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聊得歡心,輝明酒樓的一個小廝尋來。
“不好了,大東家二東家,酒樓遭賊這個月的營收都被偷走了。”
時漾猛然起身,“誰幹的?”
“好像是賬房先生,今日算好賬我們打算立馬送去東家那的,但賬房先生說他再覈算一遍,讓我們先去忙,結果他卷錢跑了。”
小廝急得身上都是汗。
“多久時間了?”宋希挑眉。
“兩刻鐘。”
時漾躥他,“兩刻鐘了你們纔來稟報。”
“我們以爲自己能抓住,所以……”
“兩刻鐘應當還沒有逃出城門。”宋希起身,“我去與城門守衛說聲,讓他們仔細些盤查。”
“你們去他的住所,以及親戚朋友那裏找一找,再派人去官府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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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三人分散開。
城門就在百米外,宋希過去很快,拿出令牌吩咐,“城中有人遭盜竊千兩財物,你們仔細盤查。”
“好,請焰烈將軍放心,屬下一定嚴查。”
守衛看到令牌那瞬,個個都精神振奮起來。
他們只是小小守衛,未曾想竟然能見到大名鼎鼎的焰烈將軍,親自來吩咐他們做事。
這焰烈將軍當真是厲害又漂亮。
還以爲將軍是個體格較壯的女子。
是以,要出城門的人,他們比尋常查的還要仔細,連挺着孕肚的婦人,都要仔細確認是不是假孕婦,畢竟這大肚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千兩財物。
到了輝明酒樓,已經有人去報案,時漾和柳妄在酒樓裏盤查,柳妄發現了不對勁。
因爲酒樓後門是有人看守的,看守的人卻堅持說他沒離開過後門。
他看守衛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但賬房先生又不會武,怎麼離開?
他忽然想起,這賬房先生原本就是前書樓的先生,他們盤下這書樓爲酒樓後,先生就請求讓自己留下。
他們開了酒樓也是要找賬房先生,也是樁麻煩事,乾脆就留下了他。
所以先生對酒樓比任何人都熟悉,若不是從後門出去,也不會輕功翻牆,那就是還在酒樓中。
“給我老實交代,李先生究竟跑哪裏去了?他給你多少分紅?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給你翻倍的銀子。”
時漾踩在門衛身上逼問。
柳妄攔住了他,搖了搖頭。
而後進了酒樓。
時漾忙跟去,宋希來到時,就見他們兩人在四處查看。
酒樓裏的人已經清空。
“在找什麼?”
聞言,時漾忙跑過來,“師兄說那先生或許還沒有出酒樓,想找一找有沒有地下室之類的。”
宋希挑眉不解。
時漾將柳妄的分析說了一遍。
宋希瞭然,也加入尋找。
酒樓大堂自然是不用找的,首當其衝的地方就是賬房內。
賬房並不大,三人細細查看,牆壁,每一塊地磚,還有櫃子等,他們都沒有放過。
宋希在櫃子旁的牆停下,上面掛了個山水畫像,拿開後,撫摸而過,有縫隙,是個正方形狀,她附耳敲了敲,而後用力一按,柳妄旁邊的櫃子忽然一分爲二,三人立即戒備。
果真露出了一個地下室。
底下幽暗,看不清周圍是什麼情況。
時漾喊,“先生,我們知道你藏在裏面,識相就自己出來。”
半晌沒有聲音,宋希手中的劍凌厲地拍了拍臺階,“不想出來,是想要嘗一嚐鮮血汩汩流出的滋味麼?”
“東家饒命,饒命啊。”
黑暗中走出個身影,哆哆嗦嗦地跪下,“請幾位東家饒命,我不是有意要偷酒樓營收啊,我是,我是迫不得已啊。”
“呵呵。”時漾嗤笑,“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迫不得已的。”
“我兒的朋友知道我在輝明酒樓做賬房先生,就綁架了我兒勒索我一大筆銀子,說是今晚不把銀子送去,他們就要殺了我兒,我實在是沒辦法啊。”先生聲淚俱下。
“放屁,這地下室一看就是挖了許久的,一看你就是個慣犯,這些年你肯定不止偷了我們的營收吧!”
“不,不,這原先是個酒窖,但後來改爲書樓後,就封了這裏做賬房,我也是被逼後,想起了這個地方纔將它給打通。”
宋希挑眉,“即是有人綁架勒索,爲何不去報官。”
這先生看着確實老實巴交。
“他們派人在外監視着我,若見我去報官,第一時間就會殺了我兒的。”
“焰烈將軍,求求您,幫幫草民,草民真的是被逼無奈啊。”
他認出了宋希,眼淚流得更是多,磕起了頭。
“若有辦法,草命絕不會冒這麼大的危險偷竊啊。”
時漾和柳妄看向清冷女子,一時也不確定要如何做。
“出來吧,既然是被綁架勒索,我可以助你,但……”她靜立在亮光處,絕美容顏冰冷,眼眸如霜,“若是你膽敢欺騙,那你和你的家人,命都將絕。”
“草民絕不敢欺騙將軍啊。”
他人出來後,時漾拿了銀錢覈算,一文不少。
先生之所以先躲在地下室,是想等晚上沒人時再偷溜出去。
想要救人,那自然是要先演戲。
所以宋希一行人假裝沒有發現什麼離開,實則是躲在暗處查找可疑人員,茶樓旁的小攤,還有斜對面巷子裏,還有個裝乞丐的,都是可疑人員。
後門也有兩個可疑人員監守。
待到晚上,先生揹着個大包袱從後門出來。
其中一個人就作爲引路人,把他引到偏僻無人的小樹林裏,宋希和柳妄還有時漾暗中跟着,終於見到了輛馬車,雙方交談確認先生背的就是銀錢,就爽快的把他兒子從馬車裏帶出來。
一手交人一手交銀錢。
銀錢剛到手,他們一行人就笑了起來,而後將要走的父子兩圍起來。
每個人手裏都拿着大刀匕首。
一共七個人。
看着是羣混混。
“你們要做什麼?”
賬房先生緊緊扶着他兒子。
“當然是殺你們滅口了。”
父子兩面色驚變。
先生緊張地望向四周,在他們幾人揮刀砍來時,幾道黑影忽然出現,刀光劍影,鮮血濺到了父子兩身上。
一羣混混罷了,都不夠三人出汗。
父子兩看着倒地哀嚎的人,跪地謝恩。
完事,將人丟去衙門。
未進晚膳的三人,肚子早就唱了空城計,一同回了酒樓犒勞。
“仙女,今晚我們可是行俠仗義了,來,喝點美酒慶祝一下。”
酒香撲鼻而來,宋希在邊關時喝過酒,很久沒碰,現在倒是有些饞了,“柳兄也喝嗎?”
“當然。”
時漾給三人都滿上。
宋希莞爾,“我酒量很差,且會發酒瘋,你們確定要和我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