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李太醫請平安脈

發佈時間: 2025-08-26 14: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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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過的虛歲。

其實今日,只是原主十五週歲的生日。

但古人的虛歲,卻是出生算一歲,過年加一歲,與生辰無關。

蕭珩摸着她垂下的青絲,嗓音輕啞:“芷蘿還是個小姑娘……”

十五六,花骨朵一般的年紀。

方芷蘿撇撇嘴:“嘉成皇后在嬪妾這個年紀的時候,皇上都已經會說話了吧?”

古人結婚都早,秀女們只要年滿十四就可以入宮選秀。

嘉成皇后雖是奉旨入宮,沒有選秀,可那年,也不過十四歲。

生蕭珩的時候,只有十五歲。

蕭珩眼眸微暗,沒有做聲。

安靜了良久,方芷蘿正在心裏暗暗揣摩自己是不是說錯話時,蕭珩道:“睡覺吧。”

“好。”

她從他身上下來,睡在他身側,靠着他而眠。

翌日,方芷蘿是被銀屏叫醒的。

“才人,才人,快醒醒,該起牀了。”

方芷蘿迷糊地揉眼睛,問:“什麼時辰了?”

“卯時三刻了。”

辰時要去給皇后請安,她得起來梳洗裝扮了。

方芷蘿打了個哈欠,從牀上爬起來。

“皇上走了嗎?”

“已經走了。”

銀屏道。

方芷蘿洗完臉,才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身子一激靈,“皇上走了?”

“是。”

銀屏憋着笑看她。

方芷蘿起牀後就迷迷瞪瞪的,被她引着梳頭洗臉,她正要看她何時才能反應過來呢。

“那……我……”

她一時語無倫次,“皇上沒讓來康給我送避子湯了?”

銀屏搖頭,喜出望外:“才人,您終於讓皇上准許你誕育皇嗣了。”

方芷蘿皺眉。

她並沒做什麼。

只是,正如她一開始並不懂蕭珩爲什麼讓她喝避子湯。

她現在也不懂,他怎麼又不讓她喝了。

近日越發冷了,早上請安時,皇后塗了厚厚的胭脂,也蓋不住憔悴的臉色。

帕子捂着脣,接連咳嗽了兩聲,皇后纔看向尚婕妤的位置,淡淡出聲:“尚婕妤做了個雙月子,氣色看着已然恢復了。”

“是。”

尚婕妤淡淡道:“嬪妾自然會好好保養身子,要不然,豈非讓當日算計嬪妾的人得意。”

聞言,皇后垂眸,輕嘆了聲氣。

“罷了,本宮今日身子不適,你們請了安便各自回去吧。尚婕妤,你留下。”

尚婕妤眸含期待地看着皇后。

莫非,皇后已經查到真兇了?

不,如果查到的話,她當着衆人的面就宣佈處置了。

獨獨留下她,只怕是疑點重重,卻又不得不給她一個交代。

待衆人散去後,皇后讓尚婕妤來了暖閣,同她細細說了自己調查的事情。

“果然是她!”

尚婕妤眸光乍寒,胸口因爲憤怒而上下起伏着。

“皇后娘娘,事情已經如此清楚了,您爲何不告訴皇上,讓皇上處置?”

皇后眸光平靜地看着她,輕嘆一口氣,“你以爲本宮不想處置她嗎?這些話,本宮也同皇上說過,可皇上需要的是清清楚楚的罪證,而不是所謂的推理、排除、和最大嫌疑。”

“可這宮裏除了她,還有誰有這樣大的權勢?布這麼通天的網?皇上難道就如此護着她嗎?”

“皇上護着她,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尚婕妤眼眸通紅,十分不忿。

她又想起昔日,自己在桐華殿受辱一事。

新仇舊恨,她若是還這樣忍着,只怕日後何時死於董貴妃之手,都不知道。

“貴妃是董家後人,又是大皇子生母,哪怕真犯了什麼錯,只怕皇上看在董家和大皇子的份上,也不會對她如何的。”

尚婕妤死死咬緊牙關。

可不是,上次她如此受辱,哪怕她只字未提,可皇上看到她臉上的傷,以及被打死的丫鬟,也不難想象她在桐華殿裏發生了什麼。

可他只禁足了董貴妃一段時間,放出來後,更是好一頓安撫。

她不僅什麼都沒失去,還得到了更多。

董家……

董家滿門忠烈,貴妃兩名兄長皆以身殉國,留下的董將軍也垂垂老矣,是不可能有什麼大差池的。

大皇子……

看來,只有從大皇子身上下手了。

既然董貴妃謀害她的孩兒,那也別怪她狠毒!

皇后端起茶盞喝茶,餘光瞥過尚婕妤緊握的手,紅脣悄悄彎起。

……

方芷蘿回到滄海閣沒多久,李太醫來了。

這位李太醫是太醫院院使,年邁持重,資質很高。

通常情況,他只給太后、皇上、皇后把脈。

也就最開始的時候,方芷蘿從雨荷軒來到御前,藉着蕭珩的光被他看過一回。

他忽而過來,方芷蘿都不知所措了。

“參見方纔人。”

“李太醫請起。”

銀屏端來一個凳子,讓李太醫坐下。

李太醫道:“微臣奉皇上之命,來給才人把脈。”

“好。”

方芷蘿伸出手來。

李太醫在她手腕處蓋了一條軟帕,覆指上去。

“才人,換一只手。”

上次給方芷蘿把脈的是王太醫,後來那王太醫與尚婕妤早產一事有牽扯,就換了一個劉太醫來給她請脈。

劉太醫是芳汀的同鄉,方芷蘿倒是信任他,給他看了王太醫開的方子,得知方子本身是無礙的。

她便一直喫着那方子,吃了幾個月,確實覺得身子有所好轉。

“才人此前用的方子,可給微臣一看?”

“當然。”

方芷蘿遂叫銀屏,拿了方子出來。

李太醫看過之後,道:“這張方子日後可不用了。待會兒微臣給才人新開一個滋補溫養的方子,才人隔兩日用一回,即可。”

“好。”

方芷蘿點頭,又問:“李太醫,如今我的身子如何?”

“較之半年前已然好了許多。”

方芷蘿微訝,“李太醫還記得半年前給我的診斷?”

李太醫頷首,“自然。那時才人勞病多傷,身子極弱。不過現下,已然好很多了。”

送走李太醫後,方芷蘿垂眸沉思着什麼。

蕭珩此前讓她喝避子湯,是因爲她身子不好,怕她有孕傷身?

“才人,萬公公來了。”

銀屏打斷她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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