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買的時候,見店鋪裏面換夥計沒有?”
小溪搖頭,“沒有換,夥計給我包糕點時,也是隨意從籃子裏面撿的,其他客人買也是一樣。
對方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府邸的人,奴婢也從小在府中長大,不可能毒害主子們。”
姜羽凡來回踱步,陷入沉思。
這件事太過詭異,小溪在府中長大,認識的人也有限。
根本不可能會認識什麼高人。
想了一會兒後,停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
“回來時有沒有遇見什麼可疑之人?”
小溪擰眉想了想,半晌後說道:
“街上人也多,奴婢也沒有太注意什麼可疑之人,桃花酥也是一直用油紙包裹着的……”
她突然頓住,沉默了兩息眸色一亮。
“奴婢想起來了,有一段路人多,有一包擠掉在地上,奴婢很快就撿起來了。
奴婢……奴婢撿得很快的,也沒有摔壞,更沒有被打開,應該不會是那時候出的問題吧?
之後奴婢一直到府邸都沒有出啥事,到了之後穆太老爺就迫不及待的打開,嘴裏說餓……”
姜羽凡眉宇緊鎖,擺了擺手,“先將她老管起來,若查出跟她無關再說。”
這時候其他太醫已經到了。
他們各自排着隊進去診斷。
但每一個診斷出來,都是搖頭,都說他們沒病,像是睡着了。
姜羽凡走到這些太醫面前,一個個審視起來。
一排的太醫個個低垂着頭,沒有人敢說話。
“你們都確定他們只是睡着了?”
“從脈象上來看就是如此,但具體什麼原因,我們也檢查不出來。”
金太醫拱手道:“陛下,給微臣一些時間,微臣現在就回去查閱醫典,與同僚一起研究。”
姜羽凡比較相信金太醫,畢竟是他娘帶出來的人,我算是她孃的徒弟。
“好,給你們兩天時間,速去。”
金太醫:“是。”
隨後呆着其他太醫離開。
姜羽凡走進屋內,來到穆連鶴面前坐下。
此刻的穆連鶴彷彿是做着美夢,嘴角上揚,看着很開心。
“曾外祖父,你醒醒。”他伸手搖了搖。
雖然知道這樣不可能搖醒,但總想抱着僥倖心理試試。
不管怎麼搖晃,都毫無反應。
管家走了進來,一臉愁色道:
“陛下,沒用的,太醫還用銀針扎過,哪怕扎指尖兒都沒反應。”
姜羽凡不死心,又來到孟熾面前,“師公,您醒醒……師公……”
搖晃了一會兒,他還是徒勞。
就這樣下去跟活死人有什麼區別?
他坐了一會兒後,又讓人在外面請了一些大夫過來。
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說找不到病因。
雖然沒瞧出什麼,姜羽凡還是讓人付了診金。
現在即使太醫想辦法,也需要一些時間。
他宮裏還有奏摺要處理,可又不放心幾個老人家。
於是命令慕心與風影,去將奏摺都送到孟府裏面。
紅綾茶樓雅間。
紫琴推門而入,“紅綾姐,姜羽凡未曾出孟府,我看見他的侍從宮裏搬進去書箱子,應該是準備留在孟府。”
紅綾嘴角揚起淺笑,“不急,反正死不了,太醫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破解。
我就等着他廣貼告示時,揭榜前往即可,現在自己湊上去,反而讓人起疑心。”
紫琴爲她倒杯茶水,笑着說道:
“你可真聰明,這一招就是好,不僅能快速成爲女醫官,還能讓姜羽凡對你感恩戴德。”
紅綾只是淡然一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從第一次遇見意氣風發的少年姜羽凡時,她心裏就暗暗春動。
當得知他是南疆新君時,便心中更加歡喜,跋山涉水前往南疆都城。
紫琴面露愁容,“他們都講門第,姜羽凡是一國之君,更加註重這方面。”
紅綾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下。
她家裏就是窮苦的農戶,一大家餓死後,她就被一個陰晴不定的怪老頭帶走。
之後的日子裏除了被打罵外,也會學一些醫術。
就在兩年前,她丟下了怪老頭,跑了出來。
每日像一個江湖郎中一樣,靠治病掙點兒錢養活自己。
紅綾收回思緒,“姜羽凡他娘同樣是個大夫,不一樣當了女君主嗎?”
紫琴:“可……呃……你說的對。”
她根據打聽得知,穆芸晚並不只是什麼大夫,也是一個官家嫡女,身份不低。
……
孟府的事情很快就傳開。
也有一些江湖遊醫躍躍欲試,甚至有道士想要摻和此事。
他們不過都是聽說即使沒有診斷出問題,都能得到診金。
姜羽凡並沒有允許,即使要在他們看,也得等金太醫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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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浩得知後,也前往孟府查看情況。
“一點也沒有醒來的跡象嗎?”
姜羽凡搖頭,“沒有,隔一段時間我都會搖晃他們,但都沒有反應。
對了,你那邊有沒有查到刺客是誰的人?能在府門口刺殺,膽子也不小。”
賈浩蹙眉,“沒查到,死士屍體上,找不出有用的線索,無憂現在在演武場,相對比較安全。
陛下有沒有想好事情怎麼解決?我說的是關於親事方面,拖着也不是辦法。”
姜羽凡:“……”
本來是想着找孟熾商議,聽取意見。
可現在這樣,也只能自己做決定了。
“想好了,取消與無憂的婚約,賜她爲無憂郡主。”
賈浩聞言,十分滿意的點頭。
“好,我等着你的聖旨。”說着視線看向躺着的幾人,“你也別太過擔心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極好的。”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金太醫有些緊張的來到孟府。
隨後拿出很長很長的銀針,在他們頭上施針。
滿懷期待的施針完後,發現還是沒反應。
“陛下,臣還是沒辦法,不如傳音問問太上女君吧,或許她能知道怎麼做。”
姜羽凡煩悶的揉着內心,擺手讓他們都出去。
屋內就剩下他自己一人,咬破手指畫出血蝶。
將他們三人的情況都說了一遍,隨後放走血蝶。
邊批閱奏摺,邊等待回信,過了一個多時辰才收到消息。
一只血蝶飛到他面前,他急忙伸手觸碰。
“你說的這種情況,肯定是中了夢毒,中此毒之人一直處於十分理想中的美夢中。
在他們自己眼裏,自己不是做夢,過得十分真實,只有讓他們自己意識到是夢時,才能喚醒。
實在找不到人解決,就最笨拙的方法試試,讓人在他們耳邊說話,最好說一些比較能刺激他們的……”
姜羽凡聽完後,大致瞭解到這夢毒是怎麼回事。
他們沉睡的時間越久,就越難醒過來,最後可能是一輩子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