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劉公公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聽到這些更是怒從心起,皇上剛要拍桌案,有人已經衝出去了。
“豬狗不如的老畜牲,你他孃的還是不是人。”
若是皇上和劉公公聽了只是生氣,季燃聽到這些盛夏不曾告訴過他的事情,他都要氣瘋了。
他已經顧不得這裏是何處,他面前的人是何人,衝上去揪着平陽侯就是一頓毒打。
謝劉氏過去拉也被他踹了幾腳。
劉公公偷瞄帝王神情,見皇上垂眸盯着書案,他也偏頭盯着自己的拂塵看。
“陛下季燃瘋了,您快讓人把他抓走啊陛下。”
謝劉氏驚恐萬分,喊了起來。
皇帝掏了掏耳朵,這惡婦實在聒噪,季燃那小子光顧着收拾謝庸那老登,把這老東西給忘了。
但畢竟這裏是御書房,他也不能真放任不管,皇上看了一眼被打得毫無還擊之力的平陽侯,這才一臉驚訝的開口:
“呀,怎麼打起來了,劉公公還不趕緊把人給朕拉開,御書房中是他們打架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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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喂,侯爺小公子你們快些住手,別打了,這裏可是御書房,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劉公公更是像剛發現一樣,一甩拂塵跑下去拉人。
季燃正在氣頭上,他拉不住。
季司濘見狀連忙起身拉開季燃,“阿燃,可以了,別讓他死的這麼幹脆。”
再打下去就是挑釁帝王威嚴了。
季燃氣的顫抖,“這老畜牲他怎麼敢!”
他說這話時已然染上了哭腔,眼睛猩紅。
“沒事了。”
季司濘握住他打出了血的手,拉着他離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平陽侯遠些。
“哎喲,要死了要死了,季燃你小子瘋了,下手這麼重,楊太醫你快來給侯爺看看啊。”
謝劉氏跑過去看到平陽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嚇死了。
楊太醫冷哼一聲,剛剛還誣陷他被收買,現在倒是知道求他了,他才不會管這白眼狼。
“老夫醫術不精,治不了。”
“你們……”
謝劉氏氣死了,但並沒有人搭理她。
“季家丫頭,這件事你想怎麼做?”
皇上看向季司濘,季司濘知道他已經信了自己的話,但平陽侯再怎麼說也算得上皇上的半個長輩,就因為這些事情皇上肯定不會罰他太狠。
“陛下,臣婦想先請求陛下為臣婦做主,允臣婦脫離謝家。”
“不可能,季司濘,安兒剛戰死你就想脫離夫家,你做夢。”
皇上還沒開口,謝劉氏就激動的開口,唾沫星子恨不得淹死季司濘。
皇上也是一臉無奈,“季家丫頭,之前你鬧着讓朕為你和謝易安賜婚,如今謝易安戰死沙場,你又讓朕幫你脫離謝家,你到底要讓朕如何?”
季司濘撇撇嘴,有些心虛,但該演的她還是要繼續演下去。
她一抹眼淚,“曾經我請求陛下為我和謝世子賜婚是因為我深知父兄在戰場上時常惦記遠在家中的我,可是若我嫁了人有了夫家,我爹爹和哥哥弟弟也不至於如此擔心我,我才出此下策,誰曾想,到頭來夫君早死公婆不仁竟叫我過的如此不堪,所以還請陛下為臣婦做主。”
“自古以來寡婦都需要為丈夫守寡三年方可自行改嫁,季司濘你如此忙着脫離夫家,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謝劉氏又急忙出口,質問季司濘。
季燃聞言惡狠狠的等過去,“惡婦,說話講究證據,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別以為我季家男人不打女人,再誣陷我姐一句,牙齒給你打落。”
謝劉氏身子一縮,偏生陛下還不管這撒潑的混小子。
她吞了一下口水,結巴的開口,“既……既然如此,那你就乖乖為安兒守寡三年,三年後你要走要嫁誰會強迫你?”
季司濘沒有搭理她,而是看向上座的帝王,“陛下。”
“這……”
皇帝為難啊,讓他處理朝政還好,讓他斷這家務事,實屬不太好,放人吧,這是人家家事他不太好管,不放吧,那小丫頭片子可憐巴巴的盯着,眼淚疙瘩掉個不停。
“陛下……”
劉公公湊近皇上的耳朵說了一句什麼,皇上眸子微亮,繼而輕咳兩聲開口:
“老九柚白,你兩聽了這麼久的戲也該出來了。”
片刻後,屏風後面走出來兩人,季司濘頓住,君無厭怎麼在這兒?那她們說的他豈不是都聽到了?
君無厭目光掃了一眼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裝可憐,眼睛卻滴溜轉的女人,脣角微勾,這女人可真愛裝。
“老九,這事你怎麼看?”
皇上看向君無厭,投去求助的目光。
君無厭在一側坐下,眼神看向季司濘,“此事說小些是平陽侯府的家事,說大些就是有損國體,堂堂侯爺卻三番幾次陷兒媳於不義,甚至想親佔兒媳,有違綱常,有敗德風,若是讓他國聽去,還以為我南靖國風氣敗壞不堪。”
他一次性說了一堆,平陽侯已然臉色慘白。
倒是皇帝沒想到他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弟弟居然如此能說會道。
“那老九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皇帝挺直了腰桿,打算把這件事扔給君無厭處置,這樣他兩邊都不用得罪人了。
“九王爺明鑑,本侯屬實沒有做過有些事情啊。”
平陽侯從地上爬起來,祈求的看向君無厭,君無厭卻直接忽視他,轉而看向季司濘:
“謝少夫人若是覺得公婆不仁,那便自己另立宅院好了,為何非要與謝家撇清關係?”
季司濘擡眸,視線對上君無厭淡漠的鳳眸時,她收了回來。
“若是另立宅院就能躲開他們的蹉跎那也是好的,可是九王爺有所不知,他們夫妻二人不僅對我身心造成嚴重損害,還妄圖將我的嫁妝據為己有,我不求夫家為我遮風擋雨,但也容忍不了他們當蛀蟲。”
“季司濘你胡說八道,我們何時惦記你嫁妝了?”
謝劉氏氣的臉色鐵青,她是用了不少季司濘的嫁妝,可是不都被這小踐人拿回去了嗎?居然還來告狀。
季司濘不理她,從袖口拿出店鋪貪污的證據。
“這些都是這兩年謝劉氏私吞我鋪子銀錢以及把我名下鋪子都換成她自己人都證據。”
“你……”
謝劉氏瞪大了眼睛,想搶,卻被季燃一腳踹開,“離我姐遠點,不然打斷你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