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你沒事
蕭重淵瞳孔驟縮,下一刻便沒了身影。
不過眨眼間,大火就已經從房內燒到了方外,四處蔓延出來。
蕭重淵翻牆飛掠而至的瞬間,轟隆一聲,整個房子倒塌下來。
翻滾的火焰,似乎要灼燒進他的皮膚裏。
心中似空了一瞬,蕭重淵想也不想的就往裏衝:“清寧。”
手臂瞬間被人拉住,使勁往後託。
“鬆手。”蕭重淵頭也不回,冷聲吩咐:“還不快去喊人來。”
這麼大的火,單憑一兩個人,怎麼滅得了。偏偏將軍府裏大半的人,又都跟着陳叔他們,一起去了邊關。
可拉着他的人不僅沒有鬆手,力道反而更大了:“你去做什麼去?沒看到那麼大的火嗎?”
熟悉的聲音,讓蕭重淵整個人都怔在原地。
他倏地扭頭,正看到盛清寧站在他的身後,正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蕭重淵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哽住了。
他突然伸手,狠狠將盛清寧攬入懷中:“你沒事。”
“我當然沒事了。”盛清寧有些不自在的拍了下他的背:“你先把我放開,有點喘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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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重淵像是沒聽到一般,兀自唸叨:“還好,你沒事就好。”
脖頸上一陣溫熱傳來,溼透了她肩上的衣服。
盛清寧心中一軟,試圖推開他的手換了個方向:“行之,我沒事。”
陸九針驚愕轉頭,正對上盛清寧神情溫柔的臉。
她居然知道主子的小字?
即便是她跟了主子多年,也是一次覆命之時,無意間聽到盛老將軍如此喚主子。
直到這個時候,陸九針才真正明白了,莫說盛清寧只是和離了,就算她不是清白之身,就算她兒孫滿堂,主子依然非她不可。
烈火灼灼,盛清寧悄悄從蕭重淵懷裏掙脫出臉來,鼻尖輕嗅,笑了:“還說你不是那面具人,明明早就被我看穿了,薰香都不知道換一個,遮掩的實在是太差了。”
這是她第二次與蕭重淵貼的如此近。
上一次,還是她在十里客棧外遇刺,被蕭重淵所救,扯着他衣衫不肯鬆手的時候。
“是是是,聰慧如你,一早就猜出來了,再換又有何用?”蕭重淵聲音柔和的一塌糊塗,卻還是不肯鬆手:“你方纔喚我什麼?”
這男人,實在幼稚。
盛清寧嘆了口氣,輕輕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行之,我的房子還在燒,你要不要先放開我?很熱。”
攬着她的手臂似乎動了一下,卻猶豫着久久不動。
正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從牆頭響起:“放開我,你放開我。”
這下,蕭重淵想不放開也不合適了。
兩人齊齊扭頭,正看到周策手裏提着一個人,一邊目瞪口呆的盯着剛分開的兩人,一邊下意識的要去捂手上那人的嘴。
可惜,還是晚了。
看着蕭重淵投過來的陰沉沉的目光,周策心中哀嘆。
壞主子的好事,回去又得被裴不語嘲諷。
周策手上那人,盛清寧只聽聲音都認了出來。
這不是許久未見的沈青青嗎?
周策把沈青青往地上一丟:“主子,屬下方纔發現這人鬼鬼祟祟的往外跑,一看就不是將軍府的人,便抓了來,沒想到還是個熟人。”
沈青青臉上故意塗黑了,還換了一身粗布衣裳。
若不是她開口說話,一時半會兒的,盛清寧還真不一定能認出她來。
“問出她來做什麼了嗎?”盛清寧走近幾步,很輕易的就在她身上,也聞到了熟悉的酒味兒。
這火,基本與她脫不了干係。
“沈青青。”盛清寧盯着她的眼睛:“你是嫌我對你們沈家人下手太輕了?居然跑到將軍府來放火?你應該能想到的吧,我若沒死,那死得便是你了。”
許久未見,沈青青都快忘了在盛清寧手下喫的那些虧了。
眼下被她盯着,恐怖的記憶涌現,她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我、不是我,都是夏離煙讓我做的,你要報仇去找她去,別來找我,那些酒可都是她給我的。”
她怎麼忘了呢,盛清寧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盛清寧只覺無趣。
她還沒開始動手,怎麼的就直接招了呢?
她甩了下被火燎到的袖子:“不用你說,她也好不了,你也一樣,不過,既然你都已經自己送上門了,就怪不得我用的徹底了。”
盛清寧隨手將燒的焦灰的袖子扯掉,直接丟進火堆裏:“先關起來,是時候找個機會,再收拾一下沈家那羣人了,真是太不記打了。”
先把寧王收拾了,再去關照定遠侯府的跳樑小醜。
就是不知道,夏離煙什麼時候能把她口中的火藥研究出來。
今日之事,只是個開始。
從今天開始,整個皇城都要在她和蕭重淵的操控下,掀起風浪。
就是不知道,定遠侯府這一家子能在寧王手下撐多久了。
與此同時,工部。
熟睡中的夏離煙,突然被一桶冷水潑醒。
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正對上侍衛陰沉的臉:“怎的一個不察,你就過來偷懶了?這才什麼時辰你就睡了?答應陛下的東西做出來了嗎?”
夏離煙抹着臉上的水,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怎麼就睡着了?
剛剛不是在畫圖紙嗎?
不對,就算是睡着前,也都已經是深夜了,她怎麼就不能睡了?
夏離煙氣不打一處來:“我怎麼說都是陛下的貴客,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
她都聽說了,香皂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他們怎麼還敢這麼對自己?
“貴客?”侍衛冷笑一聲:“陛下說了,你做出來的東西實屬雞肋,七成以上毫無用處,那琉璃燈罩用的久了,居然還會炸起傷人,差點害了陛下,若是那火藥做出來了,也就罷了,還給你和定遠侯府的小侯爺賜婚,若是再做不出來,那便送你們到地下做一對地府鴛鴦。”
他說着,把桶一丟,抽了鞭子出來:“我可不如陛下仁慈,再拖拉,這鞭子可要讓你喫點教訓了。”
“不不不,我這就去。”
夏離煙連忙起身回到桌案前:“再給我兩天時間,一定試出來,一定。”
她恨恨的捏着筆。
也不知道沈青青那蠢貨動手了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