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棠咬了口桃花酥,然後便把剩下的一半丟了回去。
她也並不是想喫東西,也沒有胃口喫東西。
桃花酥的香味很濃郁,完全掩蓋住了,百合花粉的味道。
江菀棠喫完嘴裏的東西后,突然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了,她這是過敏了。
想到這後,她立馬喘着粗氣站起身。
然而她剛走了兩步,便直接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來人!”
她的呼吸很急促,以至於她的聲音並不大。
“邵·····伯卿!”
邵伯卿走出書房幾步後,回頭看向了書房,他感覺好像有人在叫他。
但是他知道這只是他的錯覺,江菀棠不可能會搭理他的。
他想要回自己的廂房,然而此刻他心裏卻亂得要命,好像有事情發生一般。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了廂房的門。
然而就在這時,他卻看到有兩個丫鬟在鬼鬼祟祟的。
他眯了一下眼睛,而後突然瞪大了眼睛轉身大步走過去。
二人看到世子爺來了,頓時驚得臉都白了。
邵伯卿顧不上看她們,他一把推開書房門,然後快速地進入裏面。
剛剛他就覺得好像有事兒發生,如今看到這倆人這般,他心裏那股子不祥的預感,瞬間變得更強烈了,
他需要馬上見到江菀棠,立刻馬上見到她。
然而當他進去後,卻登時怔住了。
只見此刻江菀棠正躺在地上,呼吸急促的樣子,像是哮喘發作。
邵伯卿看着地上的人,突然便紅了眼睛,他快速地跑過去,半抱起了她的身子:“菀菀,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邊說着,一邊掏自己的藥。
然而江菀棠此刻病情急轉直下,她的心臟病開始發作,讓她瞬間陷入了昏迷。
邵伯卿見狀,頓時嚇得手都開始顫抖了。
“菀菀!”
他拿出哮喘藥,對着她噴了幾下,而後有手忙腳亂的拿出她的藥罐。
“菀菀!”
邵伯卿慌極了,以至於他的手都在一直顫抖着。
他把藥丸塞進她的嘴裏,然後使勁按下了一下她的雙眼。
她開始有些反應了,但是反應並不大。
邵伯卿急得額頭上都是汗,臉也嚇白了。
以前江菀棠只是心臟病發作,但是這次她還伴隨着哮喘發作。
他拿出氧氣,直接帶在她的鼻子上。
而後他把她抱起來,然後快速地把她放在書房的牀上。
“菀菀!”
邵伯卿抓着江菀棠的手腕,紅着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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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現在自己必須鎮定,她有心跳,只是心跳聲很亂很沒規律。
她需要靜下來,他也必須要靜下來,等着她恢復正常。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邵伯卿的汗浸溼了衣襟。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慌過,即便是在手術檯上,他也沒有像現在這麼慌過。
終於江菀棠的心律開始變得正常了,邵伯卿紅着眼睛看着她,等着她自己醒來。
因爲他知道她現在很累,她肯定也希望醒來,只是她沒有力氣醒來。
“菀菀!”
江菀棠終於緩緩地睜開眼睛,當她看到邵伯卿後,眼眶頓時忍不住紅了。
她知道自己再一次死裏逃生了,邵伯卿再次救了她。
他其實人真的很好,只是她一身頑疾,根本就配不上他。
“謝謝你。”
邵伯卿看着她紅了眼睛,他頓時心疼到呼吸都變得凝重了。
只是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短板,於是又習慣性地調侃道。
“我就說你離不開我吧!”
江菀棠聞言下意識地蹙眉:“別說話。”她真的很疲憊,不想再跟他拌嘴了。
邵伯卿:“嗯,我給你輸液。”
說完他趕忙掏出藥液,開始給她扎針輸液。
待輸上以後,他又給她採了一個血,做了一個化驗。
血樣顯示,確實是過敏導致的哮喘發作。
“你都喫什麼了?”
江菀棠虛弱地說道:“應該是桃花酥。”
邵伯卿突然想到了那兩個丫鬟,他突然起身,對着門外喊了一聲。
“李一!”
李一下一刻便來到了門口:“世子!”
邵伯卿強忍着怒火道:“你剛乾什麼去了?”
“卑職有些拉肚子。”
“去把送桃花酥的丫鬟控制住,然後再去領二十個板子。”
“是世子。”
邵伯卿回到牀前,把自己剛剛看到的事情,告訴給了江菀棠。
江菀棠蹙眉:“李一也定是被人下藥了,別罰他了。”
邵伯卿氣道:“他不仔細就該罰。”
江菀棠蹙眉,聲音虛弱地說道:“其實你也不必救我,我死了就死·····”
“閉嘴,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江菀棠:“真的,如果我真有什麼意外,你記得幫我把家業分成三份,我的侄子每人一份,另外再給你一份,也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邵伯卿聽她這麼說,莫名地鼻子發酸:“救命之恩就得把家業分我三分之一,你還挺大方的。”
江菀棠:“死都死了,家業什麼的,也都是身外之物了。”
邵伯卿:“別老說死,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只要我在你身邊一天,你就不會死。”
江菀棠嘲諷道:“其實只要離開你,也就不會有人想要我的命了。”
邵伯卿蹙眉,他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是對的。
“所以你還是要和離?”
江菀棠:“和離之後,我沒準能賴賴唧唧活到三十,你也能再娶一個,還能給母妃留個正兒八經的嫡子。”
這麼想來,和離對兩個人確實是最有利的事情。
“稟報世子。”
“怎麼了?”
“那兩個做桃花酥的,已經投井自殺了。”
邵伯卿:“知不知道倆人之前見過誰?”
“有人看到她們和蕭側妃院子裏的嬤嬤說過話。”
邵伯卿咬牙:“又是這個蕭側妃。”
江菀棠:“她們是覺得,是我改變了你。”
邵伯卿:“他們想的對,確實是你改變了我。”
江菀棠:“不是,是你有自己的章法,即便是沒我,你也不會坐以待斃。”
邵伯卿有氣無力道:“有什麼用,連個媳婦兒也留不住。”
江菀棠斜了他一眼,然後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我困了。”
“困了就睡,反正我會在這兒看着你。”
“嗯!”
邵伯卿待江菀棠真的睡着了,才起身把李一召來。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藥粉:“把這包藥粉,想法放進蕭側妃的茶水裏。”
“是世子。”
她不是喜歡下藥嗎?那他就讓她看看,什麼叫以牙還牙。
蕭側妃院內。
邵伯承聽着蕭側妃的話,眉頭不自覺的皺緊了。
“這邵伯卿又不會醫術,爲什麼每次都能幫江菀棠化險爲夷?”
蕭側妃咬着牙攥緊了拳頭:“得虧我見勢不妙,命人把那倆丫鬟給丟井裏,否則就被他們抓住小辮子了。”
邵伯承:“邵伯卿沒有你想象中這麼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軟弱。”
邵伯承到現在還記得,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昏迷了一整天。
到現在他都匪夷所思,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還是小心些吧!”
蕭側妃:“我院子裏的人你放心。”
就在這時,丫鬟端着茶進來了。
蕭側妃端起茶盞,吹了吹喝了一口。
“你舅舅在送得這茶,就是清香甘甜。”
邵伯承:“舅舅倒是時常來看你。”
蕭側妃聞言,表情略顯不自然道:“親兄妹,又沒了雙親,自然格外親厚一些。”
她說完便又喝了一口茶,也不知這茶是不是放了糖,她總覺得清甜可口的很。
片刻後,她放下茶盞道:“可得跟良娣囑咐好了,別又到關鍵時刻犯了迷糊。”
“知道了娘!”
“哎呀!”
“怎麼了?”
“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