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位是南都王宋琛，也是大晉朝第一位異姓王。”
聽着顧宴的介紹，墨小唐的視線落在了宋琛的身上。
男子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小麥色的皮膚，眼睛炯炯有神，鼻樑高挺，此刻笑的親近可人。
宋琛上前笑着打招呼，“顧夫人好。初次見面我便上門叨擾，請見諒。”
“王爺日安。”
墨小唐朝宋琛行了一個問安禮，舉止儀態讓人挑不出毛病。
宋琛打量着墨小唐，發現她的眼眸清純的不含一絲俗氣，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秋陽下漾着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欣賞它的美，浸於其中。
腦海閃過一個詞：目若秋波。
用來形容墨小唐的那雙眼眸，十分恰當。
顧宴將手中那套衣裙，遞給墨小唐，“這是我挑的，是宋王爺付的銀子，說是要送你見面禮。”
“謝謝。”
墨小唐見宋琛神情怪異，暗忖顧宴與他的關係應該還不錯，便向宋琛致謝。
宋琛連連擺手，“顧夫人不必客氣。”
瞅了一眼顧宴，覺得顧宴總算做了一回人。
自己縱馬奔馳百里，好不容易來到江南後，顧宴不告訴他來江南目的也就算了。
還讓他買這買那，最後有沒有功勞且不說，只怕苦勞也無處可說。
顧宴朝宋琛招了招手，“宋王爺，請進。”
“嗯。”
宋琛跟在他們夫妻二人身後，將打包的菜全擱在桌面上。
墨小唐看着一桌子的肉，“我去弄兩個青菜。”
“好，辛苦夫人了。”
顧宴點頭贊同，沒有反對。
等到墨小唐去弄青菜的時候，宋琛看向顧宴，“看來，你這是墜入溫柔鄉里頭，一點丁都不想出來了啊。”
“她很好，我爲何要出來？”
顧宴拿着酒壺，給宋琛倒了一杯酒，擱在他面前，“你怎麼知道我來江南了？”
“江南州府我有人，所以我便來了。”
宋琛端起酒杯一口抿盡，“你怎麼去給那三只老狐狸做商契見證人？也不怕自己陷入坑裏去？”
“你怎知不是我在伺機埋了他們？”
顧宴輕笑一聲，不答反問。
宋琛面露憂色，“顧宴，你我朋友一場，我給你交個底。胡、張、杜三家，大晉朝還未建國時，他們便是鹽商，家裏世世代代都做這一行，說他們富可敵國也可以。可是，他們並不止是富商，他們還養了私兵。你要是動他們，不得不防他們會反。”
“放心，他們不會有機會反的。”
顧宴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我難得見一次面，宋王妃身子如何了？”
“孕有八月了，宅在南都王府哪都不去。我這次來找你，也是有要事想尋你幫個忙。”
宋琛一說起妻子的時候，臉上流露出柔情。
顧宴挑眉，“什麼事？”
“你可有認識的婦科聖手？”
“嗯？”
“我府中的大夫說，他診出王妃腹中懷有雙胎，讓我最好找婦科聖手看診一下，以防她產子那天會難產。”
宋琛說起這事，心事重重。
在大晉，懷有雙胎的婦人，幾乎都是難產而亡。
他是真害怕，所以纔會來找顧宴，想讓他幫忙找人，以求能保住妻子和雙胎平安。
顧宴摸了摸下巴，一臉狐疑之色，“你想找婦科聖手，給太子殿下去一封信，有太子殿下出面，宮中太醫任你挑選。不算什麼難事兒吧？”
“嘖！我可不敢找太子殿下。”
宋琛搖了搖頭，“我來找你之前，見到了英國公，你猜他和我說什麼了？”
顧宴見他神情不對，正色詢問，“說什麼了？”
“英國公說靖國侯嫡女要來南都。”
“然後呢？”
“我並沒有查到這方面的消息，我只查到，太子殿下的暗衛前一段時間有任務，只到九鄉，差一點就到南都地界又撤回去了。”
宋琛說過這段話後，顧宴低垂着眼簾，沒有發表意見。
正在這個時候，墨小唐端着兩盤碧綠的青菜走了進來，顧宴上前幫忙佈菜，與宋琛說道：“先用膳。”
“好。”
於是，三人坐下吃了一頓飯。
宋琛和顧宴先去書房裏議事，墨小唐則是收拾剩下的菜餚，如今天氣炎熱，喫不完的菜她便會拿出去施給那些乞丐們食用，也不會浪費。
江南雖富饒，也有窮苦人家。
書房裏，顧宴坐在椅子上，“宋王爺是懷疑太子殿下派出來的暗衛，是衝着靖國侯嫡女去的？”
“我猜六成。”
宋琛沒有辯解，坦白自己的猜測。
顧宴擡眼看向他，“攝政王已經死了，你如今還是一心想弄死莫明悠？”
“攝政王死不死的與我無關，莫明悠必須死！”
宋琛一臉正色，“顧宴，我當初願意與你合作，你承諾過我，不會阻攔我找莫明悠的麻煩。”
“誰說我要阻攔你了？”
顧宴搖頭失笑，“靖國侯嫡女，這輩子都到不來南都，你放心吧。”
趙至盛在想什麼，顧宴與他自幼一起長大，也能摸清楚。
宋琛聳肩，“她就算來，我也不會給她好果子喫。莫明悠可把我噁心透了，等我王妃平安產子後，我會親手把莫明悠的狗頭給剁下來。”
“宋王爺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顧宴氣平心和的迴應。
宋琛站起身，“行了，飯也吃了，事也說了，你儘快幫我找人。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地方用得着我的，你只管說便是。”
“我送你。”
顧宴站起來，將宋琛送出府門，隨後回屋找墨小唐。
墨小唐聽到身後的響聲，轉首回看，“沒去陪王爺嗎？”
“宋琛已經走了。”
顧宴走到她身邊，溫聲詢問，“夫人，你可懂孕婦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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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墨小唐側着腦袋，一臉疑惑。
顧宴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給她解釋，“宋琛的王妃懷有雙胎。在大晉，所有懷雙胎的婦人，無一生還。所以，他纔來找我，想讓我幫忙找個婦科聖手，替王妃接生，確保母子平安。”
“宮中的太醫呢？”
墨小唐連忙追問。
顧宴苦笑，“宮中妃嬪也有人懷過雙胎，母子皆未能保住。”
墨小唐：“……”
這麼慘烈！
只是，她真出手的話，怕會被人當成妖怪看待啊。
墨小唐想了想，“你聽過剖腹嗎？”
“剖腹？！”
顧宴驚的瞪大雙眼，眼瞳流露出來的震驚，沒有半分遮掩。
墨小唐點頭，“對，剖腹。在龍國，很少婦人會因產子喪命。因爲有剖腹產，可以保大人和胎兒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