不過爲了避免提前暴露,宴楚歌沒有再拿自己和鳳玄冥的安全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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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幾乎沒什麼意外,就那麼順利的摸過去,眼看離最豪華的那架馬車只差一輛車的距離了,宴楚歌掀開簾子,竟在裏面看到了一個面容恬靜的女人。
對方抱着一個白白嫩嫩的女孩兒,一臉詫異的看着突然出現在馬車裏的宴楚歌。
從宴楚歌的視角看過去,甚至還能看到小女孩兒恬靜的水顏。
只一瞬,宴楚歌就朝女人甩了下袖子,順勢提刀刺過去。
女人訝異的把孩子衝宴楚歌一扔,自己則順勢跳出了馬車。
一系列的動作發生的異常迅速,宴楚歌卻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驚訝。
就好像,她沒有因爲孩子而束手束腳這件事在對方眼裏很奇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