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聞言，笑容頓時一僵。
握着茶杯的手緊得發顫。
該死的踐人，哪壺不提開哪壺？
穆晚君淡淡掃視了一眼周圍，“你看看周圍，好像都在看你。”
傾月凝眉，看了一眼四周。
不少人投來目光偷偷打量，隨即又急忙移開視線，竊竊私語。
如蓮小聲道：“主子，她們肯定是在羨慕您，畢竟其他人家的侍妾可沒這待遇。”
本來傾月還有點不自在，聽她這麼一說，瞬間又有了自信。
是啊，試問整個京城中，哪一個世界能有這般待遇？
其他侍妾還在端茶遞水，做着下人的活兒。
可是她卻是坐着王爺的位置，享受別人的端茶倒水。
穆晚君見她還在沾沾自喜，不禁無奈一笑，“自信是一個好東西，盲目自信就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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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月冷笑，“你就是嫉妒。”
兩人不再言語，各自喝自己的茶水。
有兩位千金小姐看了這邊一眼，陰陽怪氣的閒聊起來。
“一個小妾穿那麼豔麗，這還是頭一回……”
“這是想搶主母的風頭，誰不知她愛爭愛搶？還惡毒的很……”
“如此厚顏無恥又沒規矩的人，做侍妾都是擡舉。”
“你看她坐在那個位置，野心還真不小……”
因爲距離不太遠，兩人的談話聲都傳了過來。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誰聽到都知道說的是誰。
傾月頓時臉紅不已，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如蓮，我們去外面轉轉。”
起身就拽着如蓮離開席位，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霄雲策也聽見了那些話，臉色陰沉冰冷，“來人，去……”
“慢着！”柳太妃立刻打斷他的話，“你是想讓人去教訓談話之人吧？”
“本宮就怕你教訓不過來，你喜歡縱容她，就得承受得住這些非議！”
“看看這場上，誰家侍妾做當家人位置了？看看哪位女眷是穿大紅色騎裝來的？”
霄雲策聞言，情緒冷靜後坐了下來，“母妃息怒，是孩兒考慮不周。”
接下來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彆扭。
直到太監尖銳的嗓音傳來。
“陛下駕到……”
衆人都跪地齊聲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霄瑾衡走到高處龍椅坐下，“衆卿平身。”
所有人都起身坐下，顯得十分安靜。
他掃視一圈，沉聲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騎射比試，雖說是比試，但重在參與。”
“友誼第一，比試第二，在騎射期間，大家不要傷了和氣。”
隨後舉起手邊的酒杯，“大家一起舉杯，預祝今日騎射比試順利進行。”
衆人都起身舉起酒杯，一起飲盡。
霄瑾衡喝完時，眸光掃視到穆晚君一眼，拿着酒杯的手頓時一僵。
皇后順着視線看過去，表情也瞬間一凝。
太像了，除了性別不一樣外，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
可惡，誰讓她這樣打扮的？
“皇上。”皇后忍着怒火，“酒杯可以放下了，大家都看着。”
皇上這才恍然回神，將酒杯放下，“參加比試的可以去拿裝備與挑選馬了。”
參加的人不算少，紛紛朝着關馬的地方走去。
而霄瑾衡的目光一直追隨着那抹身形，直到看不見才收回視線。
皇后不悅道：“陛下該不會想將她佔爲己有吧？”
“胡說八道！”霄瑾衡仰頭喝下一杯酒，眉頭緊鎖，“她是穆雲柔，是二哥的結髮妻子！”
哪怕再像，也不是他。
以桃代李這種事，他霄瑾衡永遠不會做！
傾月這時候走了過來，“小姨……小姨……”
皇后擡眸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一身紅衣的傾月走來。
她頓時臉色一沉，冷厲道：“誰讓你自作主張換衣裳的？還是大紅色，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王府小妾！”
傾月嚇得一愣，“我覺得這個好看……”
“愚蠢！”皇后對她劈頭蓋臉一頓罵，“學的規矩學哪去了？小妾能穿正紅色嗎？
“整天丟人現眼，你看一下今日誰有你的顯眼？若是騎射期間有人要害你，目標一找一個準！”
“騎射爲何每個人都統一服裝？就是以防有人藉此機會公報私仇，本宮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侄女？”
曾經在騎射比試上公報私仇的事情不少。
就在五年前開始，爲了避免這種事再發生，直接統一服飾。
傾月被罵得眼淚直流。
若早知道是這樣，她也不會穿自己的衣裳。
似乎有人聽見了這裏的動靜，忍不住偷笑起來。
霄瑾衡不悅蹙眉，“好了，她是皇后的侄女，又是我那二哥的寵妾，誰敢害她？”
皇后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別哭了，去吧去吧，下次注意點！”
“是。”傾月恭敬退下，抹了抹眼淚朝着馬廄走去。
……
穆晚君走進馬廄時，發現就剩下十來匹馬，這些馬都是被選剩下。
就在這時，霄雲策走了過來，“你就是來湊熱鬧的，還是騎這一匹比較合適。”
說着將手中的繮繩遞給她。
她擡眼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匹白色小馬駒！
她無奈一笑，“王爺，這小馬駒斷奶了沒有？你說我是該騎它還是遛它？”
說完白了他一眼，轉身就去牽一匹還算將就的棕色馬兒。
剛拿到繮繩時，霄雲策就將繮繩奪過，“這一匹馬不適合你，讓給傾月比較合適。”
這裏的馬已經選不出，除了這一匹棕色的以外，其他馬匹傷的傷，瘦的瘦。
傾月這時正好出現在身後，臉色露出喜色，“謝謝王爺，這匹馬還是不錯的。”
“王妃姐姐，您反正不擅長騎射，就騎這小馬駒轉轉就好。”
說話間已經將馬兒牽到自己身邊，眼裏盡是得意之色。
沒了好的馬匹，出事的機率就更高。
她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霄雲策將小馬駒的繮繩遞到穆晚君手中，“拿着。”
“多謝王爺的好意。”穆晚君直接推開，“不過不用了，小馬駒該喫奶了。”
冷漠說完便轉身走向後方。
有一匹皮毛黑亮的駿馬被單獨關在一處，大腿位置有一道長疤，增添了幾分野性。
突然馬伕急忙擋了過去，“王妃娘娘，這匹馬是陛下曾經的坐騎，其他人無法駕馭。”
穆晚君推開他，走上前就打開了柵欄。
霄雲策突然衝過來，將她拽了出去，“你想死嗎？這是西域烈馬，不是你能駕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