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女子莞爾一笑,玉足勾起他臉頰,讓他偏過頭來與自己對視,“你願意做我的狗?”
玉足白皙滑嫩,有着她獨特的馨香,貼上他肌膚,讓青年冰冷的身體緩緩灼熱,望着女人的鳳眼閃着炙熱的光,“屬下,從一開始,就是將軍的狗。”
火熱的眼裏倒映着她的容顏,眸光溼熱,像只忠心的犬。
宋希沒有想到如今貴爲親王外孫的青年,還有這樣的覺悟,笑意更嫵妹,撐起身,朝他伸纖細的柔夷玉指。
這副經過千刀萬剮的身軀,是她精心調養,才能如凝脂。
勾住他懷裏的鏈子,將人拉到了跟前,附身靠近他耳畔,“一旦做了我的狗,可是要做一輩子的。”
低低啞啞的聲音似微醺夜色,繾綣惑人。
耳廓瞬間燒紅。
撐在她身側的大手,青筋暴起。
張口,嗓音似燒啞,“嗯,一輩子我也願意。”
緋紅脣瓣輕勾,似無意般蹭過他燒紅的耳垂,青年身子一個戰慄。
“砰砰砰!”
外面傳來敲門聲。
是院門聲。
宋希挑眉,聽見春鵲道:“侯爺有何貴幹!”
眼前青年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眼底溼熱似要溢出,裹挾着些許可憐,像只求主人疼愛的忠犬。
宋希將鏈子放到他手裏,“收好,我很喜歡你戴着它的樣子。”
音落,她俯身,在他臉頰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青年的呼吸一滯,心臟劇烈跳動。
“你們姑娘呢,叫她立刻出來見我!”
門口響起沐閆憤怒的聲音。
像吃了炮仗。
今早那股子羸弱樣都沒了。
“姑娘已經歇下了。”
春鵲和春意攔在門前。
驚動了房中的林微。
他拿起了木棍,靜靜站在旁邊。
“讓他進來。”
裏面響起清冷的聲音。
兩個丫鬟這纔不情不願地退到一邊。
小廝將門打開。
屋內雕花窗戶大敞,晚風拂進屋,撩起了那牀幔。
檀木圓桌邊,只着紗裙的女子慵懶倚着,施施然倒着水喝。
沐閆大步進來,就是四處查看,還往敞開的窗戶外看。
宋希看他這樣,勾起冷笑,“侯爺這是抓老鼠嗎?”
他走到她跟前,橫眉怒目,“宋希,你老實交代,你和瑞王是什麼關係?”
說不可能,但心底始終還是生了猜忌。
“如果你是來這裏亂嗷的話,你這舌頭……不必留了……”
寒劍閃過,抵在沐閆眼底。
他的身子瞬間僵硬,瞳孔巨顫,緩緩看向面容冰冷的女人。
沒有絲毫慌亂與心虛。
看來不是真的。
他嚥了口唾沫,“我,我在外面聽別人說的。”
“滾。”
宋希劍指門口。
“哦,好。”
這劍實在鋒利,沐閆被一指,立即像條哈巴狗夾着尾巴就走。
門口的林微攥緊了木棍,看着他走出來,又出了院門,他纔將木棍放下。
暗中的人見她無礙,也才偷偷離開。
“姑娘,你沒事吧?”
關上門後兩個丫鬟進來。
宋希眸光冷沉,“沐閆今天出去了?”
“嗯,好像是去見了靈棋道。”
“靈公子這幾日一直有約,但侯爺拒絕了,今天不知是那邊捎了什麼話,侯爺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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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什麼。
估計就是沐閆剛剛那句話了。
是皇后的法子?
此事若鬧大,確實不好處理。
但明面上,她和瑞王見面甚少,這些謠言他們也不敢造大,否則國公府也不會有好果子喫。
――
大理寺派了個評事跟着裴明軒去江南。
又帶了十二個侍衛。
裴明軒則只帶正羽一人。
臨近城門時,馬上的青年往處茶樓看去,馬兒慢悠悠的。
昨晚,她說會來此送行。
從剛來時裴明軒就往那看,但是沒有人。
直到這會,他纔看見窗臺前,走來抹身影,她戴着淡青色惟帽,裴明軒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他心心念唸的人。
眼底不禁浮起笑意。
評事發現他目光望樓上看半晌,也跟着看去,裴明軒已經收回目光,而二樓穿戶前,站着一男一女。
評事不解,這小子也想找伴侶了?
“這位就是仙女要送的朋友嗎?”
磕着瓜子的時漾湊過來問。
宋希沒有應聲,只目送着青年出了城門。
駿馬疾馳而出,藏青色披風隨風獵獵揚起,青年英姿勃發。
誰能想到這樣的男人,昨日在她牀前戴着狗鏈跪着。
“這位好像是近日名聲大噪的王丞相之子吧?”
時漾瓜子不停,話也不停。
柳妄收回目光,望向跟前惟帽裏的面容。
一雙眼眸清冷無波。
她,究竟是怎麼樣的女子?
從邊關的鬼門關回來,大膽替父進宮求情,查清了父親的冤屈,後又發現丈夫與府中表妹私通,孩子是間夫銀婦之子。
而她如堅韌的寒梅,沒有哭鬧過,全程清醒理智地處理好這些事情。
若是換做旁的女子,已經倒下。
她現在卻依舊淡然處事,堅強得讓人揪心。
“茶冷了,重新泡吧。”
宋希坐回茶桌前。
柳妄默默坐下重新泡。
“仙女,聽說當初是你選了王明軒一同翻案,才讓皇上親自提拔他爲寺正,是真的嗎?”
坐下了,時漾的嘴巴還是叭叭個不停。
“是他本身就有這個實力。”
宋希喝了口熱茶。
“那他……”
“你們找我來,可是找到藥材了?”
時漾還想繼續八卦,宋希打斷了。
“對,找到了。”
八卦沒有他師兄重要。
他將一個籃子交給宋希,“你那醫師所說的藥材,都在這裏了。”
宋希瞥了眼,眼底伸過來幾張百兩銀票,捏着銀票的手修長青蔥,甲牀粉紅,她是第一次見男人的手有這麼漂亮的。
如畫中伸出來。
“這是給我的醫藥費?”
瀲灩眼眸望向謫仙般的男人。
他點了點頭。
看着有點兒乖乖的。
時漾當嘴替,“這是定金,三百兩,若是真治好了,再給七百兩。”
那就是一千兩。
豪擲千金吶。
宋希莞爾,收了,“既然二位不缺銀子,我就不客氣了。”
他們不缺,但許真缺。
柳妄想說若是不夠,他可以再加,動了動脣,說不出。
那便等他能說話了再說。
“江南那邊的鋪子,你們開得如何?”
“都開始進貨了,不日就可以開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