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嶼一路沿着剛剛看見蔣齊的方向跑去。
在偏離野餐地越來越遠,進入森林也越來越深的時候。
宋書嶼察覺不對勁。
周圍安靜得可怕。
冷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周圍發出沙沙的聲響。
仔細一聽,還會有雜亂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黑衣人把他圍成一圈。
宋書嶼觀察到對方共有五六人。
領頭的黑衣男子看到宋書嶼手無縛雞之力,斷定他們會輕而易舉拿下。
衝宋書嶼揚言道:“識相點,乖乖束手就擒,我還能饒你一命。”
這樣他可以早點下班,回去好交差。
宋書嶼環繞一週,驀地嗤笑了聲。
最後把視線落在領頭那男子身上,“有本事,先抓到我再說。”
領頭男子眉峯一皺,怒吼道,“不識好歹,兄弟們,上!”
話落,周圍的黑衣男子一翁而上。
宋書嶼眉頭微挑,對上來的人不客氣踢中要害。
那人捂住胯下,一臉疼痛,嘴裏怒罵:“你個龜孫子,看我不把你打趴下!”
宋書嶼又把旁邊的人踢倒在地,聞言呵了聲。
他已經好久沒打人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力怎麼樣了。
但對付這幾個無名之輩,還是搓搓有餘的。
那人不服氣,衝上去較量。
結束後,宋書嶼盯着周圍被他打趴下的人。
抓起領頭人的衣領,拍了拍他的臉,言語凌厲:“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領頭人臉上一陣煞白,怕宋書嶼再次論起拳頭給自己一拳。
戰戰兢兢開口:“我不知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
宋書嶼想想也是,引他過來說明他們的目標是自己。
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又抓緊他的衣領,問:“他額間是不是有個疤?”
領頭人猶猶豫豫,宋書嶼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
勒到他喘不過氣,領頭人才慌張出聲:“不,不是,他是臉上有疤。”
宋書嶼頓一下,又加重,“你是不是以爲我好糊弄呢?”
“放,放手。”
看到他臉色青紫,宋書嶼鬆開手上的力道。
領頭人頓覺呼吸順暢,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看向宋書嶼鋒利的眼神,他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
“我記得一清二楚,他雖然蒙着面,但他臉上的疤痕猙獰,可嚇人了!”
見他說的真誠,宋書嶼揮了揮手。
領頭立馬領會,帶着兄弟們連滾帶爬離開。
要知道此人有這能力,給再多錢他也不會接的。
他們走後,宋書嶼站在原地不動。
既然剛剛那人說是臉上有疤痕,但他記得,蔣齊是額頭上的。
可是他們的身形爲何如此相似?
這樣的話,那人是故意引他進來的!
這麼想着,驀然聽到周圍腳步窸窸窣窣的聲音。
宋書嶼警覺,朝着那方向冷淡道:“不用藏了,出來吧。”
就看見從那棵樹後走來一人。
這人帶着口罩,儘管如此,臉上的疤確實顯而易見。
宋書嶼猜不出是誰,直接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費勁心機把我引到這兒?”
此人眼神裏透露着兇意,口罩下的臉面容猙獰。
“我現在成爲這樣,都是你害的!”
摘下口罩那一刻,宋書嶼一震。
吳松皓?
他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吳松皓自嘲一聲,“看到了吧,我這樣都是出自你的手筆!”
要不是宋書嶼趕盡殺絕,他不會去投奔m國的地下黑黨老大。
更不會爲了加入他們,甘願犧牲自己的容貌。
這一切,都是因爲宋書嶼!
吳松皓眼裏充滿殺意,擡頭看到宋書嶼英俊的臉,想到阮音和他……
那一刻,趁宋書嶼沒注意,立刻衝上去給他一拳。
宋書嶼還沒從震驚中緩神,捱了一拳。
嘴角馬上流出血。
宋書嶼抹了一嘴。
“來真的!”
說完也給了他一拳。
宋書嶼感受到吳松皓和以前不同。
他的打法次次往要害去。
這是把人往死裏打的招數,他是上哪學的?
兩人護抵着手肘,吳松皓惡狠狠道:“怎麼樣,害怕了吧?”
“害怕?你想多了。”
趁其不備,腳下動作速度之快。
吳松皓倒地,面容大驚失色。
“宋書嶼!”
“書嶼,你在哪?”
“……”
遠處傳來呼喊聲,宋書嶼壓住他身體的一鬆。
吳松皓惡劣地勾脣,從身後掏出一把刀。
往宋書嶼要害刺去。
“宋書嶼,小心!”
宋書嶼回神,猛然看見刺向自己的刀子,往旁邊挪了挪。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宋書嶼!”
吳松皓見到阮音是眼神微眯一瞬,拔出刀子從旁邊快速離開。
阮音跑到宋書嶼身邊,看到他身上都是血,淚水在眼眶直打轉。
聲線顫抖,“你怎麼樣了啊?”
她看見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宋書嶼,蹲下去想觸碰又收回。
小臉因擔心糾成一團。
鄧赫宣趕來時看到這觸目驚心的場面也驚了一下。
還好他見過世面,不像阮音那樣擔驚受怕。
“你能起來嗎?”鄧赫宣問他。
宋書嶼脣上毫無血色,臉色蒼白。
聞言只是點點頭。
因爲宋書嶼的傷在腹部,鄧赫宣只能扶着宋書嶼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出這片樹林,鄧赫宣讓宋書嶼把鑰匙給阮音先去開門。
但宋書嶼的手因爲失血過多強撐着一點力氣,手上的動作顫顫巍巍。
阮音心疼極了。
“告訴我在哪,我來拿。”
宋書嶼手一頓,饒有趣味地說:“右邊的褲帶上。”
阮音想都沒想伸手往裏掏。
她身上的外套因爲寬大而被她折起袖子,露出白皙的小手。
此刻正往裏掏了下。
宋書嶼嚥了咽口水。
阮音拿到車鑰匙後先行一步,完全沒有注意到宋書嶼蒼白的臉上染上一絲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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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赫宣這大大咧咧地性格更不會注意。
他們走去的時候,阮音已經開了門和暖氣。
宋書嶼被扶着進車的時候,凍僵的身體漸漸回溫。
鄧赫宣自然充當着司機。
路上,宋書嶼的精神漸漸迷離。
阮音把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但他身上異常冰冷。
帶着一絲哭腔,“宋書嶼,你怎麼樣了?”
宋書嶼強撐着精神回覆她,“沒事。”
說出來的兩個字聲音越來越小。
阮音忽覺腿上一重,慌忙對着前面的鄧赫宣道:“哥,開快點!”
鄧赫宣從後視鏡看到宋書嶼的情況,一驚。
腳上踩緊油門。
偏僻的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像火箭一樣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