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冥被“救世主”這個詞逗樂了。
“如此說來,咱們面對的不只是一股敵對勢力了?”
話說完才反應過來,“不過他們能如此精準的針對你一手造就的技術及其衍生行業,說明他們對你之前所處的環境應該也是很瞭解的吧?
有沒有可能除了你和扶桑聖君,他們也是從那個世界來的?”
宴楚歌一時間也摸不準了。
她的表情頗有些扭曲,“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爲穿越這件事挺難的。
爲什麼我現在覺得天朝和五洲大地之間的時空壁壘變的跟個大漏勺一樣?
來了就算了,還就盯着我轉悠,合着這漏勺是我帶過來的嗎?”
她有些懷疑人生的問鳳玄冥和司瓊,“你們一個老古董,一個百曉生,對五洲大地這些年的情況應該還算是蠻瞭解的吧?
在我之前,聽說過有什麼人性情大變,或者帶來什麼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東西的嗎?”
問這話純粹是氣昏了頭了。
哪怕已經到這種情形了,宴楚歌還是覺得穿越並不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倒是不見得說她宴楚歌就必須是這個時空唯一的穿越者才能凸顯她的特殊地位。
五洲大地那麼多人,也不是每個穿越者都如她一般張揚高調的。
但是不高調的人全部暗戳戳的衝着她來,這就很莫名其妙了。
鳳玄冥大抵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還真就認真思索了一下,“你還記得那個冒充蕭駱嫣的羅燕嗎?”
“當然記得。”
一個不學無術,妄想着用穿越改變命運,卻差點給她和鳳玄冥帶來滅頂之災的小太妹,她怎麼可能忘記?
何況蕭駱嫣還在她的異瞳空間裏躺着呢,之前送兩個孩子進去的時候還看了一下,想忘記是不可能的。
不過,“你是說,羅燕說的那個老道士?”
話說完她便自我否定似的搖頭道:“不可能。
那個老匹夫比狐狸還狡猾。
聽羅燕的說法,我們這些人會出現在五洲大地,和那個老匹夫不無關係。
但即便如此,穿越這件事還是充滿了不確定性的。
那個人是絕不會拿自己冒險的,他捨不得自己在那邊好不容易經營得來的功名利祿和權勢地位。”
這意思,便是的確有第三股穿越力量了。
這倆人也是,聊起來就不自覺的露出一種彷佛旁邊有壁的感覺,旁邊的人完全插不進去話。
司瓊早就習慣了兩個人非主動的排異行爲,等他們聊完了,才弱弱道:“主子,您不問屬下都忘了。
如果沒有預兆突然出現的東西就能證明對方是穿越者的話,或許在您之前就有人穿越了的。”
宴楚歌挑眉,“誰?”
“發明香皂和白糖、還有精鹽、還有水車的那個人。”
怕自己的情報失誤,誤導了宴楚歌,司瓊還特地翻了一下自己記錄情報的小冊子。
“此人號稱十三幺,名下沒有具體的商鋪,但市面上許多厲害的商行都有其參股。
這個十三幺身份神祕,從未公開露過面。
而且香皂、白糖和精鹽、水車是分別隔了幾年才面世的。
可以確定,對方有意隱瞞這些東西都是他發明出來的真相。
所以被神祕力量抹殺的是三個人中並不包括這個十三幺。”
介紹完對方身份,司瓊鼓着臉有些遺憾的道:“屬下也是查那十三個人的時候才發現當初胭脂樓和憫生醫院開張後這位十三幺都曾找過胭脂和燕回,表示要參股。
不過您也知道胭脂樓和憫生醫院的特殊之處,所以胭脂和燕回就給拒絕了。”
胭脂樓和憫生醫院既是做生意賺錢的經營場所,也是宴楚歌的情報中心。
胭脂樓和憫生醫院上到統籌一切的掌櫃,下到打雜跑腿的小嘍囉都是自己人。
莫說胭脂樓和憫生醫院有宴楚歌這個龐大的移動金庫支持,便是沒有,胭脂和燕回也都不可能放一個全然不認識的人蔘股,直接進入領導層的。
宴楚歌對兩個下屬的做法沒有任何的指責,只問司瓊,“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嗎?
這位十三幺神神祕祕的,可他既然有意參股胭脂樓和憫生醫院,當時總有人替他出面與胭脂和燕回談的吧?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司瓊辦事素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可這一次怎麼也沒想到數年前的事情會對當前的情報有影響。
一時有些心虛的躲避宴楚歌的眼神,“屬下得到消息後已經着人去問了。
燕回這段時間正好在這兒,等戰事結束後應該就能有信兒了。”
隔了那麼多年的事情,宴楚歌也不好太爲難孩子了。
看着他心虛的樣子好笑的縮了縮肩,“那十三個人的的身份信息拿到了嗎?”
司瓊像是要將功補過似的將早就準備好的資料呈給了她。
“都在這裏了。
從目前的線索而言,這十三人也不見得全是穿越者。
尤其是那個前朝欽天監的那個人,屬下特地研究了他的生平,感覺比起其他人,他更像是被人劫財滅口的。”
言粗估手上熟練的翻看着司瓊呈上來的情報,不出意料的,司瓊口中那個前朝的欽天監的官員的信息放在第一個。
“大玄欽天監監正,還被貶過職,家也被抄了?”
宴楚歌頗爲驚訝道:“欽天監不就是一羣神棍嗎,他們費勁巴拉啥這麼一個人做什麼?”宴楚歌一直在努力的阻止自己用屬於大天朝人的思維去衡量這個世界的人和事,不允許自己透露出絲毫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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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對一個羣體,她從來都嗤之以鼻,那就是欽天監。
欽天監本來只是一個預測天氣和自然現象的地方,被一再神化後就成了上天與權貴們交流的使者。
再一捧,就直接成了上天的代言人了。
就連她穿越之初也差點因爲欽天監的一句“鳳命”成爲天啓朝堂之爭的祭品。
是以她真的無法相信同樣從大天朝來的老相識們怎麼會費那麼大盡去對付一個神棍的。
司瓊默默聽着宴楚歌表情都寫滿了對欽天監的嫌棄。
忍了忍,還是裝着膽子道:“可是主子,這人就是因爲預測天象及準,壞了墨風涯的事才被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