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試探
玄靈溪看了司徒軒遞過那纖長有力的大手一眼,未動。
“軒轅皓已經離開,國師大人也不必再演。大牢這髒污之地,不是你這等身份該待的。”
“你待得,我又有何待不得?”司徒軒微微眯眸,渾身上下皆散發出不悅,再開口,竟又是滿滿委屈:“怎麼?剛說過的話,就不想認了?”
“軒轅皓是個負心薄倖的玩意兒,不是好東西,你跟他待一塊兒久,怎的好的沒學到,淨撿着不好的學了?”
“你跟軒轅皓有仇?”玄靈溪看司徒軒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嗯。”司徒軒說:“但我這個人恩怨分明,我看不慣軒轅皓,絕對不會對你下手。”
“是麼?”玄靈溪持懷疑態度。
司徒軒道:“當然。我都是看誰不順眼,揍誰。”
玄靈溪點頭:“挺好。那你去揍軒轅皓吧。”
“你不想一起去揍他?”司徒軒詫異:“他都這麼對你了,你對他竟還有感情?難怪他敢如此拿捏你。料定了你非他不可,不會離開他呢。”
好氣!
軒轅皓憑什麼?
“這兩天我還是在這裏待着吧。”玄靈溪說:“兩日後,我會出去的。”
“你能等兩日,確定他也能?”司徒軒指向不知何時已經蜷縮成一團,還在不停顫抖的楚凌雲,問玄靈溪。
順着司徒軒的視線看過去,玄靈溪心下陡然一驚。
當下,她也不敢再猶豫。
“勞煩抱上他,我們出獄。”
“朱勇,抱人。”司徒軒往旁邊讓了兩步,道。
楚凌雲跟他什麼關係?也配他來抱?
若非想快些將玄靈溪接走,他都不樂意帶楚凌雲。
楚凌雲可能不記得他,但他就看一眼楚凌雲的臉,便認出來了。
之前,這小子可沒少找他不痛快。
“獄……”朱勇看了一眼髒兮兮的楚凌雲,下意識喊獄卒。
他一個刑部侍郎,去抱一個囚犯算是怎麼回事?
“磨蹭什麼?抱上跟本官走。”司徒軒掃了朱勇一眼,沉聲道。
他下了令,朱勇沒法,只能自己上手去抱人了。
司徒軒與玄靈溪並肩而行。
到了牢門口,司徒軒立刻在玄靈溪身前蹲下:“我揹你。”
“我腿又不瘸,你揹我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玄靈溪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司徒軒:“讓你抱人,你不動,敢情在這裏等着。”
“北皇能令人將你關進來,軒轅皓能在這樣的時候過來跟你說那樣的話,你覺得他們會想看到你現在安然無恙地出去?”司徒軒說:“況且,我又不會害你。”
“這誰知道?”
“以你的本事,我真要做什麼,還能瞞得過你?你又會任由我去做?人多嘴雜,你趴我背上,我速度再快些,沒人會注意到你。”
“呵呵……”
玄靈溪依舊不動。
司徒軒有些頭疼:“你要怎樣才肯走?”
“告訴我,你是誰?”玄靈溪盯着司徒軒,道。
走到大牢門口,光線充足了,玄靈溪可以清楚地看到司徒軒臉上的面具是什麼樣的,同樣,她也可以看到司徒軒的眼神,以及身形。
雖說換了一身衣服,氣度不一樣了,但有些東西刻進骨子裏的,無意識的舉動,根本改不了。
越看,玄靈溪越覺得熟悉。
她捏了捏指尖,決定試探一下。
可惜,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司徒軒就先湊到她耳邊說:“再磨蹭,後面那人,可就沒命了。當然,如果你不介意他死的話……”
話沒說完,他便感覺背上一沉,緊接着,耳邊傳來玄靈溪的聲音:“走。”
她記得司徒軒耳朵後面有一顆紅痣。
趴在司徒軒背上,玄靈溪立刻湊過去看他的耳朵背後。
那裏,一片光潔,哪來什麼紅痣?
玄靈溪依舊不死心,繼續在司徒軒的身上找尋自己所知的東西。
看他頭髮,看他側臉,看他脖頸,看他頭髮,甚至,到了後面,她直接扒起司徒軒的衣服。
司徒軒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玄靈溪在自己背上不老實。
她一會兒這邊湊,一會兒那邊看,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側臉、耳尖、脖頸,酥酥/麻麻,連帶着他身體的溫度也不受控制地升高。
他努力保持鎮定,但他的耳根和脖頸還是不由自主地變得通紅。
忍住!
冷靜!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司徒軒不停地自我安撫,可當玄靈溪的手扒開他後脖頸的衣服,熱氣噴灑到他後背,他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
爲免玄靈溪再不安分,他果斷地在玄靈溪腿上捏了一下:“安分點。”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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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靈溪輕呼出聲。
那又甜又軟的聲音,帶着佑/人的香炸開。
司徒軒腦子“轟”地一下炸了,有那麼一會兒,他的腦海中全是噼哩啪啦的火花。
要命!
玄靈溪一定是故意的!
司徒軒非常肯定。
跟在他們後面的朱勇見到玄靈溪的不安分,最後不僅沒被扔下去,反而被捏了一下腿警告,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了。
這真是他認識那個心狠手辣,莫得感情的國師?
不過,玄靈溪確實有將天神拽入凡塵的資本。
就她那一張臉,也足以令人生出心思。
軒轅皓始終放不下玄靈溪,估計也有這麼個原因。
朱勇只能降低存在感。
玄靈溪和司徒軒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好一會兒,玄靈溪才氣不過,照着司徒軒的脖子咬了一口。
“嘶……”
司徒軒倒吸一口冷氣。
“你屬狗的?”
“不服氣?”玄靈溪挑眉反問。
她盯着司徒軒脖頸上剛咬出來的齒印,微微眯起雙眸,眼底滿是計較。
不承認沒關係。
一會兒跟他分開,她就說去找司徒軒。
待見到司徒軒,再讓他把後脖頸露出來,屆時,這北國國師是不是司徒軒,一目瞭然。
司徒軒將人帶去國師府,然後打發了朱勇,令人去請府醫過來給楚凌雲治療。
“別擔心,我這府醫醫術還行,只要人還有一口氣,他就能保下來。”
玄靈溪:“……”
有一口氣就能救,這才叫醫術還行?御醫都不敢這麼說。
至少,北國的御醫不行,民間也沒有如此厲害的大夫。
她心裏的懷疑又上來了。
趁着司徒軒不備,她再次出手,乾脆利落地將其面具摘了下來。


