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回頭望了一眼宴楚歌的方向,才問那侍衛,“主子比較親近的人中可有誰還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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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納悶的眼神瞅着夜鷹,倒是沒有多嘴。
只是有些狐疑道:“左護法纔來給大家送物資還沒走,可以嗎?”
“陸時驍來了?!”
夜鷹驚喜道:“他人在哪兒,我自己去找。”
宴楚歌信任的人很多,可陸時驍和薛紫陽這兩個人始終是不一樣的。
陪伴了她兩輩子的人,宴楚歌就算什麼都沒說,透露出的特殊早已經被身邊的人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了。
夜鷹往常還會酸一下,這會兒卻無比慶幸還能有這麼兩個人能說動宴楚歌,更敢揹着她搞事情。
令人意外的是,夜鷹在一個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地方找到了陸時驍。
爲了方便做事,陸時驍特地換了一身窄袖短褂,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住屬於蒼山門左護法的氣勢。
所以夜鷹一眼就看到了滿地廢墟前的陸時驍。
不由驚訝道:“你不是來送物資的嗎?
怎麼跑這兒了?”
那是臨時劃出來的停屍處,確認身份的人搬出來就燒了。
還有少量未來得及確認身份的人的遺體被冰塊保存着。
臨時搭建的木板房裏滿是燒焦的味道,散發着矛盾的焦糊味和肉味兒。
陸時驍就蹲在一具屍體前正在忙活什麼。
聽到夜鷹的聲音,頭也不擡道:“主子找我嗎?”
言外之意便是他在忙,除了宴楚歌找他,誰叫也不去。
夜鷹上前提溜着他的衣領把人拽起來,“你必須跟我來一趟。”
四目相對之間,陸時驍指了指地上燒成炭的屍體,“流火回來不到三天就被出事兒了。
他是領了主子的命才被炸的,你知道,找到他,對主子意味着什麼嗎?”
陸時驍這輩子放在心裏的人就一個宴楚歌。
以前宴楚歌還弱的時候需要他的武力保護,他就四處跟人打架。
現在宴楚歌有自保的能力了,身邊也有了鳳玄冥,他能做的就只有這些被人忽略的小事。
陸時驍一點都不希望自己受到打擾。
他只想在宴楚歌反應過來之前找到流火,明確他的生死安危,讓宴楚歌不那麼的自責後悔。
流火回來後又出了事的事情夜鷹是知道的。
鳳玄冥和宴楚歌兩個人都對流火的下落給予了十二分的關心。
卻沒想到夜鷹也在找。
不過只是稍稍遲疑了片刻,他便冷靜道:“這事兒我比你擅長,交給我,流火其人,我一定讓你生而見人,死而見屍。
但你得跟我走。”
見陸時驍還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他亦冷了臉,“別這副表情看着我,若不是爲了主子的安危,我不會來找你的。”
果然,陸時驍一聽是跟宴楚歌有關的事情,那不耐煩的神情立刻就消失了。
“你說,要我做什麼?”
夜鷹示意陸時驍附耳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一番。
隨即直起身,“我不確定那邊一定會有問題,但主子的情緒真的不對勁。
如果真的出了問題,就悔之晚矣了。”
對於鳳凰山基地的人而言,雖然宴楚歌與他們年歲相當,甚至還比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小一些。
可宴楚歌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爲了宴楚歌,哪怕是向自己不服氣的人低頭,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陸時驍狐疑的看着他,“既然如此擔心,爲何不去找陛下?”
要說真正能說動宴楚歌的人,沒有人比鳳玄冥更具這個資格了。
夜鷹卻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
“不一樣的。”
他眉眼間帶了些壞心眼兒的報復的意思。
“陛下是主子自己選中的靈魂伴侶,如果真的無可避免,主子會拖着陛下一起去死。
但如果是你在身邊,爲了不欠你的,她一定會想辦法活下來的。”
陸時驍被扎的心頭一痛,卻無力反駁。
因爲他知道夜鷹說的是真的。
不過,“誰也別說誰。
輕歌小姐又來南境了吧,你要是比我強,又在躲什麼呢?”
夜鷹得意的表情一僵,陸時驍圓滿了。
“我會去找主子,你也別閒着。
找不到人,回頭我找人給輕歌小姐介紹對象!”
出門的功夫順利聽到了夜鷹被氣出牛叫,陸時驍更滿足了。
一路打聽着找到宴楚歌,卻發現她和沈寂、南宮肆、鳳玄冥幾個主要人員都聚在一起了。
“還猶豫什麼?
沒有扶桑,南越如何敢這般蹦躂?
要我說,反正東海那邊都已經準備就緒了,行軍路線又如此明確,直接打就是了!
要說無辜,誰不無辜了!
難道就因爲扶桑百姓無辜,所以我們的百姓就得生靈塗炭,屢遭戰火之苦了嗎?”
沈寂恨聲道:“看扶桑這德性,這一次沒得逞,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每次都不遠千里的來挑起我們和南越之間的戰事,也沒考慮我們的百姓多無辜吧?
他們來一次我們打退一次,這什麼時候是個頭。
就算不說滅國,至少要讓扶桑知道我大乾不是軟柿子大冤種吧?”
大乾和南越最近大半年的戰事膠着中間明顯就是扶桑在搞鬼。
可就是因爲扶桑人一直在暗中行事,明面上沒有做什麼破壞行爲,所以大乾出兵,反而會給各國朝廷和百姓一種是大乾在主動進攻扶桑,挑起戰事的感覺。
南宮肆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沈寂就是無法接受敵人給他們惹了這麼大的禍事,還能置身事外。
他說完,怨憤的瞪着宴楚歌和鳳玄冥,“陛下,皇后娘娘,你們來定吧。
東海水師已然備齊,打還是不打,就您二位一句話的事情,我都聽您二位的。”
鳳玄冥的眼神定格在宴楚歌身上,把決定權交給了她。
“徐光啓率軍趕赴東海練兵是皇后的決定,這件事也就由皇后來決定吧。
打或者不打,你決定,我下令,不論結果如何,我們一起來扛。”
宴楚歌挑了挑眉,將狗蛋兒放在了鳳玄冥懷裏,“扶桑要打,但得救下疾風和北燕王之後。
他們不是正在來朱雀城的路上嗎?
要不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