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醫學界的恥辱!
“哎,白先生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嘛!只要白先生的誠意到了,其他的都好說,用不着謝,用不着謝,哈哈哈……”
沈明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目光冷冽地看向傅錦年。
“小傅,隔壁……真的是你們醫院的周明德?”
傅錦年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正是他,我們第一醫院的院長,周明德。”
他何嘗願意相信,那個平日裏在醫院大會上義正言辭、教導他們要廉潔行醫、救死扶傷的周院長,私下裏竟是這般嘴臉!
那熟悉的聲音,此刻聽來卻無比刺耳。
若非親眼看到周院長走進這家茶館,若非親耳聽到這番對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些都是周院長做的。
現實,往往比戲劇更荒誕,也更令人心寒。
“豈有此理!”
沈明輝猛地將茶杯往桌上一頓,滾燙的茶水四濺。
他霍然起身,胸中怒火翻騰。
“身爲醫務工作者,竟然爲了蠅頭小利,罔顧事實,篡改醫學鑑定!”
“簡直是醫學界的恥辱!”
話音未落,沈明輝已大步流星地衝向那扇半開的木門。
他一把將門徹底推開!
隔壁包廂內,周院長正眉開眼笑地將一個厚實的牛皮紙袋往自己隨身的公文包裏塞。
白宴青則端着茶杯,臉上堆滿了笑容,悠然自得。
突然洞開的門,讓兩人都是一驚。
周院長認出門口站着的是沈明輝時,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手一抖,那還沒完全塞進包裏的牛皮紙袋“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裏面一沓沓嶄新的紅色鈔票散落出來,刺眼得很。
“沈、沈主任?!”
周院長嚇得魂都快沒了,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冷汗。
他下意識地就想彎腰去撿地上的紙袋,想將那罪證藏起來。
“別動!”
沈明輝厲喝一聲,快步上前,一把奪過周院長腳邊的牛皮紙袋,掂了掂那沉甸甸的分量。
“你還有什麼話說?”
周院長雙腿一軟,幾乎癱倒在地,嘴脣哆嗦着。
沈明輝冷哼一聲:“你明天主動到衛健委紀檢監察室自首,把事情交代清楚!”
“否則,後果自負!”
他撂下這句話,再不理會癱軟如泥的周明德和面色鐵青的白宴青,甩手便離開了包廂。
他已經對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院長,他已失望透頂。
包廂內的氣氛一時凝固到了極點。
傅錦年與沈卿寧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示意,兩人默契地從那道被沈明輝推開的門走了出來。
傅錦年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平靜地掃過地上的狼藉和周明德,以及白宴青。
沈卿寧則脣角微微上揚,故作訝異地輕聲道:
“哎呀,白先生,周院長,好巧啊!”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剛聽見沈主任好大的火氣呢。”
白宴青的臉頰肌肉抽-動,怒火幾乎要從他身上噴薄而出,卻又不得不強壓下去。
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沒什麼,一點小誤會。”
周明德哆哆嗦嗦,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傅錦年微微頷首:“既然是誤會,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便和沈卿寧並肩向外走去。
兩人身影一消失,白宴青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狂怒。
“砰”的一聲!
他抓起手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上好的青瓷杯瞬間四分五裂,碎片伴隨着茶水濺得到處都是。
有幾片鋒利的瓷片甚至彈到了周明德的腳邊。
“廢物!蠢貨!”
白宴青指着周明德,破口大罵,聲音尖利。
周明德被他吼得渾身一抖,冷汗更是浸溼了後背的衣衫。
他顫抖着聲音,帶着哭腔問道:
“白、白先生……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沈明輝他……他讓我明天去自首……”
一想到自首的後果,周明德就嚇得面無人色,渾身發涼。
他這輩子積攢的名聲、地位,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錢財,豈不是都要付諸東流?
白宴青周身散發出陰冷的氣息,他俯視着癱軟的周明德。
他心中冷笑,這個周明德,如今已經是一顆廢棋。
唯一的價值,就是別把自己給供出來。
他緩緩踱到周明德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對方。
“自首?沈明輝讓你去,你就去。”
“不!我不能去!”
周明德猛地搖頭,臉上浮現出瘋狂的神情。
“白先生,我不能去自首!我……我可以跑!”
“我把這些年存的錢都帶上,跑到國外去,誰也找不到我!”
白宴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冷笑。
“跑?周明德,你以爲你跑得掉嗎?”
“你當沈明輝是傻子,還是當我是傻子?”
周明德被他這番話嚇得一個激靈,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白宴青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周明德的臉頰。
他的語氣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周院長,你是個聰明人。”
“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他們可都還在國內呢。”
“你……你敢!”
周明德驚恐萬狀地望着白宴青,聲音都變了調。
“我有什麼不敢的?”
白宴青輕笑一聲,理了理自己微皺的衣袖。
“你明天乖乖去自首,把所有事情都擔下來。”
“記住,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是你一時糊塗,收了不該收的錢,做了不該做的事。”
他眼神驟然變得兇狠,他猛地欺身向前,一把揪住了周明德胸前的衣領,將他幾乎從地上拎了起來。
周明德只覺得衣領死死勒住脖頸,呼吸一窒,雙腳徒勞地在地上劃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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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你可半個字都不能提。”
“否則……”
白宴青說完,鬆開手任由他滑落到地上
周明德癱坐在地上,冷汗涔涔,臉上寫滿了絕望。
他心中清楚,自己已無退路。
白宴青這種人,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良久,他才頹然地點了點頭,聲音嘶啞:“我……我明白了。”
另一邊,傅錦年和沈卿寧並肩走出茶館,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
沈卿寧擡手擋了擋陽光,有些懊惱地蹙了蹙眉。
“哎呀,我叔叔剛剛把我的車開走了,氣的連我都忘了。這下可麻煩了。”
她轉頭看向傅錦年:“傅學長,能不能……麻煩你捎我一程回醫院?”
傅錦年看着沈卿寧略帶窘迫的臉。
想到剛纔她在包廂裏那番刺激白宴青的言語,傅錦年心中不禁莞爾。
這個女人,總是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當然可以。你今天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別說捎你一程,就是讓我給你當幾天免費司機,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