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茹聽着霍霆軒的話,如遭雷擊。
她蹲下身,抱着小小的瑤瑤,哭得更厲害了。
“瑤瑤,怎麼辦呀,你霍叔叔不要咱們母女倆了!”
瑤瑤收到信號,也一抽一抽地哭了起來。
小姑娘朝着霍霆軒伸出手,癟着嘴哭得可憐。
“霍叔叔爲什麼不要瑤瑤了,白阿姨一回來霍叔叔就不要瑤瑤了,爲什麼要讓白阿姨回來!”
霍霆軒原先臉上還露出不忍的神情,可在聽見瑤瑤後面的一句話後,立馬變了臉色。
他一把把手邊的茶杯拂落在地上,眼底一片通紅。
“月茹!你就是這麼教孩子的嗎!”
“咱們大人之間的事,你讓孩子參和進來要幹什麼!”
沈月茹像是被嚇了一跳,她無措地看着霍霆軒,眼底的淚洶涌而滾燙。
她小鹿般的杏眸裏盈滿了淚水,就算是霍霆軒有再大的怒火,此刻也消了大半。
女人緊緊抓着他的衣袖,眼淚簌簌地落下。
“霆軒哥哥,你相信我,瑤瑤不是我教的。”
“她…她只是自己對疏影姐姐有怨氣,纔會這樣的。”
白疏影看着眼前哭成一團的母女倆,心中冷笑。
到底沈月茹和霍霆軒還有那麼年的情分,就算霍霆軒再生氣,只有沈月茹緊抓住了這一點,男人就不會真正拋棄她。
照現在這幅鬧哄哄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沈月茹是帶着瑤瑤,來給霍家人哭喪的。
看來,她是時候得給他們下點猛藥了。
白疏影故作感傷地抹了抹眼角的淚,伸手把跌坐在地上的沈月茹給扶了起來。
她轉頭看向霍霆軒,眼中全是動容。
“霆軒,月茹妹妹哭成這樣,想來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女人伸手撫上霍霆軒的肩膀,眼角滴落一顆淚。
晶瑩的淚珠順着她嫩白的臉頰曲折而下,與她身上的星光融爲一體。
“霆軒,我也是一個母親,我能理解月茹妹妹的心情。”
“自己孩子的資源被別人佔有,無論是誰,都會生氣的。”
霍霆軒因着白疏影的話,原本都快要原諒了沈月茹。
畢竟,這些年,沈月茹一個人帶着孩子有多不容易,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她的性子被他養得這麼驕縱,也算是他的過失。
可是,當他聽到白疏影說,沈月茹覺得瑤瑤的東西被福寶親佔,男人就再也坐不住了。
就算他再喜歡沈月茹,再偏疼瑤瑤,那福寶也是他唯一的骨血。
將來,霍家的一切只會是福寶的。
難不成,他已經把沈月茹的胃口養大到,讓她竟然膽敢覬覦霍家財產了嗎!
這些年以來,無論沈家出了什麼事,只要他能幫,他都傾囊相助了。
可以說,是因爲他霍霆軒,沈家才支撐到了現在。
沒想到,他的愛屋及烏,卻養出了一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喝他的血還不夠,現在這羣蛀蟲,竟然想要來喫他霍家的肉了!
沈月茹看着霍霆軒驟然陰冷下來的臉色,暗道不好。
她倒是小看了白疏影這個踐人。
她沒想到,白疏影竟然能夠三兩句就把女人間的爭風喫醋事情往霍家家產上面攬。
霍霆軒最是多疑,現在,只怕他還以爲她這麼鬧,是要算計霍家的家產了!
沈月茹膝蓋一軟,差點又要在霍霆軒面前跪下。
“霆軒哥哥,我冤枉啊,這些年,我不計身份地留在你身邊。”
“我要是真的圖謀霍家的家產,照着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只怕早就得手了,哪裏還會等得到疏影姐姐回來!”
霍霆軒聽着沈月茹這話,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他轉過頭,目光有些狐疑地看向白疏影。
男人望進白疏影清澈的眸子,難不成,白疏影現在的溫柔是故意裝出來的嗎?
今天的一切,難不成只是她給他織出來的一場夢嗎?
白疏影像是看透了霍霆軒在想什麼,她微微勾起脣角,目光坦然。
“霆軒,我剛纔也沒有說月茹妹妹是覬覦霍家家產啊,月茹妹妹怎麼就這麼着急,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她眼角又期期艾艾地落下淚來,“如果霆軒你真的要相信月茹妹妹的話,那我就再也不在霍家,礙你的眼了!”
說罷,白疏影抹着淚,就往門口衝去。
霍霆軒頓覺失言。
白疏影明明已經這麼大度了,自己卻還要懷疑她。
更何況,霍家的東西將來本來就該是福寶的,白疏影根本就不用費盡心機去爭,又何談去污衊沈月茹呢?
他剛想追過去解釋,卻被沈月茹緊緊拉住了袖子。
女人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氣,霍霆軒竟然怎麼都掙脫不開。
霍霆軒陰沉着臉,垂眸看向沈月茹。
“你給我放開。”
沈月茹流着淚,看向霍霆軒的眼神裏滿是乞求。
“霆軒哥哥,你別走。”
“就算是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留下來陪陪我,好麼?”
她不能再讓霍霆軒和白疏影單獨相處了。
那女人就是個狐妹子,要是她再說點什麼話,只怕霍霆軒真的要和她離心了。
她不能再讓霍霆軒離開了,絕對不能。
只要霍霆軒還在她身邊,她就有把握能讓男人回心轉意。
前提是,霍霆軒還在她身邊。
霍霆軒看着被白疏影緊緊握住的手,卻還是忍不下心甩開。
沈月茹陪着他一起長大的人,就算是做了再多過分的事,他們也還是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這是無論如何,都抹殺不掉的。
至於白疏影,反正她現在已經回到了原先懂事的樣子。
等他安慰完沈月茹,稍微再給她點補償就好了。
打定主意後,男人伸出手,把沈月茹和瑤瑤扶了起來。
“月茹,不是我今天非要生氣,實在是,你說的話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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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茹強撐着站起身,吸了吸鼻子。
她心裏清楚,霍霆軒現在願意這麼和她說話,就是已經在給她臺階下了。
爲了她和瑤瑤的將來,她只能先服軟,以待來日。
女人嬌弱地倒在男人懷裏,像是全身上下都沒有幾塊骨頭。
她撥弄着男人領口的玉石釦子,聲音委屈。
“霆軒哥哥,你是知道的,我都是因爲太愛你,纔會嫉妒疏影姐姐的。”
“要是我心裏沒有你,又怎麼會喫你這些飛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