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沈鳶再一次看向沈澤爍的神情依舊無害。
是他的錯覺嗎？
鳶鳶怎麼可能有那麼可怖的眼神？
一定是他眼花了！
他輕輕搖晃腦袋，今晚的事情讓他的大腦似乎負載過重了，整個人都是雲裏霧裏的狀態。
同樣雲裏霧裏的還有酒店裏的沈明珠。
不過她是生理上的雲裏霧裏。
那個睡眠噴霧的藥效不是一般的強。
她能撐起精神怒懟沈澤景和沈澤爍已經很困難。
所以當溫霜年把她扶回牀邊，她就直接睡過去了。
不過她睡着之後，姜曉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溫霜年眼睜睜看着電話在安靜的房間裏響，她不知道該不該接。
想了一會兒，萬一姜曉曉有急事，不接也不好。
所以等她第二次打來，溫霜年小心翼翼點開。
卻不料是視頻通話。
姜曉曉見電話接通就要跟沈明珠撒嬌，誰知看到的是溫霜年的臉。
“明珠呢？！”姜曉曉眼睛瞪大，怎麼是溫霜年接電話？
她記得她打的是明珠的電話。
溫霜年轉換鏡頭對着睡着的沈明珠，“她睡着了。”
“？！！！”
什麼？
睡着了？
而且背景還不是她們的宿舍！
姜曉曉瞬間有一種被丈夫背叛的感覺。
她們出去外面住還不叫自己？
“果然！沈明珠我討厭你！”
姜曉曉正要直接掛掉電話，溫霜年連忙解釋。
“不，先別掛電話，是明珠好像不舒服，她的狀態很不對，我現在都叫不醒她。”
溫霜年一開始也只是單純以爲沈明珠是喝多了。
可是現在姜曉曉這麼大聲在電話裏喊，她都像沒有意識，聽不見她們說話一樣。
“什麼意思？”
溫霜年簡單描述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姜曉曉也意識到不對。
“地址給我，我讓我媽陪我過去，然後你試試多叫叫她，不要掛電話，我這邊看着你們的動靜。”
姜曉曉一臉嚴肅，沈明珠的狀態真的很奇怪。
姜醫生從視頻裏簡單判斷沈明珠沒有生命危險，然後開車去她們住的地方。
姜曉曉也沒閒着，仔仔細細盤問具體的事情經過，也包括季辭和沈澤景他們。
好在幾人一起把沈明珠送到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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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報告出來之後，她們纔算鬆了口氣。
不過姜醫生聽見溫霜年居然跟沈明珠在酒吧兼職的時候，就神情嚴肅看着溫霜年。
“胡鬧，你們兩個女孩子不能去那樣的場所，畢竟你們不知道壞人的手段，如果真的出事，你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溫霜年一邊點頭一邊忍不住哭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明珠也不會這樣。”
姜曉曉拍拍溫霜年的背，“我媽媽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她只是遇見這樣的事情會站在長輩的視角教育我們。”
“我以前也經常被她這麼兇。”
姜醫生聽見姜曉曉這樣說，語氣也軟下來，“抱歉，我只是習慣了用醫生的口吻說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次要注意，不要讓自己處於那麼危險的境地。”
姜曉曉對着母親豎起大拇指，“有進步。”
這是她們母女這段時間研究出來的新的相處方式。
過去的姜醫生總是站在母親以及長輩的位置跟姜曉曉相處。
可這種關係並不平等，就會導致姜醫生明明是爲了女兒好，卻會讓姜曉曉不舒服。
後來經過沈明珠的勸說，她們慢慢琢磨出了新的相處方式。
也就是只要姜醫生習慣性站在高處的時候，姜曉曉會明確指出不對。
而當姜醫生平等的角度與她交流，姜曉曉就會像現在一樣給她鼓勵。
這也是人與人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
沒有誰的姿態比誰高或者低，只有處於相對平等的狀態才最舒服。
而沈明珠在醫院的處理下，也漸漸醒來。
不過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一片白的病房讓她的腦子有一瞬間宕機。
“嗯？我怎麼在這裏？發生了什麼？”
三人聽見沈明珠的動靜都湊上來。
溫霜年的眼睛紅紅的，像是被欺負了一樣。
“霜年？你怎麼了？”
姜曉曉很不滿沈明珠一睜眼就看着溫霜年。
“怎麼，你眼中只有她？還是覺得我會欺負她？”
沈明珠看着姜曉曉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輕笑。
“呀，誰家的醋罈子打翻了？”
姜曉曉雙手環胸，然後把頭扭向別處。
“我不管，我是嫡長閨，誰也不能撼動我的位置！”
沈明珠看着她鮮活地表達自己情緒的模樣。
跟過去總是把所有愁苦憋在心裏的狀態有着天壤之別。
被愛澆灌的她，也能明妹又燦爛。
於是，她忍不住想逗逗她。
“可是……”沈明珠剛好一只手抓住一個人，“你們都是我的寶貝！”
姜曉曉也明白了她要逗自己。
於是配合着用誇張的表情展現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的心是什麼做的？爲什麼不能只有我一個！”
說罷，姜曉曉對着一旁發愣的溫霜年擠眉弄眼。
溫霜年也明白了她的暗示，她也裝作驚訝的模樣，“原來我不是你的唯一嗎？”
本來是沈明珠心血來潮逗她們倆。
結果兩人直接聯手反將她一軍。
姜曉曉率先開口，“你今天一定要說清楚！到底最愛誰！”
溫霜年緊跟其後，“對啊，你最愛誰？”
沈明珠心虛移開眼，然後向姜醫生髮出眼神的求救。
可惜姜醫生努力憋着笑，根本不可能幫她。
沈明珠可算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看看姜曉曉，又看看溫霜年。
「完了，翻車了，選哪個都不對啊！」
溫霜年聽見這句心聲差點憋不住笑出聲。
姜曉曉雖然聽不見沈明珠的心聲，可是從她糾結的神情也能猜出一二。
她抽回自己的手，“我懂了，究竟是我錯付了！”
沈明珠馬上鬆開溫霜年去抓姜曉曉，溫霜年也露出委屈的姿態。
弄得沈明珠只能鬆開一只手去抓溫霜年。
這樣的情景，讓三人再也忍不住，然後同時發出笑聲。
姜曉曉和溫霜年分別撲在沈明珠的兩邊緊緊把她抱住。
姜醫生也忍不住和她們一起笑。
病房裏其樂融融，季家則不然。
季辭通過沈澤景那邊知道今晚的事情，季媛也有參與。
看來是他太過仁慈，讓季媛以爲自己做的事情不會被他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