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暗戳戳看向黎笙,她們二人打的什麼算盤,黎笙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陳女士拿過手機,盯着照片看了一會兒,隨後冷笑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跟男同事吃個飯,也值得你們這麼大驚小怪?”
“這絕對不是男同事,我還看見他們倆舉止特別親密,這肯定就是她的野男人。”沈思怡脫口而出,說完之後,薛蔓知瞪了她一眼。
沈思怡依舊不死心的看着黎笙,就差沒把‘水性楊花的踐女人’這句話罵出來。
黎笙不慌不亂的看着她,“你說的對,我跟他就是舉止親密。”
她大大方方的承認。
陳女士疑惑的看着她。
她掏出手機來,將她和黎耀文的合照翻出來,問道:“你看的男人是不是他?”
沈思怡看着他們的合照,更加興奮了,沒想到就是這樣一激,她就進了黎笙的套。
“對,就是他!”沈思怡沒有注意到笑容漸深的黎笙。
“這是我小叔黎耀文,並不是你口中的野男人!”說完,她又把家裏的大合照翻出來。
看着那張一家老小坐在一起的照片,母女二人陷入深思。
黎笙的眸光變得暗沉,“你就僅憑一張照片,就開口誣陷我,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有其他的意圖?”
陳女士不悅的看着她,“思怡,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說話這麼沒有禮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黎家家教不行。”
薛蔓知的臉上掛不住了,她打着圓場,“母親,思怡還小,說話有點急,等我回去會好好教育她。”
陳女士冷冷的看她一眼,“小小年紀,對長輩沒有半點尊重,這傳出去,還以為是我們沈家教子無方。”
沈思怡被薛蔓知緊緊的抓着手,想頂嘴,卻又不敢。
一旁的沈楠峯從始至終沒有替她們母女說半句話,就好像她們二人與他無關。
“你們回去吧,這裏也沒你們什麼事了。”陳女士毫不客氣的趕她們二人離開。
薛蔓知臉色特別難看,她拉着沈思怡的手,兩人憤憤不平的離開。
陳女士看向默不作聲的沈楠峯,愧疚的嘆了一口氣,“當初你的婚事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到,不然也不會讓你這麼為難,搞得家不像個家……”
沈楠峯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語氣依舊平和,“母親,別自責,這就是我的命。”
……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黎笙找了一把傘,朝沈宴辰那邊走去。
沈聞庭已經走了,墓碑前,沈宴辰背脊挺直,雙眸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的衣服已經溼了一大半,但是他依舊站在老爺子的墓碑前,嘴裏不知道在呢喃些什麼,黎笙聽不清。
她打着傘站在他身旁,沈宴辰擡眸看向她,眸中像是含着點點星光,渴望有人能夠救贖他。
“回家吧,你的衣服淋溼了。”黎笙朝着他伸出手。
沈宴辰聽話的牽上她的手。
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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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楠峯剛打開車門,薛蔓知走到他身後,嘲諷的看着他。
“沈家老大的身份說來也不過就是一個沒用的空殼。”
沈楠峯握住門把上的手不由得攥緊,他冰冷的看向她,“你想說什麼?”
薛蔓知發出一聲冷哼,“你身為男人,就這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妻女被欺負,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你還算個男人嗎?”
“那是你們咎由自取,跟我沒有關係。”沈楠峯沒有看她,轉身鑽進車裏。
薛蔓知拉住他的車門,沈楠峯看向她的眸中充滿着不悅。
但是看到她身後的沈思怡,他又將眸中的怒火斂下。
薛蔓知依舊不依不饒的罵道:“沈楠峯,我當初嫁給你真是我瞎了眼,沒想到你這麼沒用!”
“你就眼睜睜看着那個女人在我們面前作威作福?她又不是你親媽,你覺得她會對你像親兒子一樣嗎?”
“夠了!薛蔓知,你要發瘋,就別扯上我,我跟你不一樣。”沈楠峯剋制着自己內心的怒火。
薛蔓知笑起來,身旁的沈思怡看不過去,開口道:“爸,那個女人又不是我的親奶奶,我們為什麼要那麼聽她的話?你……”
沈思怡嘴裏的話突然嚥了下去,因為她在沈楠峯眼裏看到了怒氣。
她從未見過沈楠峯發怒,但今天見到了,讓她有些發怵。
“以後我不想聽見這樣的話,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再繼續留在安城上學了。”
薛蔓知聽他這樣說,心裏的怒火也忍不住了,“沈楠峯,你就是一個孬種!我要跟你離婚!”
“可以,只要你想,隨時都行。”
薛蔓知聽了他的回答,徹底僵住。
沈楠峯不想跟她多費口舌,將車門關上後,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
回到家,黎笙去浴室放了熱水,再找了一套家居服,準備叫他去泡澡。
出來時,卻見他躺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看着她。
黎笙走近,“你今天淋了雨,先去泡個熱水澡。”
“嗯?”沈宴辰眯着眸子,雙頰透露着異樣的紅暈。
他從沙發上起身,黎笙見他不對勁,將手覆在他額前,停頓了一下,隨後又放在自己的額前,“你發燒了。”
沈宴辰起身,嗓音沙啞道:“無妨,我先去泡澡。”
“你先換一套衣服,我去給你找藥。”她記得上次看到家裏有一個醫藥箱。
沈宴辰進了浴室之後,她就去拿醫藥箱。
拿醫藥箱時,不小心蹭到旁邊的本子,本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她撿起來,裏面掉出來幾張照片,看到照片那一瞬,她渾身僵住。
照片上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有在大學門口的拍的,還有她穿着學士服的……
這些照片都是在認識沈宴辰之前拍的,怎麼會……
浴室門被打開,聽見臥室傳來聲響,她將照片收好,拿了退燒藥。
沈宴辰穿上家居服,額前的頭髮隨意的耷拉下來,明明是不修邊幅的模樣,但是黎笙卻覺得心跳加速。
“笙笙。”他輕聲喚她。
黎笙拿着藥走到他身邊,柔聲道,“頭髮都沒有吹乾?”
她說完,拿着退燒藥讓他吃了之後,拿着吹風機走到他身邊給他吹頭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